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集体霸凌
面对如此判罚,商会的人自然是不愿意的。
商会所聘用的讼师在堂上不断抗争。
商会的会长并不愿意赔偿李家的损失,也不愿意因为商会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对李家作出的处罚而承担任何责任。
甚至连一句道歉的话都不愿意说。
面对这样的情况,李青云坚决要求衙门能够对商会众人严厉惩罚。
看到里面这一幕,庭渊愣住了,管家吓得大喊一声,险些晕了过去,随即立刻大喊,“表姑娘自杀了!”
伯景郁:“……”
庭渊进入屋内,抬头往上看,这表姑娘离地得有二尺多高,他将滚落的凳子摆正到表姑娘的脚下,脚尖与凳面之间还有一拳头的距离,根本做不到踢翻凳子。
屋内圆桌四张凳子,只有一个凳子滚在地上,这表姑娘的脚尖比凳子高出一截,怎么着都不可能是自杀。
伯景郁虽然不懂验尸,但他脑子也并非真的不好,如此诡异的现场,他自然也能一眼看出来,这表姑娘不是自杀,应是被人谋杀。
庭渊道:“帮我把人弄下来。”
伯景郁想斩断绳子,被庭渊制止,“你要是斩断绳子,她掉下来,就毁坏了尸体身上的证据。这绳子也得保留在梁上,还有研究价值。”
伯景郁只好将人从上面取下来放平在地上。
庭渊蹲下检查表姑娘脖颈处的伤口。
表姑娘颜面苍白,眼结膜出血点并不明显,四肢的尸斑十分明显。
庭渊掰开表姑娘的嘴看了一下她的牙齿出血,也就是玫瑰齿,综合目前尸体呈现的状态,能够确定她是机械性窒息导致的死亡。
伯景郁问他:“他杀?”男人休妻随便就能通过,女子想要和离都很难,从今往后,女子想要和离便会轻松很多。
不说休夫,起码也能和离,而不是再被各种乱七八糟的理由挡回去。
堂中其他女子纷纷跪地谢恩。
庭渊知道作出这个决定,伯景郁肯定会引起很大的争议,但他还是顶着压力选择站在了女子这一边,去打破律法的禁锢。
无论最终走向如何,起码这一刻,他给了钟灵婉一个选择。
开了先河,往后即便女子休夫,和离也会宽松许多,当女子和离成了一种常态之后,慢慢地休夫也会成为一种常态。
无论如何,有伯景郁的身份在前头顶着,对女子都是一件好事。
江谆没有想到伯景郁竟然真的会准许钟灵婉的要求。
他道:“王爷,这不合律法,律法规定女子不可休夫。”
伯景郁道:“律法是人定的,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本王今日就是准了,你想如何,你想说本王违法了吗?”
“本王是储君,你可有把本王这个储君身份放在眼里?”伯景郁质问一众官员,“诸位官员对本王的决定可有异议?”
“下官不敢,一切全凭王爷做主。”庭渊往屋里看了一眼,转身往外走。
伯景郁叫住庭渊,“别生气。”
庭渊:“不会。”
不阻拦,就是他对伯景郁的回应。
不参与,是他对伯景郁这一行为的态度。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庭渊好像也发生了转变,若是从前面对这样的行为,庭渊是一定会阻拦的。
小事上伯景郁都是在迁就庭渊,大事上从一开始对抗到现在的默许,逐渐地变成了庭渊在迁就他。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合,两个人也都知道对方做事的底线,伯景郁不知道这样的变化是好是坏。
看到庭渊回来,好像不是特别开心,杏儿上前问道:“公子,怎么了?”
庭渊摇了摇头。
没看到伯景郁,杏儿猜测两人之间肯定是出现了什么分歧。
“那正好,我给你做的鞋垫做好了,你看看喜不喜欢。”
杏儿将鞋垫递给庭渊,上头绣了牡丹,还写了平安顺遂四个字。
牡丹本就象征了吉祥富贵,杏儿将她对庭渊的祝福都绣进了鞋垫里。
“喜欢。”
庭渊坐下,看到篮子里还有一双鞋垫,比自己这双要大一些,“这应该不是给平安的吧。”
平安和他的鞋垫大小差不多。
杏儿低着头,微微咳嗽了一声,想躲避这份尴尬。
庭渊笑着说:“这有什么,你要是喜欢赤风,我也不会阻拦。”
“公子!”杏儿急忙制止。
庭渊看她如今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
赤风倒也是个不错的人选,人长得好,差事也好,武功也好,又机灵。
当然最主要是人品过得去,知根知底,最重要的一点是得对杏儿好。
庭渊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只要你喜欢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
杏儿点了点头。
庭渊与杏儿说,“我们这一路还长,你自己也是成年人了,能够为你自己的情感做主,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和平安肯定是支持你的,也会坚定地站在你的身后,给你撑腰。”
庭渊是觉得杏儿能够安定下来最好,有个人护着将来他走了,她和她的家人也能得到不错的照顾。
伯景郁多少是会看在他的面子上将人照顾好。
“杏儿,你要记住一点,那就是永远不要把你的寄托放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上,即便再靠谱,也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你的人生,要掌握在你自己手里。”
杏儿点头:“我知道的,公子。”
杏儿跟着庭渊好几年,接受的教育和思想观念都是庭渊传授的,注定了她比生长在这片土地上接受传统教育的女性观念要开放,思想也要更先进。
这里普遍认可男主外女主内。
庭渊不想替杏儿做什么决定,只是希望杏儿能过得更好一些,更开心幸福一些,不想她将自己的余生寄托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他自己就是男人,即便能够站在女性的角度考虑问题,可终究不是女性,所谓的换位思考也不可能完全就能契合女性的思考角度。
杏儿也知道庭渊对她很好,庭渊教给她知识,却从未要求她做过什么,也从未告诉过她:你必须如何如何。
庭渊从不干预她做的任何决定,一直都是她自己在做决定。
他记得庭渊对她说过一句话,是要他牢记的,那就是当一个人要掌控你的人生时,无论那个人是谁,都一定要逃离。
自己的人生一定要自己作主。
庭渊总在说:女性应该有更多的选择权,而不是把选择权交给男性。
杏儿道:“公子,我会慎重思考,如果我决定和赤风在一起,那么我一定会告诉你的。我的父亲走得非常早,你是我生命中亦师亦兄的人,长兄如父,我永远不会对你有任何的隐瞒。”
庭渊笑着说:“你快乐就好,你要记住,没有人会比你自己更爱自己,包括我。”
伯景郁看着这一幕,回顾一路走来二人之间的相处,和惊风也是同样的想法,“他待杏儿确实不一样。”
“若是真喜欢,娶了不就是了,让这姑娘没名没分地跟着他,岂不耽误了这姑娘,殿下,你说呢?”
伯景郁倒是赞同惊风的话,“或许是他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不想耽搁了杏儿,将来回了居安城杏儿还是清白身,除了年纪大点,倒也能找个条件不错的夫君。”
惊风认真一想觉得也是,若杏儿真跟了庭渊,过两年庭渊没了,杏儿岂不是要守寡。
伯景郁朝着庭渊所在的方向走过去。
庭渊正在和平安给杏儿挑发钗,左手一个右手一个,不知道该买哪个好。
杏儿则是在一旁说自己不要。
伯景郁看他纠结,与他说:“我觉得这两个都不错,干脆一起买下。”
庭渊转头看向伯景郁,觉得伯景郁说得有些道理,谁说只能买一个了。
他将发钗递给摊贩,“这两个我都要了。”
伯景郁道:“送姑娘的东西,我就不给你出钱了,你自己掏钱比较合适。”
庭渊应了一声,“也没说要你给钱。”
给了钱,庭渊将东西递给杏儿。
杏儿此时更心疼钱了,她只是多看了两眼,觉得这款式新奇,庭渊就要给她买下。
伯景郁与庭渊说:“前头还有脂粉铺子。”
庭渊看向杏儿,“要吗?”
杏儿摇头,不想再乱花钱了,“不要不要。”
伯景郁拖着庭渊往脂粉铺子去,与庭渊说,“哪有直接问人家要不要的,你得送,直接问哪个姑娘会说要,姑娘家脸皮都薄。”
庭渊觉得伯景郁说得很有道理,“你果然很会哄小姑娘。”
伯景郁哼笑,“我可没随便撩拨小姑娘。”
庭渊撇了他一眼,不满:“好像说的我有一样。”
伯景郁无语:“……”你都给人家姑娘家买发钗了,这还不算撩拨吗?
他觉得庭渊是不好意思,也就没点破。
杏儿此时顶着个大红脸。
发钗摊子的摊贩看她害羞,与她说:“我看着两个小公子都不错,你喜欢哪个呀?”
杏儿都不知道如何解释。
她知道庭渊送她发钗没有任何别的意义,可落在旁人眼里,这就是别有一番韵味在里头的。
脂粉铺子的女掌柜看进来两名男子,笑着上前问:“二位公子可是来给夫人买脂粉?”
伯景郁赶忙后退一步,指着庭渊,“他买。”
庭渊看向伯景郁,觉得他今天好像有点大病。
女掌柜看向庭渊,倒是个俊俏小公子,“公子可知道夫人平日里喜欢什么样颜色的口脂。”
“不是夫人。”
女掌柜忙猜,呵呵一笑,眼神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那就是心仪的女子吧?”
庭渊解释,“是妹妹。”
女掌柜明显不信,哪有男子会给自己的妹妹买口脂的。
她从柜子里拿出一盒各色的口脂让庭渊挑选,“我懂,我都懂。”
“不,你不懂,真的是妹妹。”
庭渊看不出这些口脂有什么大的分别,出门看了一眼,见杏儿已经朝他们这边走了,返回铺子,与掌柜的说:“让她自己过来挑吧。”
杏儿进了脂粉铺子,掌柜的看她长得水灵,笑着与她说,“妹妹真是好福气。”
杏儿不明所以:“?”哪里来的好福气?
掌柜面带笑意地指了指庭渊,“我还是头一次遇到小公子来给女子买口脂的,妹妹瞧瞧喜欢什么样的,姐姐给你试一试。”
“我等不敢。”前厅只有庭渊的声音,其他人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安静地听着庭渊给他们讲他与伯景郁的调查结果。
说完后,屋里连庭渊的声音都没有了。
可以用安静如鸡来形容。
一根针掉在地上只怕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时忽然起了风,吹进屋里,吹起鬓角的碎发。
在深夜,听到这样的故事,加上阴风,真的感觉跟闹鬼了一样。
众人都被这种离谱的事情给弄无语了。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作出什么样的反应。
风一吹,好像吹动了他们的心魂。
杏儿搓了搓胳膊,“这也太……”
“还真是活得久了什么都能见到。”
怪不得伯景郁会说捅了老头的窝,这还真就是捅了老头的窝。
“这么说来,陈汉州是凶手这点基本没得跑了。”
“还缺关键性的证据,所以我们要尽可能地找到作案工具,或者是他作案时穿的衣服,如果找不到,那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杏儿问:“什么另辟蹊径?”
庭渊道:“正常手段找不到证据,就只能去诈他了,将他的事情捅出来。”
这是迟早的事情,不可能一直瞒着他家里,总得把事情的缘由讲清楚。
证据找不到,就只能采取攻心的手段。
除此之外,庭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平安听完心有所感:“公子,照你的意思,陈汉州是因为他姑父在他小时候侵/犯了他,并且没有让他得到正常途径的释放,以至于他无法通过正常的途径让自己身心愉悦,而他姑父的年纪大了,没有办法再和以前一样满足了他,他需要额外地给自己施加压力或者是刺激来满足他内心的需求,那他实际想杀的人其实是他的姑父?”
“有这个可能。”庭渊也不能完全肯定他想要杀的人就是自己的姑父。
“我有两种想法来解释他这种行为,但我不能确定是否是正确的。”庭渊将自己的观念说给众人,“陈汉州变成今天这样,与他姑父的侵/犯是脱不开干系的,可以说他姑父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众人纷纷点头。
庭渊顿了顿,随后说,“但陈汉州的心理不能够以常理来判断,他对他的姑父应该是有依赖或者是爱慕的,试想一下在这种情况下,他对他的姑父已经没有恨意了,只有爱的情况下,他为什么要杀他的姑父,为什么要杀像他姑父这样的男性?”
平安大胆猜测,“有没有可能,是他想要摆脱姑父对他的控制,所以杀害这样的男人,但他的心是属于他妻子的,他爱他的妻子,想要和他妻子过正常的生活。”
庭渊点了点头,“当然不能排除这样的想法,这也是其中的一个可能,但还有其他的可能。”
伯景郁实在是太了解庭渊,庭渊这么一说他就明白庭渊要说什么了,“你想说他想杀的是他的父亲。”
众人皆是一惊。
杏儿道:“这不该吧……”
伯景郁只是笑笑。
庭渊却道:“景郁说得是对的。”
杏儿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为什么啊?”
庭渊给她盘逻辑,“陈汉州对他的姑父产生依赖甚至是爱慕,而他的姑父和他的父亲有染,他不恨他的姑父,那么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他的父亲被他摆在了一个什么地位?难道真的还是一个父亲吗?”
杏儿倒抽一口冷气,“天啊!!!!”
伯景郁能斩杀四百多名官员,此时谁敢兴风作浪。
既是储君,又是代天巡狩,他的意思就是君上的意思。
而君上又为他封了“齐天”王,谓高与天等,他的地位不言而喻。
论辈分,君上在他面前都得称他一声王叔。
这点权利他都没有吗?那自然是有的。
这天下到底是他伯家的天下。
伯景郁看向江谆,“你是觉得本王德不配位,还是觉得本王不够公正廉明,徇私偏袒钟家姑娘?”
钟灵婉从一开始就是自称“民女”而不是“民妇”,如今伯景郁已经准了她休夫,自然是能称她一声“姑娘”。
一个罪名比一个罪名大,面对此等罪名,江谆又怎敢接茬。
“草民不敢。”
伯景郁拿起状纸,在上面摁下官印,交还给钟灵婉。
状书上按了官印便正式生效,此刻起她与江家再无半点瓜葛。
有且仅有的关系——仇人。
伯景郁拿起另外两张状纸,“包庇其弟残害妻之族人这一条,江谆,你可有何辩解?”
江谆:“……”
“草民无辨。”
伯景郁道:“按律当斩,你可认罪?”
江谆:“草民认罪。”
此时无论如何,他都辩无可辩。
伯景郁看了他一眼,“罪名成立,待案件查清,一并处决,可服?”
“服。”
一样的流程,伯景郁按章生效,转给记录官誊抄。
而后又拿起仅剩的一张状纸,“不敬不孝妻之父母,可认罪?”
江谆道:“认罪。”
“不敬不孝,按律当斩,可服?”
“服。”
“罪名成立,待结案,一并处决。”
钟灵婉的诉状便处理完毕,接下来就该轮到江淳。
二十杖,已经把江淳打得只剩下半条命。
庭渊点头:“没错,确实是他杀,但她并非被勒死的,而是缢死。”
“从何处判断的?”
庭渊道:“缢死的绳印多在舌骨与甲状软骨之间,而勒死的绳印多在甲状软骨或其下方,缢死的绳印方向着力处水平,两侧斜向上提空,勒死的人全颈呈环形水平状,缢死的人绳印多不闭合,而勒死的人绳印一般是完全闭锁且不中断的,再者比较容易分辨的是缢死者舌尖多不外露,而勒死者舌尖会露出较多。”
伯景郁听着他的结论,仍旧觉得很奇怪,“对方怎么做到的?”
庭渊摇头,这点他暂时无法给出肯定的答案,“死者的头部没有明显的伤痕,被吊起来时很可能是处于昏迷的状态,被凶手吊在悬梁之上,绳子是单套,将死者挂上去后转了几圈,上方的绳子相互缠绕,以至于死者即便是想要自救也很难,通常自缢者在感受到痛苦时想要挽救自己的性命时会挣扎着尝试用手去缓解脖颈的压迫,这个时候脚下失去支撑点,想要自救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绳子断裂或是寻找到支撑点让自己的身体受力在脚上稳住身形,挣扎用手去抓绳子下坠只会加剧窒息从而导致死亡,从双脚失去支撑点到窒息这个过程非常地短暂,以至于上吊自杀者往往无法实施自救。”
一小部分人会因为压迫颈动脉窦导致迷走神经张力增高而引起当即反射性心脏骤停,俗称闪电式窒息死亡,触发概率非常低。
大部分上吊的人不会在几秒内就死亡,虽说尸检表述时是会说是窒息死亡,但从窒息到死亡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绳索压迫气管造成气道闭塞,呼吸道被压迫气体无法正常交换,大脑会因缺氧逐渐消耗体内原有的氧气又因补充不足而进入昏迷造成脑组织缺氧性损害,身体逐渐失去知觉,进入濒死状态心动过缓心脏骤停而导致死亡。
绳索压迫颈动脉会导致颈动脉闭塞则会造成脑血流中断,使大脑皮层因缺氧而发生抑制,从而丧失意识,脑内血液循环逐渐停止导致死亡。
后两种死亡方式自缢者都会十分痛苦,会对脑部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即便是被发现救治回来也很难清醒过来,运气好清醒过来也很难和自缢前一样正常。
因此自缢者不仅自救困难,他人救治也很困难,这也是自缢者为何死亡率高的原因。
伯景郁听庭渊解释后,觉得这种死法挺残忍的,“这凶手也太残忍了。”
从伯景郁的嘴里听到残忍二字,庭渊眼神有些玩味。
伯景郁看他这么看自己,窘迫地说,“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庭渊没有接话。
伯景郁觉得庭渊因他对陈之的行为,至今还对他有很强的偏见,心中略微苦涩,替自己辩解:“我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出手杀人,你不要对我有这么强的偏见,也别把我当成一个嗜杀成性的变态。”
但他这样的辩解尤其苍白无力,想要改变他在庭渊心中的印象是很难的一件事。
伯景郁:“未来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一起走,你总要给我一些信任吧。”
如果庭渊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跟在他身边,他们之间缺乏信任,这对于他们来说前路注定会走得无比艰辛。
庭渊四下查看,说道:“此时讨论这个不大合适,我们更应该关注本案的情况,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密室杀人案,门是从里面反锁的,那么请问凶手是怎么从现场逃离的?”
明明昨天还站在他身边说要为了天下百姓帮助自己,但庭渊抛出的问题,伯景郁看他不信任自己,心中难受,他也在认真地思考。
两人将屋子内部仔细地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的密道,更没有发现任何辅助的工具,那么在一个完全封闭的密室空间里,凶手是怎么做到将死者吊在悬梁之上让她缢死的?
根据现场的情况以及桌椅板凳的摆放可以确定,死者绝不是自杀,庭渊实在是想不明白凶手是怎么做到的。
“从四肢尸斑尸僵的情况来看,此人至少死亡了六个时辰。”
伯景郁:“那就是说她昨夜丑时前后就已经死亡了,而小公子才刚死不久,她不是杀害小公子的凶手,那么是谁杀了她呢?”
庭渊摇头:“不清楚。”
伯景郁问庭渊:“你能看出凶手为什么要杀她吗?他们二人是被同一个凶手杀死的吗?”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庭渊又道:“自己的家人,只有自己保护,才是最安全的。”
牢房里又沉默了许久。
于会长问:“你们会给我减刑吗?”
庭渊回他:“那取决你提供的情报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