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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怀了君侯的崽 一支荷 2700 汉字|0 英文 字 25天前

第67章

  山有微雨。

  这时节下雨倒是少见。有宫人开了支摘窗, 熙宁立在窗前瞧了瞧,雨丝细密,傍晚的天便叫暗色压了下来, 越发分辨不清远处的山峦小路。

  这时候若是在路上行走,恐怕前路难行。

  熙宁突然想到那个人, 这时候他怕是已经在路上了,也不知可有寻个地方躲雨。

  熙宁没良心的想,若是在公宫里留着也好,日日这般来去,也不知图个什么,不过就是换个地方歇脚, 相比起来,宫里伺候的人还更齐全。

  她这会儿饿了,等不及用暮食, 小孩便去小厨要来一碗虾粥, 盯着她大口用了。

  他捧着腮细看, “柳大哥用饭,即使是狼吞虎咽也比我们好看些。”

  熙宁腼腆的一笑, “吃粥罢了,哪里有什么好看不好看。”

  而后又问, “暮食准备了些什么,你可瞧到了?”

  熙宁近几日沉迷于了解每日饭食,有时小孩问起三日前吃了些什么,熙宁都能如数家珍。

  “似乎有一道荷叶鸡”, 小孩舔了舔嘴角, “仿佛是咱们昨日才提起过的。”

  熙宁点头称是,行宫之中的内人们倒是体贴, 他们二人不过是随口提起的要求,宫人们立刻便记下了,今日在饭桌上便能瞧到。

  柳熙覃自公宫回来之后便越发没了精神,他如今的身子做不得费心费力的事情,这几日为着东华伯的事情东奔西走,忽而又牵扯到窦君与赵侯身上。阿兄虽然未同自己细说,可熙宁知道此事复杂,东华伯一时半会儿恐怕是回不了都安了,也不知阿兄后面要作何打算。

  她叫内侍将杯盏收了下去,“今日下雨,你也在房中歇息着,我去瞧瞧我阿兄如何了,方才见他脸色苍白,恐怕是雨天难捱。”

  小孩自凳上蹦了起来,“柳大哥去吧,也替我问候下。”

  熙宁点头说好。

  雨天越发冷了起来,熙宁裹紧领口,有宫人来为她撑伞,熙宁道一句不必,接过伞柄向里去了。

  宫灯在风雨之中静静飘摇,熙宁就着这点点微光来到屋前,收了伞立去一旁,轻扣了扣房门,不一会儿见柳熙覃随身伺候的小厮将熙宁让了进来。

  “公子刚回来之时冷得厉害,连嘴唇都泛着白,我叫人在屋里笼了两盆炭火,这会儿好多了。”

  屋内果然温暖,熙宁将氅衣解下,屋内一灯如豆,并不能分辨清楚屋内的陈设,只是朦胧灯影里瞧见一个高而瘦弱的人影躺在榻上。

  他脑袋冲内歪着,脸上已经染上一抹潮红,屋内升起的温度将人熏得陶然,他熟睡过去,连睡梦之中都在轻声咳嗽。

  熙宁慢步凑去,轻而又轻的抚在他额头之上。

  倒不是因高热而面色红润,大概真是因为屋内温度高了些。

  熙宁放下心来,叫小厮去了隔壁,“你好生伺候着,他淋了雨,要是发了热便不好了。”

  小厮是身边惯用之人,对这事是极熟悉的,“二公子放心,一应都是我在注意的,不能叫公子有什么损伤。”

  熙宁欲走,抬脚还是觉得不能完全放下心来,“若是情况有变,就叫外面巡查的侍卫来寻我,咱们早些寻良医来照顾着。”

  交代好一切,这才重新撑了伞出去。

  那雨连珠,像一层水幕遮在眼前,熙宁瞧着快要到自己往日处所,她正垂头行进,却觉有人在前堵了去路。

  熙宁原本压低伞头去遮着身前的肚子,她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还是吃得太少了些,算算时间已经过了三个多月,却并不十分显怀,若是穿着宽松的衣袍,连她自己都快忘记这个肚子的事情。天气不好,熙宁小心的避免淋到她的身上,从视线余光处能瞧到前面已经快要到了。

  这会儿不得已将伞向上扶了扶。

  那人也举着一把新伞,正用一种复杂的神色瞧着熙宁。

  她上前查看,“君侯撑着伞,如何还能将身上淋成这般模样?”

  熙宁伸手贴在他肩膀处,果然那玄色的暗纹吃水,视线里看不出,伸手便是满手的水湿。

  “从——柳熙覃处回来?”

  熙宁觉得他整个人都同往常不大一样,不知在强撑着什么,因雨水淋漓她看不出他的表情,仅凭语气便能听出他的不悦。

  “是,我阿兄淋了雨,他的身子骨你是知道的。”

  熙宁见他一直在原地立着不肯移动,便轻推了他一把,“外面冷,要不要到我屋里小坐?”

  她如今受不得凉,这会儿屋子就在眼前,自然是归心似箭,也顾不得赵侯是不是要一起,会不会又要动手动脚。

  他被她推得身形一晃,仿佛这时候才醒悟过来,合动几下嘴巴,半晌挤出一个“好”字。

  如同暴雨之前的宁静,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只是任由熙宁带路,在她身后慢慢得走。

  熙宁怕他瞧出破绽,这会儿不敢再把手搭在肚前,两手交握撑着那伞柄,心惊胆战的回了自己的屋中。

  他亦步亦趋,实在过于反常,熙宁倒是暂时顾不得那许多,将人安置在椅上,便吩咐宫人去烧些热水来。

  熙宁自己身上只几朵雨点罢了,倒是赵侯似乎兜头淋了个遍。她在地心走动,不时拿了干净的布巾擦拭身上头上的水珠,赵侯却一动不动,只视线随着熙宁来回罢了。

  熙宁停了手中动作,“君侯是骑马而来?”

  赵侯发间的水珠落下,这绝做不得假,“是。”

  熙宁见他身上正散着丝丝热气,这可不是好事。她再顾不得自己,赶忙将布巾盖在他头上,又小心拆下他发冠,一面擦一面在心中抱怨。

  果然是自小便要人伺候的贵人,连淋雨擦身这点小事都专等别人来做,当她是小厮不成。

  这人的头发生得极好,拢在手心一大把,瞧着便是个有福之人。

  待她将他乌发理到一半,忽然叫他拥进了怀中。他坐在椅上,那高度正巧碰到熙宁的两团绵软。

  这姿势实在叫熙宁羞涩,熙宁挣了几下,他却钳着熙宁臂膀,叫她半分动弹不得。

  从前也有调笑之时,可那多半是两人玩闹,从未有今日这般不容人退却的霸道。

  “君侯,今日怎么……”

  这般接触叫他仍不满足,却冷着面去解熙宁的外裳。

  这会儿暮食还未用,两人若是不现身,小孩恐怕还要一直等着,从前他再如何胡闹都带着分寸,今日怎的这般犟头犟脑。

  熙宁去捧他带着新生胡茬的下巴,叫他抬起头来,她心中带上几分不满。

  结果他急她一步,正好一头撞进温暖的胸怀之中,顾不得她缠在身上的裹布,各处亲吻起来。

  熙宁不知他今日为何失控,那无言的动作每一下都不容置疑,她只好一面小心控制情不自禁溢出的轻喘,一面妄图唤醒他的理智,“君侯,小孩还在外等着。”

  “这会儿暮食还未用……”

  他像一头糊涂的兽,已然顾不得此处是不是猎手设下的陷阱,不管不顾的一头扎了进去。

  熙宁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她人便已经从桌前被抱去了柔软的榻上。

  这实在是个危险的预兆,熙宁完全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并非是二人之间的第一次,可却是她头脑清醒之时发生的第一次。

  熙宁将衣物使劲向自己身上拢了拢,这点遮掩实际却并未有半分成效,在赵侯眼里,不过徒增几分半遮半掩的趣味罢了。

  他的动作霸道,可又绝不是那日深思昏聩之时的粗鲁,相反他似乎极怕这事情给熙宁留下什么阴影似的,手法极尽温柔。

  熙宁蜷缩起身子,如同今日用得那碗白粥之中的红虾。

  红虾褪去唯一的壳,便越发羞怯起来。

  那裹布很有自己的想法,熙宁白日里一人系着它时,用尽各种方法才能叫它不至于在人前垮掉。可面前这人不过是一扯一挑,那裹布便抽离了熙宁玉白的身子,她脚趾立刻便扣作一团,两手拥着自己缩去了榻上的薄衾之中。

  熙宁却来不及思考这般情景转换。她只想要逃跑,逃到天涯海角都好,只要不要叫他用那种受了伤害的神色,瞧着避无可避的自己便好。

  他又受了什么伤害呢,实在叫人不解,他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天子骄子。只要他想,甚至有叫日月换新天的本事,谁会叫他如此伤神。

  赵侯并未如料想中那般,将熙宁从衾被之中拖出来,他知道她正害羞,这时候还存着叫她放松的意图,只蹲在榻前瞧她润红又小巧的面颊。

  两人视线齐平,熙宁几乎要溺毙在这深情的眸子里。他瞳色黑而亮,这里头只装着一个自己,她也不知自己原来如此容易满足,脸上不自觉挂上一丝笑意,伸手去抚了抚他尤为叫人沉溺的一双眼眸。

  结果却摸到他浑身发烫的皮肤。

  这触感十分不对劲,不是情动之时的温度,倒像是受冷发了寒症。

  果然,他情不自禁一个寒颤,却仍要将熙宁递来的玉手放在手心,而后牵到嘴角一寸一寸的亲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