第307章 一撸到底
涉及军饷不是小事,朝廷的军饷每月都会按时发放。
拖欠军饷并存在冒领军饷的事情,很大概率是有人在贪污军饷。
“我拿全家性命发誓,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若是假话,经过查证之后,污蔑者必然一死,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这有何难?”
呼延南音起身,“正巧我也要去一趟客栈,我们一起过去。”
“好。”
几人从工会前往客栈,街上的铺子正巧也开门了。
庭渊与伯景郁说:“我想买些东西给张大娘和小宝带过去。”
对于小宝,庭渊是很心疼的,他们母子不容易,小宝大难不死,作为自己能帮的人,他很愿意施以援手,再者他对小宝本能地就很亲近。
庭渊买了很多东西,吃的穿的用的,一应俱全,全是小宝他们最需要的。
若是直接给钱,小宝和他娘肯定不会收。
几人到时,小宝正在院子里扫落叶,他想法简单,又听他娘的话,做事情非常认真,院子里除了正中间那一堆叶子外,别处几乎看不到一片叶子。
听着脚步声,小宝回头,看到庭渊他们三人来了。
站在那里朝他们笑,接着大喊,“娘,好哥哥来了。”
庭渊和伯景郁他们手里都被东西沾满了。
走近了,小宝上来与庭渊打招呼,“一号好哥哥,好久不见啊。”
庭渊被这称呼给逗笑了,“怎么还排上号了。”
小宝说:“娘说了,叫名字是不礼貌的。”
“这样啊。”庭渊笑问,“那我身边这个哥哥是几号。”
“三号。”小宝看着伯景郁说。
伯景郁问:“为什么我是三号不是二号?”
小宝指着呼延南音说:“这是二号哥哥,哥哥总是来看我,给我们住的地方,还给我们吃的穿的。”
伯景郁哦了一声。难民被叛军煽动过河,曲远不敢对难民动刀,只能派人筑栅栏,搭人墙,阻止难民过河,为后方百姓争取转移的时间,坚持到援军支撑。
即便曲家军全数镇守颞水河畔,与百万难民相比,几万曲家军根本阻挡不住,拼死拖延了一天的时间,全数丧生在颞水河畔。
颞水城的百姓面对这种情况,自愿组织起来,由城中的年轻的女子带着幼童撤离,城中老人和青壮男子全数留在颞水城,阻拦难民北上,为后方的人争取到了撤离的时间,也接过曲家军的责任镇守颞水城。
有了他们的牺牲,这才为后方军队和百姓争取到了时间。
如果没有他们的牺牲,即便后面的军队能赶到,粮草也无法及时送到。
难民们觉得是曲家军阻止他们北上,在曲家军死后,他们几乎被剔肉削骨熬制成汤,尸骨被堆砌在颞水河畔。
战争结束后,一切归于平静,为了纪念曲远,也为了铭记这场战争,把黎安县改成了曲远县。
一个月后,曲远城
马车驶入城内。
“好热闹呀~”杏儿趴在马车窗口往外看。
再有十来天就过年了,街上置办年货的人非常多。
杏儿放下帘子与庭渊说:“公子,我们是不是也要置办年货,准备过年呀?”
庭渊点头:“置办吧,等今日安顿好了,明日我们就可以上街置办年货了。”
“好耶!”杏儿拍手:“我最喜欢过年了,只是——”
庭渊问:“只是什么?”
杏儿叹了一声,思绪飞远,再回神,眼中已经泛起泪花,“我想阿娘了。”
庭渊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其实你如果想回居安城与你阿娘他们过年,也不是不行。”
“距离过年还有十七天,这里距离居安城大概四千里,不走西北府直接横插回去走津南官道应该是三千里的路程,每天行二百里,能够在年二十八九到居安城。年后我们大概二月中才会入西州,时间上完全来得及。”
伯景郁伸手敲了一下庭渊的头,“你当杏儿是铁打的吗?就算我让他拿我的令牌,沿途给她换最好的马匹,她也跑不回去啊。”
“四百里加急和六百里加急二十里就要换一个人,你让她一天跑二百里,别说杏儿了,让赤风和惊风连着跑二十天他们也扛不住。”
“谁让胜国这么大!”
差不多是上海到成都的距离,骑行大约二十多天。
但骑马和骑车完全是不一样的,车不容易坏,马容易死,一路上颠来颠去,骑车都是走公路国道,这些地方路况都还算不错,他们一路走的官道,还不如十九世纪修的土公路,多数沟壑都是用碎石渣子填平,即便不断地有人在修补,可依旧质量不行。 “那你可就冤枉了我,我心系朝廷,心系百姓,心系你,怎么可能只装下半身的事情。”
伯景郁正经了起来,“有一说一,你今日出去查案,一切多加小心,和惊风走近些,别离开他的视线。”
“知道了,男妈妈。”庭渊无奈轻笑:“你怎么把我当成儿子养,恨不得饭都给我嚼碎了喂嘴里。要不你拿一条绳子把我拴你裤腰带上。”
庭渊伸手去勾伯景郁的腰带。
“那你这是嫌我啰嗦?”伯景郁有些失落,垂眸闹起了情绪,“我就是想把我认为好的都给你。”
“我知道。”庭渊替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在他心口拍了两下,“我没有嫌你啰嗦,我是觉得你若是有孩子,肯定会是很好的父亲,又温柔又有耐心。”
“那你努努力给我生一个。”伯景郁说完又觉得不好:“不要不要,小孩子什么的最黏人了,会和我抢你,你只能是我的。”
“占有欲这么强啊。”庭渊满心甜蜜地弯了眼。
伯景郁突然一口咬上庭渊的脖子,给庭渊吓得一激灵,转而又怕他疼,用力嘬了一个印子,和小孩子邀功一样眼睛亮晶晶地和庭渊说,“好了。”
庭渊伸手抹掉被嘬过的地方残留的唾液,“你是不是给我种草莓了!”
“什么是种草莓?”伯景郁一脸疑惑。
庭渊去找镜子,伯景郁一把抓住他:“不准看。”
庭渊就知道伯景郁肯定是这么干了,说他:“你这么干别人会怎么想我!”
伯景郁一脸兴奋地说:“会知道你是有主的。”
庭渊捏住伯景郁的脸:“你怎么不在我脸上盖上你齐天王的私印,这样别人都知道我是你的。”
伯景郁捏住庭渊的下巴,左看右看,真的认真地思考起来了:“你说我是盖左边的脸好,还是盖右边的脸好,要不左右盖一个,额头再盖一个,然后下巴和脖子都盖上……我觉得还是把你关在院子里比较好,不准别人看,别人都不配看你。” 向阳城内又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
越是风平浪静,越是波诡云谲。
州衙的官员头上悬着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砍掉他们的头颅。
伯景郁虽气愤,但他深谙帝王之道,能耐得住性子,说是不急,便真的一点也不急。
一点动静都没从官驿传出来,期间召开了几次小朝会,也没叫官员摸着什么头绪。
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没有人知道伯景郁手里到底掌握了多少内容,也没有人知道,地牢里的官员到底交代了多少,一切都是未知的。
入了冬,东州更冷了。
伯景郁的心思都落在了庭渊的身上,庭渊在屋内关了两个月的时间,伯景郁怕他憋闷,便差人去外头寻了些小玩意回来,日日陪着庭渊解闷。
该干的正事,他是一点都没落下。
哥舒琎尧派来东州接替东州官员的人到了,一行人来拜见伯景郁。
衣食住行的问题,伯景郁交给知州负责。
这些官员的背景都是没问题的。
州衙的官员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代替他们的,真以为是来调查吉州大坝坍塌一案。
哥舒琎尧在京城接到伯景郁飞递的信件,根据信件上的内容着手调查。
毕竟这些人是当官的,他们的背景就算是再大,也不过是普通人,依靠的也是当官的。
思虑片刻后,于小春只能妥协。
“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拿存单。”
伯景郁点了个头。
于小春转身外出去取存单。
离开房间后不久,他招来自己的下属,对下属说了几句什么,下属匆匆离去。
庭渊和伯景郁在屋内安心地等待。
“我觉得我们这次是找对了地方。”
“我也觉得,但他肯将存单给我们看,估摸着还留有后手。”
“不怕,等会儿拿到存单,去仓库对实物。”
按照存单对比,再按照开存单的人,逐一进行调查。
伯景郁:“如果这都查不出,那我可真要佩服他们了。”
庭渊笑了笑:“这可不好说,万一真的查不出,不过也不用心急于片刻,就算钱庄明面上查不出什么,也总能有办法,官员,商贩,不是完全没有突破口。”
“也是。”
大约过了两刻钟,于小春回来了。
手里捧着一个箱子。
于小春将箱子放到庭渊和伯景郁两人中间的茶几上,与二人说:“两位大人,这里面就是你们要查的存单账簿。”
庭渊掀开,箱子里面放着的却实是账簿。
里面有厚厚一摞,每本的封面上分别写着几号仓库。
庭渊和伯景郁各自拿了一本。
一共有九个仓库。
庭渊手里拿的是一号仓库。
他翻开细致地从头开始看,边看边问:“于掌柜,你们这钱庄的仓库,一般都是租给什么样的人用?”
于掌柜说:“这也说不好,大多都是些做生意的人用,或者是一些和我们有关物品抵押借款人,将物品抵押在我们这里,借走钱财,规定的时间内若是还不上钱财,协议将会自动生效,所有的东西都会变成我们的。”
“那像这样的人多吗?”
于小春如实回答:“挺多的,做生意失败还不上钱的比比皆是,这些年仓库里也是堆积了不少这种抵押物品,逾期之后,抵押物一些比较有价值的东西我们会拿出来拍卖,价值不高的就放在铺子里面标价售卖。也有一些拿货物抵押贷款的,或者是拿土地房契一类的做抵押,抵押什么的都有,仓库里自然也是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
庭渊将账本合上,说道:“那就劳烦你现在带我们去仓库清点,对仓库内的东西做个核查。”
“这……”于小春十分为难地说:“大人,您要看我们的账本,我也给你看了,您若是要找某样东西,可以明确地告诉我,我让人帮您核查,若是有,我可以带来给您看,没必要非要进我们仓库清点。”
庭渊没有说话。
态度就已经表明了一切。
于小春知道自己是拗不过他们的,再一次妥协,“二位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找东家请示,仓库只有东家的手令才能够进去。”
伯景郁嗯了一声。
等于小春再次离开之后,伯景郁对门外等候侍卫说:“去叫一部分人,等会儿需要用人。”
“是。”
门外的侍卫迅速离开。
伯景郁和庭渊继续翻看。
九个仓库里面,有六个对外租赁,剩下的是钱庄自己在用。
仓库的账目写得很清楚,物品名称,数量,入库时间,抵押人,经手人,接收人,一目了然。
只是看这账本的厚度,还有上面记录的东西,要想清点清楚他们的仓库,没有个两三天,是清点不出来的。
于小春去找东家禀告了这件事,拿到了东家的手令。
庭渊安静地靠在他的肩头,“我错了,对不起。”
伯景郁低头吻住庭渊,他不想让庭渊说对不起,因为庭渊今日所遭的罪,有一半都是因为他,若不是他当年请庭渊跟他遍巡六州,庭渊现在在居安城生活得很好,说不准身强体壮。
不会在中州时险些死在他眼前,不会在西州被一寸生咬,更不会骨质疏松症阴冷的环境身上疼。
他是自责,自责自己没有办法保护好庭渊,让庭渊在他的身边遭罪。
庭渊疼的时候,他恨不得替庭渊疼。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当年我带你离开居安城,信誓旦旦地说会照顾好你,可到头来让你遭罪的才是我……”
庭渊捂住伯景郁的嘴,“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呢,不准这么说,离开居安城是我自愿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我若不想跟你走,你就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跟你走的。”
庭渊与伯景郁四目相对:“若是我没有跟你离开居安城,我怎么会如此幸福,与你相爱,被你宠着护着,除了我母亲,从未有人将我如此放在心里珍视过,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最爱我的人,苦了谁你也没苦我,让我重选一万次,我都会选择跟着你。”
伯景郁红了眼眶。
庭渊连忙紧紧抱住他,“不要瞎想。”
伯景郁理解了父亲为什么会在自己小时候与自己不亲近,母亲是父亲用命在爱的人,却因生自己导致身体更加虚弱,若非自己的出生,母亲或许能多活好几年。
留不住爱人的绝望他现在是深刻地体会到了,父亲不是不爱自己,只是比起自己,他更爱母亲。
如果庭渊以这样的原因离世,他也不会喜欢庭渊冒死为自己生下的孩子。
庭渊说:“从今日起,我就在屋里做些运动,强身健体,把身子补回来。”
伯景郁与庭渊贴着脸,紧紧地搂着他,“好,我陪着你。”
庭渊后撤了一些,与伯景郁鼻尖相抵,“要和我接吻吗,我想你吻我,你吻我吧。”
伯景郁轻笑,“若是我不吻呢?”
“那就我吻你。”说罢庭渊便吻了上去。
说罢还精分地给自己符合:“对,都不配。”
庭渊看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也是被他逗得收不住笑,“郁郎啊,你该吃药了。”
伯景郁突然间眨了眨眼,“你叫我什么?”
庭渊说:“郁郎啊,我昨天听许昊说,西州这边管自己的情郎都这么叫。”
“爱听,多叫。”伯景郁眯了眯眼,“有那么点不想放你去查案了,要不你今天不出去查了,我们厮混一天。”
“混你个头,干正事去,你今天不是还约了官员,要听他们汇报政务,给他们安排政务。”庭渊轻哼一声:“我可不要做男狐狸精。”
偶尔做做狐狸精还是可以的,长期做狐狸精,那是万万不行的。
伯景郁将庭渊抱起放到桌子上,“亲一会,一想到今天我一整天见不到你我就要发疯,亲够了再说。”
说完就亲,完全不给庭渊拒绝的机会。
庭渊心里也有点没谱,他和伯景郁自打出了居安城查案子就没有分开过,天天腻在一起,今日突然要分开各自办事,是真的有点不适应。
杏儿要读书,不能和他一起出门。
平安要跟着许院判一起在城内坐诊,更不能跟他一起出门查案。
伯景郁要留在官驿接见官员。
呼延南音留在了安明,和萧家的人联手整顿商会。
庭渊的查案小分队正式瓦解,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惊风飓风赤风三人只动武不动脑,倒也不怪伯景郁今日这般放心不下。
出门前伯景郁特地将惊风叫到跟前叮嘱,一定要把庭渊看紧了,别让他受伤。
惊风点头如捣蒜,看着他家王爷恨不得跟着一起去,也是无奈。
三人一左一右一前包围了庭渊的马车,后面还跟着十个侍卫,都是刚负责庭渊安全的。
这出门的排场,不知道的以为马车里坐着的是伯景郁本人。
司刑院的官员等在府衙门口迎接,也被这阵仗吓到了,个个心里犯嘀咕,到底是什么身份的人介入了这个案子,怎么这么大的排场。
马车挺稳,立刻有人上前放脚蹬。
惊风翻身下马后,快速回到马车旁。
以往庭渊下马车都是伯景郁扶,今日换成了他。
他将胳膊递上去,让庭渊扶手,可不敢把手递过去,不然回去了伯景郁要吃醋不说,还得生气。
杏儿叹了一声,“如果明年我们从西府出来了,时间充足,我再回家看看吧。”
庭渊有些后悔:“早知道在栖烟城就该让你回家一趟。”
杏儿摇头:“没关系,和公子一起过年我也很开心。”
这倒不是她想诅咒庭渊什么,而是她阿娘眼睛不太好,但身体的素质比庭渊好太多,以后还有机会陪她阿娘,庭渊是真的过一年少一年。
她也是做梦没想到,自己跟着庭渊出居安城,竟然能给自己阿娘挣一个八品的敕命夫人。
朝廷亲封在册的敕命夫人至今都不过百。
对于她们家来说是莫大的荣耀,家族里其他的孩子,包括兄长他们的孩子都能免费去官学读书。
算三代,到他弟弟妹妹的孩子都能去官学读书,也不用纳税,每年还有官粮官俸赏赐发放,足够她一家衣食无忧,跨越了阶层。
庭渊说:“明年不管在哪里,我都送你回家过年。”
庭渊指着伯景郁说:“让他给你安排。”
伯景郁认真点头,“我肯定给你安排妥当。”
他们谁都没问杏儿和惊风的事情,也没有问防风和平安的事情。
大家相安无事。
庭渊虽然是个八卦的人,但他不爱八卦身边的人。
等他们愿意说的时候再说。
直奔呼延工会,找了负责人才,负责人领着他们去了呼延南音为他们准备的宅子。
宅子比庭渊在居安城的宅子要大十倍,有山有水,环境优美。
并且贴心地为他们准备好了年货,根本不用他们操心。
张微萍从屋里出来,看到庭渊她们来了。忙上前道:“见过王爷,见过公子,东家。”
伯景郁:“大娘,不必行礼。”
庭渊问:“小宝,你住在哪里呀?”
小宝指着后面一座院子说,“我和娘住在那里。”
张微萍招呼他们进院子坐。
几人将东西提进屋放在桌上。
庭渊与张微萍说:“大娘,明日我们就要离开永安城,此去无归期,往后便不能来看你们了,你带着小宝不容易,这些东西是我们的一些心意,往后你们要是有什么事情,就找呼延南音,他会帮助你们的。”
张微萍知道伯景郁要代天巡狩,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我也没什么本事,你们要是不嫌弃,不如今日便留在此处,我为你们做上一顿饭,就当是为你们饯行了。”
庭渊忙道:“自然不嫌弃。”
伯景郁也说:“那就辛苦大娘了。”
张微萍卸下身上的围裙,“那我现在出去买菜,小宝,你要替阿娘照顾好哥哥们。”
“好。”小宝爽快地答应下来。
庭渊陪着小宝在院子里玩他买给小宝的玩具,这里比不上紫云庄,小宝身边也没有什么小伙伴陪伴他玩。
城内人多,放小宝出去张微萍也不放心,万一小宝被人拐跑了或者是被人伤了。
庭渊给小宝买了很多玩具,许多都是可以锻炼脑力的。
他耐心地给小宝讲解这些玩具应该怎么玩。
伯景郁和呼延南音坐在一旁看着。
呼延南音问:“你们之间可有进展?最近这些日子,可有不少人在传你们的事。”
伯景郁摇头,能有什么进展,他一靠近庭渊就像乌龟一样缩回自己的壳子里。
“他不喜欢我。”
“他怎会不喜欢你,他只是没有勇气。”呼延南音:“你知道他在害怕什么,如果他能多活些年,或许你们之间……”
伯景郁没说话,只有他知道,他和庭渊之间不仅仅是因为生死的问题,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将他们分隔开的,不仅是生死。
站在呼延南音的角度来看,庭渊这么躲着伯景郁是很没有必要的事情,明明就是相互喜欢的两个人。
可他终究是个看客,不能理解庭渊的心境。
伯景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你男人每个月给你多少钱挥霍?”
女人不知道眼前这些人是谁,看他们如此,猜测:“你们是秦婉的人是不是!”
伯景郁没有说话。
女人看过他们,觉得自己应该是猜对了,“反正比给秦婉的多。”
伯景郁猜测这个秦婉,大概率就是那位官员的正室夫人。
他道:“连妾室都算不上,被养在外面,你可知道你这种行为算通奸,正室不让你进门,你就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
女人毫不在意地说:“那又如何,她这么多年都没能生个一儿半女,没有被休弃,已经是给她脸了,我就算是外室,也有良飞的宠爱,她有什么?”
如此便更能确定,秦婉就是正室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