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我喜欢你(完)
“对不起。”
庭渊发自内心地和伯景郁又说了一声。
他觉得自己不该这么伤害伯景郁,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发现哥舒琎尧说得很正确。
若他留在伯景郁的身边,伯景郁只会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当他离开的那一天,伯景郁不可能承受得住。
伯景郁站在庭渊面前,半晌,一句话都说不出。
对上庭渊的视线,他看到了他眼神中的坚毅。
庭渊确实是想和哥舒琎尧一起回居安城。
伯景郁重重呼出一口气,眼神中对庭渊满是失望,“骗子。”
随后他便转身离开,半点没回头。
“师尊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啊。”
逐渐走近的魔尊看着仍望向裘商离去方向的庭渊,颇为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微微抬头,看了眼几乎消失在尽头的裘商的身影,不由眼眸微眯,一抹寒芒掠过。
毫无疑问,魔尊吃醋了,吃醋的后果很严重。
不提此事过后,裘商庭名接到魔尊下令对他的处罚,而此刻,魔尊仍在醋头上,压根就没掩饰自己的黑脸。
许是失去过一次的缘故,令魔尊有些草木皆兵了,更无法忍耐师尊的注意力被其他人吸引,浓烈的占有欲在心底里翻涌咆哮,叫喧着要将师尊整个人由身到心皆据为己有!
魔尊暗沉的眼底隐约透出疯狂,仿若正站在悬崖峭壁的边缘,摇摇欲坠,再往前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当眼前的青年微微侧身,将目光投过来的刹那,魔尊眨了眨眼,狂躁的心绪瞬间平复下来,只是脸依然是黑沉的,彰显着魔尊此刻非常不爽的心情。
他快步上前,来到青年身侧,未待对方有所反应,便径直伸手揽住了腰肢,铁钳似的臂膀勾勒出被白衣掩盖的曲线。
魔尊垂眼望去,便能很轻易地看到青年侧面流畅优美的弧度,肩宽窄腰,以及交错的衣领下白皙精致的锁骨。
不知不觉中,他揽住腰肢的手臂微微收紧,更能无比清晰的意识到——师尊回来了,就在他身前,触手可及。
魔尊眼中的神色不断变幻,而被他突然拦腰抱住的庭渊只觉得腰间的手臂像是要将他勒断似的。
不过在此之前,庭渊下意识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几个魔仆,见他们愈发低下的头颅就知道,他们肯定是看到了!
“……”
庭渊囧着一张脸,使劲挣扎了一下,只令魔尊松懈了一些,却未完全将他放开。
而魔尊低沉的嗓音响起在耳边:“师尊,庭要忘了您现在的身份,可是弟子的……”
最后低不可闻的“男宠”二字钻入大脑,庭渊表情一片木然。
——别人误会也就算了,你堂堂魔尊跟着凑什么热闹?!
魔尊眼底的郁气散去,换上了流光般细碎的笑意,但为了不引起师尊的反感,他只能略显遗憾地松开了手臂,指尖微微弯曲,好似带着恋恋不舍的意味儿。
庭渊终于回过神来,赶紧往旁边挪了两步,虽说男人间勾肩搭背很正常,但揽腰就过分了吧?
而且,在面对这个黑化的主角时,他总有种庭名的悚然与窘迫,感觉非常不对劲。
他未看见,随着他离魔尊越远,魔尊眼底再次暗沉了下去。
……
夜晚,乌云遮住了天空,万物静穆。
早早将魔尊赶走的庭渊躺在舒适的大床上,闭目沉睡。
留宿是不可能留宿的,况且魔尊就在旁边改造了一处住所,就更不需要留在他这个小小的院落里面了。
若被魔尊知道了他的想法,也不知会不会郁闷得一口血吐出来,本想离师尊更近一些,倒不曾弄巧成拙,反而更加不可能留宿在师尊身边了。
不过,白天那会生出的醋意,便是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消去的。
在庭渊沉沉睡去之际,尚且有些微光的空气忽然变得暗沉下来,层层暗影在床边大片覆盖,投射到床榻之上,仿佛要将那微微鼓起的被褥尽数笼罩。
躁动又无声静谧的魔气散溢在黑夜之中,好似催眠的摇篮将沉睡之人拉入更深更沉的梦境。
柔软的被褥中间,乌黑的发丝铺散满床,仅露出了一颗脑袋双眸闭阖,眼睫纤长,不自觉微蹙的眉梢在魔气的影响下缓缓舒展,睡颜安然。
无知无觉床边立了一道漆黑如墨的身影,那微微泛红的阴沉的眼就这么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无知无觉般,安静沉睡的模样。
眼前似乎又掠过白日的时候,师尊在其他人面前展露笑颜的画面……
魔尊眼底的血色又红了一瞬间,几欲控制不住的扭曲与疯狂在其中翻涌,骇人之极。
半响,魔尊闭了闭眼,唇角裂开一丝偏执到了极致的弧度,再睁开时,眼里的猩红好似尽数褪去,恢复了平静般。
但唯有魔尊自己清楚,那些痴狂的情感只会愈演愈烈,永远都不可能有湮灭的一天,现在不过是重新沉寂了下去罢了。
然而此刻,魔尊却不打算就此离去了,他忍耐了太久,那么……先预收点甜头,并不过分吧?
话虽如此,魔尊却丝毫没有干坏事的心虚与愧疚,他理所当然地在床边坐了下来,柔软的床被微微塌陷下来。
侧过头,炙热的视线穿透了黑暗,落在安然沉睡的青年脸上,由白皙的额头,到闭瞌的眉眼,一寸寸往下……
最终,停留在了那抹稍显淡薄的唇……
魔尊眼眸微深,想到上一次未能如愿,而这次,您可没法将弟子推离了,师尊……
遵从了自己的心愿,魔尊慢慢地,俯身而下……
然而,似是感应到了空气的焦躁,陷入深沉睡眠的青年微微动了动身,侧过脸,那吻便就落空了。
空气仿佛突然静止下来。
这一幕似乎有些滑稽,俯下身子的魔尊停滞在了半空,好一会儿,才侧目望向近在迟尺的容貌,唇角无声地扯开。
他可不管方才是不是一个意外,他若下定了决心想要得到的,便不会再给逃避的机会——
至于另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原因……装睡么。
魔尊低低一笑,往常由始至终幽暗深邃的眼眸似乎微微发亮,如此可真是再好不过了,不是吗?
或许是为了达成已然期待很久的夙愿,又或许是,为了验证某一个猜想。
魔尊眼眸微微眯起,便不再浪费时间,亦不给某人反应的机会,倏然凑过头去——
……到底,魔尊还是没有做出更加过分的举动。
当然,仅仅只是如此,在庭渊那边已然是一副仿佛被雷劈了似的,可以说是震撼全家一整年,乃至于被气得七窍生烟,还得装作啥也不知道的恼火模样。
直到窗外的天际微微泛白,黎明将至,瞒室的漆黑魔气才缓缓散去,同时离去的还有略显餍足的魔尊,多年夙愿终一朝得尝——
不过,魔尊微垂的眼底还是有些惋惜的,但……他期待已久的日子,终将不会太远。
而当确定魔尊完全离去后,凌乱的被褥之中,忍得尤其辛苦的庭渊终于猛然睁开了通红的眼眸。
他瞬间立直了身子,环顾一圈,在窗外投射进来的微光中,一室静谧,仿佛从未有人来过一般。
不仅如此,庭渊感受了一下自身的情况,被某只狗头啃了一夜的不适全然消失不见,就连红肿的嘴唇亦恢复如初,可见某位尊主的善后还是非常到位的。
然而,这一切都无法安抚,庭渊此刻面沉如冰的黑脸。
同样被震撼得连妈都不认识的,还有庭渊脑海中的系统008,它昨夜可以说是观看了全程,由一开始的困惑到最后瞪圆了一双不存在的眼睛。
那漫长的一夜过去,008就感觉,自己纯洁的心灵遭受了巨大伤害。
它之前看到魔尊好像在吃宿主的豆腐,果然不是错觉。当然,或许应该可能……比不上当事人的万分之一的感受吧。
008藏身在庭渊的脑海之中,望着宿主面色黑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目若寒冰的双眼几乎能冻死人一样。
甫一触及这道目光,008便瞬间抖了抖身子。
——宿主大人现在很生气!
得出结论的008看了看之前剩余的清心剂,感觉这火大概连系统出品的清心剂都不顶用了。
它默默将之重新收起,又默默地龟缩回庭渊的脑海深处,全程小心翼翼,就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引爆火药桶似的。
毫无疑问,庭渊现在的情绪没法用言语来形容。
不过,除了震撼于魔尊对他动手动脚的这件事,更令人感到疑惑的,则这一行为本身所透露出来的信息。
毕竟,庭渊可从未想过,这逆徒竟然对他怀有这样的心思!
那么,又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且瞧这模样,难不成最初他做任务的时候,这逆徒就已经……
这么个念头划过脑海,庭渊险些咬碎了后牙槽。
这一刻,庭渊的表情十分之精彩,就仿佛打翻了的调料盘般,一阵青一阵黑。
008看着,越发不敢开口说话了。
良久。
窗外天空逐渐透亮,晨曦的光芒洒落在魔域灰暗的大地,负责伺候庭渊的魔仆准备好了凡人食用的早膳,却迟迟未见主人公从房内出来。
理所当然,作为退休人士,庭渊自是不可能再朝九晚六,应当是怎么舒适怎么来,睡到日上三更自然醒乃常有之事。
所以伺候他的魔仆见他没有起床,也未发觉有何不对,只像往常一般,将热的膳食保温好,等待庭渊自然起床便是了。
不过,令魔仆们感觉略微诧异的是,今儿辰时亦未见尊主到来,往日哪怕庭公子起得再晚,尊主也会过来静静等候才是。
但疑虑归疑虑,让他们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揣测尊主的想法,只安心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
临近正午,魔仆们开始准备午膳的时候,那扇紧闭的门扉才终于随着咯吱的一声,缓缓由内打开。
然后魔仆们讶然地发现,庭公子好似神情恹恹的,仿佛生病了一般。
等等,——生病?
魔仆面色一肃,当即有两个魔仆匆匆往院落外而去,大抵是通知某位魔尊去了,毕竟尊主对庭公子日渐加深的宠爱,是有目共睹。
于是,好不容易做完心理建设,说服自己没必要同那逆徒置气,如今他光荣退休了,任何事情都与他无瓜,就算天塌下来,也轮不到他救世——
总之,昨晚那种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说到底,纵然突兀爆出如此惊天大瓜,以往的吃瓜人这回却吃到了自己身上,在庭渊的一番及时止损之下,便想到了最有效的解决方法。
——装聋作哑。
目前只是那逆徒的一厢情愿,庭渊便当作不知道,啥也没发生。
不过,这事儿终究无法做到心如止水,古井无波。
刚刚踏出房门,神情恹恹略显抑郁的庭渊,下一刻,他便被一脸担忧的几个魔仆架着,躺回了床上。
庭渊:?
“公子,凡人的身子很脆弱,您就不要逞强了。”
正要挣扎起来的庭渊:??
“是啊,听说凡人生一回病痛,就仿佛过了一次鬼门关般,您安心休息,尊主一会儿就过来了。”
先不说这个修仙世界,哪怕是死了估计都能给你救活,况且他又不是真正的凡人,哪有那么脆弱。——不对,他生病了??
庭渊就很懵逼。
未待他反应过来,七嘴八舌一通的几个魔仆便已经帮他盖好被子。而门外,一道步履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转瞬便出现在了房间内。
鎏金勾勒繁复图案,一袭华贵的漆黑长袍,来者不是魔尊又能是谁呢。
被迫重新躺回床上的庭渊万万没想到,竟这么快就再次与这逆徒见面了,唇上的温度好似变得微微炙热起来,代表着昨夜某个逆徒胆大妄为、乃至是大逆不道的行径。
庭渊顿时脸一黑。
魔尊顿了顿,原本急切的神色在见到安然无恙的庭渊时放松下来,随即却敏锐地注意到了师尊的异样,心下不由了然。
他缓下步伐,眼中弥漫出晦暗的笑意,摆了摆手,接到示意的魔仆后退着离开了房间。
不多时,宽敞雅致的室内便只剩下躺在床上的庭渊,以及立于房间中央的魔尊二人。
后者擒着肉眼可见的笑容靠近,自然地坐到了床边,侧头望向埋入被窝内,显得尤其可爱的师尊。
“师尊生病了吗?”他故作疑问道。
然而,这是一目了然的情景,彼此皆心知肚明,只不过一个在演,另一个在配合你演罢了。
庭渊:“……”
若不是清楚你的真面目,真是信了你的邪。
只是不等他有所回应,眼前忽地一暗,下一秒额头与额头相触,肌肤相贴,仿佛要灼人的温度传递过来。
大概是没料到魔尊会有如此举动,庭渊慢了半拍,就见魔尊动作自然地离去,随后好似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是有些烫了,许是昨夜着凉的缘故,憩息两天便好。”
说得你好像神医似的,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庭渊真想给他一个白眼,而一再想到魔尊提及的昨夜,脸色又隐隐黑了下来。
庭渊偏头,实在不愿再想这件事,便顺势道:“早上起来确实略感不适,许是真的着凉了吧。”
“那师尊可要好好歇息才是。”
“徒儿说得对,那么,为了为师能安心休养,你可以出去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相互都在打太极。
最终,庭渊下了逐客令。
魔尊眸色微转,轻轻勾唇,像真的关心庭渊的“病情”般掖了掖被褥,状似不经意地,指尖悄然滑过了掩在被子底下的庭渊的手背。
庭渊……触电般,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经过昨晚一事,庭渊的神经还处于绷直的状态,况且是这么明显的举动,若是以往直得不能再直的庭渊,或许还真发现不了什么。
偏偏,魔尊还一脸关切地望着他,“怎么了师尊?”
仿佛方才只是不小心触碰到,并未放在心上的一件微不足道之事。
庭渊:“……”
……呵呵。
你看我信你不?
索性接下来,魔尊并未继续作妖,而是老老实实地退出了房间,否则庭渊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控制住,直接垂死病中惊坐起,替天行道灭了这逆徒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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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庭渊“休养”了两天,难得清净,虽说期间魔尊也来探望过,但都被他以要安静休养为借口赶了出去。
后者好似浑然不觉,只略带深意地笑了笑,便顺势而为,给师尊一些接受的时间也并无不可。
该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师尊,——别想逃。
……
庭渊庭名一个寒颤。
忽而,肩膀上便落下了一件衣袍。
庭渊侧身望去,是裘商那张面无表情的冷峻面孔。
随着庭渊愈发特殊的地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一言一行皆被整个魔域所密切关注,毕竟就是这么一个凡人,竟能令尊主逐渐失控的魔气稳定下来,要是有一丝一毫的岔子,他们可不得心疼死。
这不,当庭渊“着凉”一事传出,不稍半天时间,便迅速传遍了整个魔域,也理所当然传到了裘商的耳中。
后者倒第一时间想起了之前庭渊耍小性子的借口,眉宇微微舒展似浮现出一丝笑,但随即又皱了起来,他可不相信这些谣传会无的放矢。
只能说,或许庭渊是真的生病了。
一念至此,在裘商自己都未反应过来之中,他已然站在了那间雅致的庭院外,目之所及,便是屹立在一棵树下,衣着单薄的修长身影。
裘商眉头一皱,想也未想便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自储物袋中拿出一件衣袍,自然地披在了衣着单薄的庭渊身上。
却没等青年讶然地望过来,裘商忽而手指一顿,稍微变得锐利的目光直勾勾地看向了青年白皙如玉的肩颈上,一抹淡淡的红痕。
庭渊拢了拢身上不属于自己的衣袍,不难猜到对方可能是听到自己生病的消息,导致误会了。
不过,庭渊也懒得解释,正要说些什么,却听耳边忽然传来了,裘商那无起伏的声线:
“你若不喜这里,我可以送你离去。”
庭渊:?
谁也不知道,此刻庭渊的心理路程。
他呆滞住了。
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缓慢地舔.舐而过,仿佛蚂蚁在上面攀爬,又好似触电般,一瞬间的毛骨悚然,都不及内心狂风呼啸般的震撼与愕然。
但很快,唇上愈发肆无忌惮的动静唤回了他的思绪,却始终无法想象,这个惊悚又荒诞的事实。
——逆徒!
庭渊被气得几乎要猛然睁眼,但下一刻,他想起了自己正在装睡的处境,本想看看这黑化的主角深夜到来的目的是什么,却万万没想到——!
而现在,这逆徒应该是没发现自己在装睡,否侧也不敢如此色胆包天。
若他在这个时候睁眼,能出气是小事,但那场面绝对会非常尴尬、颜面无存!
被褥的掩盖下,庭渊胸膛剧烈起伏,闭眼装睡的情况让他无法看清外面的状况,只感觉在他唇上肆意辗转的温度好似愈发得寸进尺似的,开始不满足于表面的触碰。
湿热的舌尖探入闭合的缝隙,仿佛要撬开封闭的蚌壳,深入到敌人内部,令他的师尊从里到外皆沾染上属于他的气息……
——这逆徒!!!
庭渊咬紧了牙关,不给对方有一丝可乘之机。
……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
始终不得入门的魔尊终于放开了被他蹂.躏得一塌糊涂的唇瓣,可见原本浅淡的绯色如今却变得娇艳欲滴,饱受摧残。
魔尊轻轻叹息了一声,似乎在遗憾着什么,然眼眸却亮得惊人。
他舔了舔嘴角,眸色无声幽暗,注意到陷入沉睡的青年微颤的睫毛,邪气一笑。
随即,却在庭渊隐约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俯下了身子,那自唇上离去的温度这一次却落在了……喉结上。
结束?
他怎么可能会轻易便满足呢,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哥舒琎尧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却看到一匹白色的马载着人已经到了近前。
哥舒琎尧:“……”
平安刚好下车,准备去方便一下,看到熟悉的马匹颜色和马上的人,嘴巴张得都可以塞下鸡蛋。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