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她。
“师太,开始吧。”
师太为难地看着她“夫人,尘缘未了,情丝难断,再斟酌。”
“我意已决,师太莫再苦苦相劝了。”
“可是,夫人”师太欲言又止,“将军已带来口令,我若敢为你剃度,他就带人平了本庵。”
他已经有了新欢,竟然还不肯放过自己吗?
罢了,我走就是,天涯海角,心里没了牵挂,何处不是家?
她忍住伤痛,挣扎起身,一双坚实有力的臂弯从后面扶起了她。那股熟悉的气息,不需要回头,便已知道是他。
“在观音大士面前,我请师太为我卜上一挂,我夫人曾应我一生结发,如今,可还算呢?”
“妾似蒲苇韧如丝,可叹君非磐石心已迁。如今物是人非,不算。”
“候爷家的郡主自来不安于室,无意中招惹了江湖中最狠虐的采花大盗,传闻但凡他相中的女子,无一生还。皇上下旨,命我保护郡主安危,缉拿采花大盗。”
“皇命不可违?借口!即便我落在贼人手中,你舍不下的也不过是她!”
“夫人纯善,我知道你气的不是我不肯拿她来换你,而是我狠心射了你一箭。那贼人凶残狡诈,我只有装作绝情伤了你,成为他的累赘,他逃离时才不会继续挟持你。这是保全你的唯一办法。”
“我以为你是厌了我了。”
“我既要辛苦追拿贼人,又要为摆脱那郡主费尽心机,还要担心你真的任性绝情落下这三千情丝,可怜我分身乏术,真的冤枉。”
“若是你来迟,我已执意出家,你真要平了这佛庵吗?”
“那我就结庐在这庵旁,陪你晨钟暮鼓,青灯古佛,可好?”
她笑,灿若朝阳。
此刻,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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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爱】
我终于参加了他的婚礼,可惜,新娘却不是我。
纵有千般不愿,万般不舍,我也不得不埋葬了我夭折的爱情,收拾好眼泪,强颜欢笑走进他婚礼的殿堂。
婚礼极其梦幻豪华,在这个虚荣的都市里恐怕也是首屈一指。
多年搭档,我竟然从来不知道他家世竟然如此显赫,亲友大都非富即贵。
哪怕是细节之处,都彰显着我的寒酸。
新娘一袭梦幻的紫色镶钻婚纱,依在他的臂弯里千娇百媚。
他微笑着说,“未央,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怎么这么憔悴?”
温润的颜令我不由自主想起那句话,“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身边的美人冷了脸,挑剔地瞥着我,满脸的不屑。
她是富家千金小姐,我不过是个贫寒的农家女,她自有骄傲的资本,大学四年的寝室里,她经常会嘲笑我“乡巴佬”。
宾客里有不少熟识的学长,那时,我与他负责学生会里宣传工作,熟识彼此的同舍好友。
他们热情地招呼我,我环顾四周,竟然没有看到同班同学。
“咱们的霍亦晨大帅哥怎么会看上她呢,我听说她可是小班里出了名的虚荣霸道。”
“就是,当年咱们宿舍拉郎配,可都是赌亦晨和未央的,俩人不温不火拉锯两年多,没想到临毕业了来个爆炸性新闻。”
我疾忙低了头,佯装没有听到。
人群片刻尴尬。
全世界都知道我爱你,唯独除了你。
我不能怪你,都怪自己那时太自卑,在才华横溢的你面前自惭形秽。尤其当她在寝室里刻意炫耀着你们的幸福时,我黯然退场,处处躲避。
今日,也只能站在这里,看着你挽起她的手,从我面前的红地毯上幸福地一路走过去。
司仪笑着调侃新人,妙语连珠,场面浪漫而温馨。
唯独我被抛弃,有一种寂寞的感伤心痛莫名。
我担心自己的泪水会抑制不住,夺眶而出,转身想离去。
喧嚣的人群一阵安谧。
“你怎么又跟大家开玩笑?亦晨,你答应给我买的天使之泪的钻石项链呢?”是她甜腻里隐含着傲慢的声音。
是该交换定情信物了吧,与我无关。
“我没有开玩笑,亲爱的,我已经贴身珍藏了两年,今天才舍得将它还给你,就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一如既往温润的声音。
“惊喜?!你言而无信,骗我也就罢了,竟然用这破烂货敷衍我,让我丢尽脸面!”
宾客里有窃窃私语的声音。
司仪见多识广,反应迅疾,“想必这个普通的水钻项链肯定蕴含了一个浪漫唯美的爱情故事,霍先生愿意分享给大家听吗?”
我转过头来,看向台上。
她的手里拿着一条褪色的银链,项坠是纯粹的海洋一样蔚蓝的泪滴形状。
在舞台灯的照耀下,灼痛了我的眼。我再也听不清别人在说些什么,好像是在很激烈地争吵。
好多人在劝说着新娘。
“不嫁,不嫁,就不嫁!他现在不去买钻石项链,我就不嫁!我丢不起那个人!”
项链被狠狠地摔在舞台上,四分五裂。
就像我那时的心。
那条项链是我用第一份稿费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那晚,是中秋夜,和国庆一起,学校放了一周假期,校园里空荡荡的。
我因为是在西饼铺里打工,没有回家,熄灯后很晚了才回来。
他喝了很多的酒,孤零零地坐在操场边醉的一塌糊涂。
我知道了,那天是他母亲的祭日
他搂着我的腰,把脸贴在我的胸前哭得很无助。
我轻抚他的背,细声安慰他。
始料不及,他竟然把我紧紧拥进怀里,狠狠地吻了我。
带着醉人的酒意,辗转缠绵。
许久后我才清醒过来,伧惶逃离。
第二天我发现丢了项链,心急如焚。
因为项链里藏着我心里的一个秘密。
那坠子背面其实可以打开,里面有我刻下的一行小字:
霍亦晨,我爱你。
署名,未央。
我见到他弯腰捡起了那个坠子。
我见到他蹙了眉头仔细地端详。
我见到他在人群里急切的搜寻我的身影。
一步,两步,我怯怯地后退,然后拔足狂奔。
身后音响里传来新娘歇斯底里的声音,“不错,那个项链不是我丢的,当年是我骗了你!谁让你醉得忘记了她是谁?你走吧,快滚!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想着她,今天才拿这寒酸的东西来羞辱我!我受够了!”
我逃得仓惶狼狈,听到身后有许多人喊我的名字。
有他的舍友,
好像还有他。
只是多了七分急切,少了三分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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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铛】
她是被我抢上山来的。
那天有线上的兄弟来报,说是六十多岁的知府老头又要纳妾了,对方是乡下富户,为了巴结权贵,狠心将庶出的小女儿许配给了他,而且嫁妆不菲。我便起了意,带领着几个兄弟将迎亲的队伍劫了。
离开时,有兄弟问我新娘子怎么办,我用剑挑开了轿帘,一身红妆,竟是花容月貌。她一脸平静地望着我,不慌不哭不闹。有意思,我喜欢,我一挥手,招呼兄弟,“把她一起带上。”
我得意洋洋地骑上马,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