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科举(1 / 1)

明穿之我爹是朱标 行而不辍 4543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162章 科举

  ◎武举◎

  朱至并不知, 她已然在不知不觉中成了朱元璋和泰定帝的一颗定心丸。

  陈亘接手宫中事务,朱允炆亲自向郭惠太妃赔罪, 郭惠太妃岂敢怪罪, 不管这里头有多少人的推手,不能抹去的事实是,郭琪儿确实心术不正, 竟然想出那样一个自毁清白的办法。

  至于朱允炆到底和郭惠太妃如何赔的罪, 自无人细问。

  朱允炆身边的人都被安排出了宫,没有人敢哭, 也没有人敢闹,最后陈亘又送了些稳重通透的人到朱允炆的身边伺候, 总的来说,朱允炆被安排得妥妥当当,朱允炆得说,陈亘这位嫂子很是不错。

  只不过,朱允炆在考虑的是, 他该如何才能让泰定帝和朱至不再生他的气?

  自己做过的事, 朱允炆清楚他的算计让泰定帝和朱至心里都不太好受, 他也曾问过自己,他是不是后悔这样做了。最终, 朱允炆确定一点, 再来一回,他依然会这么做。

  不过, 没等朱允炆想好怎么哄朱至, 朱至已然冲朱允炆吩咐道:“爹登基的第一场恩科, 你跟在我身边多看看, 多学着点。”

  啊, 朱允炆明显一愣,如何也没有想到朱至竟然会把他带上,想让他多看多听。

  半响缓过来的朱允炆困惑的望向朱至,朱至只问:“不乐意?”

  “不是。”朱允炆怎么会不愿意,小声道:“我以为姐姐还在生我的气。”

  朱至微拧眉头道:“生什么气?该让你赔罪的人你都已经去了,我这里,许你算计一回,不再有下次就是了。”

  这个答案再次让朱允炆意外。毕竟无须他怎么哄人,朱至已然原谅他,再无意与他追究,他总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可一不可二,你记住就是。”朱至愿意给朱允炆一个机会,却也只是那么一个而已,如果朱允炆把握不住,以为今天朱至对他的宽容是对他无限的纵容,他会知道将来有一天真正惹了朱至后会是什么下场。

  “是。”朱允炆答应下,保证一定会记住教训。

  朱至领上朱允炆往外走道:“这一回恩科分文武。”

  “姐姐负责武举吗?”朱允炆顺口问,显然是觉得朱至应该更适合负责武举。

  “不是,是爹和大哥负责武举,我负责科举。”然而朱至在下一刻丢出的话让朱允炆傻了眼,不是吧,不是吧,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吗?

  朱至负责科举,泰定帝和朱雄英负责武举?

  这个事定下了吗?他怎么半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朱允炆在那儿怀疑人生,朱至淡定无比的道:“武举差不多该的开始了,毕竟怎么说武举考的内容也不比科举的少。”

  然而就算这样,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将来朱至要负责科举!

  朱允炆不由拿眼多看了朱至几回,很是想问问,这个主意谁想出来的?

  想了想泰定帝,朱雄英,朱至,好像三个都有可能!

  朱允炆不得不承认,自家父兄都不是那一成不变的人,看情况也完全不打算为了臣子们的眼光委屈自己。

  在他们看来,让朱至负责这泰定朝第一个恩科,相当有必要。就是不知道满朝的臣子们若是听到这一决定,那该有多反对。

  确实挺反对的!当泰定帝说出由他和太子主持武举时,底下的臣子虽然略有不满,可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直到泰定帝钦点由朱至负责恩科,如同一滴水滴入冒炮的油锅,朝堂瞬间炸了!

  “陛下,陛下不可。”连声的否认,更希望泰定帝可以改主意。

  “并无不可。”泰定帝镇定自若的回答,并不认为那有什么不可以的。

  “陛下,公主毕竟是公主,朝中大事岂能公主插手。”终于有人把舌头找回来了,想到了阻止朱至参与科举,主持科举的理由,那么一道来,盼的是泰定帝可以听进去。

  不想泰定帝闻言道:“朝中大事为何公主不能插手?远的不说了,就说近的。兵出北元,生擒北元主是朕的公主。安定北平,以令北元归附,也是朕的公主。”

  话是那样说,事情也确实是这个样子不假,可是底下的臣子们连忙道:“陛下,公主毕竟是公主。”

  “朕无须你们提醒朕的公主是公主,朕比你们更早知道朕的公主是公主。所以,朕要让她多学着点,学到你们不仅记得她是朕的公主,更记得她是国之栋梁。于你们而言,你们认为公主为女儿身,生而为女,便是她最大的错,不管她做的事有不逊于你们,有功于社稷,有惠于百姓,你们只记得她为女子。”泰定帝岂不明白底下的臣子们心里想是什么,在所有人眼里,不管这个人多有本事,多有能耐,生而为女,注定她的性别比她的功绩更令人注目。为此,有人可以抹去她的功绩。

  “朕知道你们到底想跟朕说什么,那朕也告诉你们,在朕这里,有功于国,能惠于民,这才是最重要的,所谓女子之身也罢,出身低微也好,都不重要。”泰定帝知道,他须得表明态度,让人知道他的果断,他的坚持,唯有如此,他们不愿意接受,也只能接受。

  可是,真要是那么容易就同意某些事,底下就不会是男人们的天下。

  “陛下,望请陛下三思。”一个个臣子听着泰定帝果决的态度,不得不跪下请泰定帝三思。

  泰定帝冷眼扫过问:“你们是在告诉朕,你们怕自己比不过一个女子?”

  此话落下,叫跪在地上的臣子们面上一僵,失态的抬头望向泰定帝,难以相信泰定帝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泰定帝却觉得不够,“连一个有能力有本事的女子你们都容不下,你们是想告诉朕,你们的胸襟不过如此?朕要用天下之才,就绝不吝啬于让朕有本事的公主辅助朕治国安民。朕的公主有能力,有才干,朕绝不会将她养于方寸之间,白费朕多年培养。于朕,朕的公主聪明能干,能为国尽忠,朕以为你们该为朕高兴,也为大明高兴。毕竟,比起养一个闲散的公主,一个能为国出力,能安天下,也能定乾坤的公主,你们会乐见其成。”

  是啊,从钱的角度出发,钱怎么都要出的,能花最少的钱,干最多的事,最好的事,难道不应该提倡?

  “陛下。”好些文人们想阻止泰定帝的理由,早已先一步全叫泰定帝给堵了,他们要怎么承认自己不能容人。又怎么能说出,泰定帝物尽所用是错。明明一切都是站在利于泰定帝,利于大明的立场,因此泰定帝才会决定为之,他们因为朱至是女人这一事,非不肯答应,他们不答应就行?

  “陛下,臣只是担心,若天下学子但知由公主主持此番科举,深以为受辱,自此罢考,那当如何是好?”最终,有人想到另一个法子,当然,这话听起来更像是威胁。

  泰定帝对此冷冷道:“天下男儿,谁人不是女子所生,若因朕的公主主持科举便以为受辱,为女子们怀胎十月所出者,更该羞于出生,羞活于世上。”

  笑话,泰定帝会听不出这番威胁,他敢让朱至主持,就已经料到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没有关系,谁想跟他过招,只管放马过来。

  “怎么,你也觉得这是奇耻大辱?”泰定帝末了更是冲着那开口的臣子问上一句,只想知道,是不是在他心里觉得,从女人肚子里出来才是他们此生最大的耻辱?

  不得不说,这由名家大儒教导出来的泰定帝,和朱元璋这个半路出家的读书人,多少有些差距。比如在道理这事上,朱元璋那是相当不乐意和人多费口舌,然泰定帝却很是乐意跟他们好好说道说道。

  此时那出言威胁的人知道,泰定帝更精准的捏住了他们这些文人的命脉。

  母亲十月怀胎生下的他们,那是他们此生最最感激的事,要让他们说出视为奇耻大辱的话,那他们什么都不用干了,自己去好好的死一死吧!

  “臣不曾。”就算有这个意思的人,面对泰定帝犀利逼问,那平静之下隐藏的波涛汹涌,无一不让人心惊,岂敢顺着泰定帝的问题承认。

  泰定帝对此似乎很是满意了,“不曾最好。毕竟,若连母恩都不思反馈,你们有何资格站在这儿?”

  随着这话落下,泰定帝嘴角的冷意加深了,扫视过在场的臣子们,似乎要将他们的所有心思看穿。

  当了十几年太子的泰定帝是令朝臣既敬且畏的存在,成为皇帝后,刚开始看着确实挺温和的,可是他们这臣子心里也比谁都更清楚,泰定帝狠起来绝不比朱元璋差!

  甚至对于臣子的要求,泰定帝会稍微更苛刻一些。

  所以,不要想不开的犯到泰定帝的手里,尤其,不要试图以为自己多读了几年的书,就能把泰定帝忽悠住。

  看看泰定帝刚刚一番直指中心的话,谁听在耳朵里不觉得,那都是对他们的警告,警告他们不要试图改变泰定帝决定的事。

  无论他们心里有多么不希望朱至主持泰定朝的第一次恩科,当泰定帝说出,为女子所生,是不是也为他们视之为奇耻大辱时,他们已然明白了,这件事没有转寰的余地。

  对于泰定帝来说,他已经决定的事,谁反对都没有用。

  那能怎么办呢?

  莫与泰定帝正面对抗了,缓缓,先看看再说。朱至一个姑娘家的,难道她就真能把科举弄好了?

  在朱至办的事里挑毛病,那不比跟泰定帝硬杠上要好得多。

  不得不说,主意,一个个确实不少,架不住泰定帝敢把事情交给朱至来办,朱至得了机会,也不是轻易被人拿捏住的主儿。

  比如这一开始就得定题目吧,为这事其实早有讨论,可是当着朱至的面,他们吵来吵去,好似就是吵不出个所以然来。

  偏朱至由着他们吵,手里拿着所谓的教材,翻来覆去的看,等他们吵到不愿意吵了,一个个把嘴闭上的转向朱至道:“公主不知是何想法?”

  “哦,你们终于想起来问问我的想法了啊!我以为你们只顾着自己吵吵,想不起来我在这儿听着,好像,应该,也该听听我的意思。”朱至并没有兴师问罪,不过就是顺嘴平静道来一个个努力对她的无视。

  一干臣子们的心里啊,实在是说不出的难受。

  然而他们以为自己对朱至无视,朱至肯定是要急的。

  结果他们吵得唇干舌躁,愣是没有看见朱至有要插话的意思,反而挺乐意听着他们吵,更希望他们保持下去架式。

  那,可不行啊!他们本来想无视朱至,必能让朱至心急。

  结果怎么样,朱至稳得住,管他们怎么着,她就是无所谓。反正最后拍板的人是她。

  “公主,科考在即,须尽快定下题目才是。否则不好向陛下交代。”有人出面小声劝上一句,希望朱至可以听进去,莫在这个时候闹脾气!

  “哎呀,竟然是我耽误题目定下吗?”朱至何许人也,能让人随便扣她罪名?

  笑话!

  朱至沉下一张脸问:“诸位不是在讨论吗?我让诸位畅所欲言,竟然成了我的错?”

  谁也是没有想到,朱至别看年轻,嘴皮相当利落,至少在场的人想拿捏她,那是绝无可能。

  “你们若是这样的态度,不如咱们出去找人评评理,且让人看看,原来我大明官员,主持科举考试的人竟然是这样的德性。”朱至是不怕丢脸的,反正也丢不到她头上。

  然而那一个个人听到朱至的话,脸都僵了!

  丢的会是谁的脸,其实都知道。

  就他们的态度一说出去,傻子都知道他们都在想给朱至下马威,可惜他们算错了,朱至可不是年轻气盛,为此一味只想跟人来硬的人。

  恰恰相反,她知道自己的出现让在场的人多么不痛快,因此果断决定,由着他们说他们的,吵他们的,什么时候他们闹够了,清楚自己绝无可能让朱至不痛快时,就是朱至说话的时候。

  “公主息怒。”眼看在朱至这儿半点好都没讨着,有人急了啊!

  再急也莫可奈何,还是先把正事做好吧,否则他们怎么交代?

  “放心,我不至于跟你们计较。你们这吵了半天吵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倒是总结了你们的提议,你们自己看看?”朱至听他们吵着也不单纯只是听,自知自己要做什么事,因而该记的已经记下。

  这回一个个不由对朱至再次另眼相待。

  行啊,朱至是想干事的。

  因而,朱至将纸与他们递了过去,上面的字迹苍透有力,一看就大气,最让他们无法忽视的更是上面的内容,考试的小题,大题,其实他们都讨论过了,只不过谁都没有说服谁,因此才会一直没有定下来。

  朱至此刻既然都反讽于他们了,叫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如今再看朱至,端是客气着,对于上面的内容,集结他们各自的建议,虽然有些延伸,总的来说还是按他们的意思出题,他们如果说不好,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一时间,对于眼前的朱至,他们都明白了,朱至别看年轻,确实不好对付。

  “至于大题。”朱至补充上,且道:“一县何以治。”

  此话落下,好些人一顿,这就关系到实际的操作了,这是一般人能答得出来的问题?

  “公主,毕竟并未真正的治理过一县,这样的题目对于出自寒微的人家多有不公。”有人就此事提出不同的意见,这个理由落在朱至耳朵里,朱至略为满意。

  “那,如何齐家呢?”听得进劝的朱至且再问于一旁的众人们,他们是否还有其他不同意见。

  说到齐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自来争议不断的话题,同时也是无数人奋斗一生的目标!

  朱至以齐家为名,算是因为刚刚有人提出的问题,论一县如何治,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甚至相对于出身低的人来说,那就不是一件可以让他们思考的事。

  但是,如何齐家呢?

  “诸位都是读书人,我想问问,家中贫寒,吃了上顿没下顿,却倾尽所有供你们读书,一但你们一次科举考试不过,你们会怎么样?”朱至突然冒出这样一个话题,引得一干人再次侧目。

  在场的人都算是已经鱼跃龙门的人,如今轮到他们来出题,题目怎么出,他们多少存了些私心,这点也不会没有人不懂。于朱至来说,她其实并不在意他们的私心,只不过她想知道,是不是他们为了跃过这龙门,可以不惜一切?

  好些人对于朱至问出的问题是不愿意深思的,朱至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道:“不过是随口一问,诸位可以随意,想答就答,不想答就不答。不过,齐家,小家大家,都不容易是吧!”

  说着话,朱至已然起身道:“我想看看,在你们这些读书人眼里,小家算不算家。”

  一时间,让好些人都感受到一阵恶意,他们要以为是自己想错了,可是对于朱至嘴角勾勒出的冷意,让他们在这一刻意识到,朱至相当想挑事。

  朱允炆作为旁听者,心里想的是,朱至这题出得刁钻得很。

  相比于朱至让人出题,武举那边虽然前朝有先例在,朱雄英操办起来,因着是大明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