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地勾引你,求你带我回家,是你嫌弃我。”配合着满脸的委屈,泫然欲泣。
他的心就化成了水,滴答滴答。
“伶牙俐齿,就算你有理,那第一次见面泼我那一身汤怎么算?”
她笑的谄媚,“您老英明神武,不是都知道了吗?我只是想偷走你的玉佩,好趁机悔婚而已。”
“你敢?!”
“嘻嘻,当然不敢,如此坐怀不乱的未婚夫我可舍不得。”
“喔?”他一脸不怀好意,笑的邪魅:“那你以前所言,牵马坠鞍,砚墨端茶,铺床暖被,揉肩捶腿可还算?什么时候兑现?”
“呃,当我没说,我也去厨房看看。”
她灰溜溜地抱头鼠窜,身后的他开怀大笑,惊飞了檐下嬉戏的两只金丝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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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份】
她出身于蜀中唐门,自幼时起就开始识毒,辨毒。所以当客栈的老板热情地劝她喝一杯水酒时,她心里忍不住一阵冷笑。
今天雪大风急,店内只有她和一位书生打扮的客人,看他模样倒是非富即贵,似是满腹心事,闷头独酌,已有五分酒意或是药劲了。
看来自己是受了他的连累,坏了店家劫财的勾当,这种黑心店家委实留不得。
“老板,你的酒这么浑浊,怕是下了蒙汗药吧?”
“这是本店自酿苞谷烧,陈了年份,自是不一样。客家不放心,我先饮了这杯就是。”
手指轻点,药粉已融入酒里,店家自是七窍流血而亡。
她将一粒清心丸抛给书生“遇到我唐门中人,算你走运,解药!”
那书生不过瞬间呆愣,“姑娘救命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她离开时,身后便跟了他,寸步不离。
她厌极,凶巴巴地赶他。
“我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有恩必报。”
她做势要下毒,他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儿。
“江湖险恶,我手无缚鸡之力,恐遭不测,求姑娘保护。”
“我和你不顺路!”
“可我和你顺路,你去哪里我就去哪。”
她扬手,一阵轻烟,他便瞬间麻木,动弹不得。
不过盏茶时间,他又出现在她面前“姑娘,我们好有缘。”
她加重药量,也不过一柱香时间,“姑娘怎么这般狠心,把我抛在那荒山野岭,差点儿喂了狼。”
如是三番,她才发现,这个书生其实一点不简单。
“你想怎样?”
“我只是诚心爱慕姑娘。”
她冷了脸,心里却忍不住一阵慌乱,明知他是贫嘴,脸上也像火烧灼了一般。
她不再赶他,他幽默风趣,体贴入微,令她心里涟漪轻漾。
他说京中繁华,多美景美食,街道车水马龙,好不热闹,最后他说“你跟我回家看看可好?”
她极少出蜀,自是心生向往。一路游山玩水,惬意时光。
京中果然喧闹繁华,百姓见他皆毕恭毕敬,他温和有礼,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没料想他竟然是慕容王府世子,就算她耳目闭塞,也曾听闻过他的威名,天下百姓敬仰。
他带她去看一名女子,面色苍白,唇红似火,楚楚可怜仍难掩国色天香。
他将那女子怜惜地搂在怀里,细声嘘寒问暖。
她心如针扎,“她中了我唐门热毒。”
“是的,为了救我。”
“你故意接近我,让我同你回京,就是为了让我医治她?”
“我曾经遣人去蜀中重金礼聘,只是无人应下。恳请你援手,感激不尽。”
她冷笑,“热毒乃我唐门独门秘方,她中了此毒,必是惹了我们的人,自然无人愿意结下这梁子。”
她手腕一翻,一粒碧绿的药丸拿在指尖上。“温水化服,你运功一个时辰,助她疏通经络,将毒逼至食指尖,用针放血。”
他如获至宝。
她心如刀割。
她骑了一匹快马,发疯般沿着官道急驰而过,将怨气全都凝结在马鞭上。她急需离开这个令她压抑的地方,直到马儿累得抽搐倒下,她方才瘫坐到地上,把头埋进膝盖里,泪如雨下。
听远处马蹄疾,近到跟前急急勒马,“姑娘,我们真有缘分。”
她暗扣金针,猛然间抬头全部疾射而出。
他一身风尘仆仆,双眼通红,却仍是那副嬉皮赖脸的笑,“哇哇哇,一见面就谋杀亲夫呀!”
她恨恨地望着他“你若再纠缠,必让你尝尝热毒的滋味,看还有没有情妹妹救你?”
他一征,继而大笑“我还道是我只顾着救舍妹,怠慢了你,原来竟是醋坛子翻了。害我马不停蹄追你,累坏了我的青璁宝马。”
“舍妹?”
“若是让那丫头知道,她的嫂嫂在吃她的醋,哭的眼睛像兔子一样,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崇拜你?”
“你敢说!”手指一弹。
“哇,你又给我下了什么药?你别走啊!那是我的马!”
“借你马一用,你若还能追上,我就嫁给你!”
他看她得意洋洋地骑上马远去,把手指伸进嘴里,打了一个响亮的呼哨。
蹄声得得而归。
他说过的,那是他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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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发】
檀香袅袅,佛音缭绕。
她跪拜在佛像前,青布罩衫,黑发披肩,满脸木然。
“夫人,你何必执意舍弃这三千烦恼丝呢?红尘舍得?”师太庄严慈祥。
如何舍不得?
若不是它,自己也不会认识他吧?当初,皇家围场狩猎,他意气风发地骑马从她身边经过,扬起的马鞭打落了她的发簪,一头青丝瀑布般披散而下,缠绕住了他的鞭稍。她吃痛,差点跌落马下,是他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柔若无骨的纤腰。
一眼,一念,一生羁绊。
真的舍得吗?
“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这三千青丝入了他的眼,他曾喜欢把她拥进怀里,抚摩着她,感受丝缎一般的柔滑。他曾喜欢晨起为她绾发,送她各种精巧的发簪。他曾说“结发夫妻当如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是,这都是曾经了呀,如逝去云烟。烟花虽美,不过瞬间灿烂。
他带回了那个妖艳的女人,几乎形影不离地跟着她,小心翼翼如同呵护一朵娇嫩的海棠花。
他解释说,她是候爷家的郡主,他在奉旨保护她,可是她明明看到,那个女人扑在他的怀里,如蛇般的藕臂紧紧地搂住他的腰,她几乎是伧惶地逃离了那。
“我诚心皈依,自然舍得,剪掉吧,断就断了!”她说的斩钉截铁。
心伤了,不怕,她冬小麦不是凄凉哀怨的女子。她擦净了心头的血,面对他,依旧笑颜如花。
直到那天,一个满脸淫笑的男人挟持了她,她刚为他煲好的热汤就打翻在他的脚下。那男人一身狼狈,叫嚣着用她换取依在他臂弯里的那朵海棠花。
他一脸的冷毅,“不可能!”仅三个字就令她瞬间如坠冰窟,放弃了挣扎,绝望地望着他。
他熟练地搭弓上箭,三只冰冷的箭矢对准了她,流星般划过夜空,一只正中她的肩膀,身后传来一声闷哼,无力地放开了她。
他一向是箭无虚发,这次连她也不放过了吗?
他带领着侍卫从她身边冲过去,甚至都没有看一眼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