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颂之后6oo年的事了。
苏颂把一行、张思训等开始实践的反映天球旋转的齿轮系机械作为一种代表时间流逝的新装置展为世界上最早的水运钟表的擒纵机构。它向全世界证明了钟表的明权不是属于欧洲而是属于中国。李约瑟在评价这一点时说:“苏颂的时钟是最重要最令人瞩目的。它的重要性是使人认识到第一个擒纵器是中国明的那恰好是在欧洲人知道它以前六百年。”1苏颂和韩公廉在完成水运仪象台之后又研制了一台单独的水力推动的浑天象。人钻入天球内观看在天球上凿孔为星十分逼真。这是我国历史上第一架有明确记载的假天仪它的创造性也是前无古人的。
苏颂于嘉祐二年与林亿等编撰《嘉祐本草》把唐《新修本草》与宋初《开宝本草》向前推进了一大步。但他并不满足一般的推进而是要在用药领域有新的开拓并彻底解决本草从书本到书本陈陈相因以讹传讹的弊病。他动全国的医生和药农采集标本绘制药图填写说明终于完成了图文结合的《图经本草》使它不仅是中国而且是世界流传至今的第一部有1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第4卷第259页。
图的本草书。李约瑟对《图经本草》给以极高的评价:“作为大诗人苏东坡诗友的苏颂还是一位才华横溢的药物学家他在1o61年撰写了《图经本草》这是附有木刻标本说明图的药物史上的杰作之一。在欧洲把野外可能采集到的动植物加以如此精确地木刻并印刷出来这是直到15世纪才出现的大事。”2第四十四章毕昇李诫王惟一第一节毕昇雕版印刷比起手工抄写已方便得多。但是雕版仍有缺点雕刻一部大书需要不少人力、物力很不经济同时书板还占据大量空间。活字印刷术的明是印刷史上的一次伟大技术革命。世界上第一个明活字印刷术的是宋朝的平民毕昇时间在北宋仁宗庆历年间(1o41—1o48)。
据沈括《梦溪笔谈》卷18的记载毕昇用胶泥刻字一个字一个印用火烧硬。先预备好一块铁板铁板上面放着松香、蜡、纸灰等铁板四周围着一个铁框在铁框内密密地摆满字印满一铁框为一板拿到火上加热药就溶化用一平板把字压平。为提高效率用两块铁板一板印刷另一板又排字这块板印完第二板又准备好了这样互相交替着用印得很快。每一个单字都有好几个印如“之”、“也”等常用字每字有二十多个印以备一板内有重复时用。至于没有预备的冷僻生字则临时写刻用草火马上烧成。把字印按照韵目分类安放在木格子里根据毕昇的试验假使只印三、两本显不出简便假使印数百、数千本就极为神。他的方法虽然原始简单但与现在铅字排印的基本原理相同。
遗憾的是沈括对于毕昇的生平事迹没有交代清楚只说他是“布衣”没有做过官。在之后的记载中凡是讲到毕昇的只不过重复或节录沈括原文至今还未现任何新的文献。不少外国学者说他是一个铁匠也是根据《梦溪笔谈》因沈括说有一位老锻工毕升曾在皇宫中用铁锻炼黄金不过这位老铁匠或冶金匠是否就是明活字板的毕昇还成问题。第一毕昇与毕升音同字不同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第二铁匠毕升在宋真宗时(1oo8—1o16)已经年老而毕昇的明则在仁宗庆历年间一个老人再活上几十年不是近一百岁了吗?1这样高寿的老人是否能明活字板是值得怀疑的。
至于毕昇的籍贯也不可考。有人说他是四川人但没有提出任何证据。当他明活字板时沈括只是十几岁的小孩。毕昇死后他明的泥活字印为沈括的侄子辈所获得作为古董般保藏起来。所以毕昇与沈家或有亲戚关系沈括是杭州人毕昇可能也是杭州一带人。
1993年有报道说湖北英山现毕昇墓碑此碑风化严重又遭撞击损伤笔画多有残缺年号难以确定。但有人认为此碑的墓主即为明活字的毕昇值得商榷。因《梦溪笔谈》所谈毕昇泥活字的造法与排印工序及试印经过只能是沈括据当时当地见闻记录下来的不可能是沈括远涉千里到偏僻的英山参观采访得来的也不可能是英山毕昇向杭州沈括写信报告的。因此活字明家毕昇究竟是英山人还是杭州人值得讨论。又宋代人多单名名氏最易重复如宋刻工中以“昇”名者有十五人其中又有同名同姓的李璟、方昇。因此英山毕昇也可能与活字明人毕昇是同名同姓。总之从时间与空间等看若以为英山毕昇就是活字印刷明家尚须有其他可信之实物或文献证明才能肯定1。
1张秀民:《中国印刷史》上海人民出版社1989版第667页。
1参见张秀民:《英山现的是活字明家毕昇的墓碑吗?》《中国印刷》第42期1993年11月毕昇印过什么书史书没有记载。他的泥活字也没有流传下来。明朝正德年间(16世纪初)在河南汝南地方一个武官家中从地下掘出黑子数百颗每子有一字书法像唐欧阳询的字体坚硬如牛角当时有人以为这些就是宋活字它的精巧非毕昇不能造。不过这只是后人的一种推测。
毕昇的胶泥活字是经过苦心设计的因为这牵涉到刻字、排版、印刷等实际技术问题。清朝道光年间安徽泾县有一位教书先生翟金生仿照毕昇的老法子费了三十年心血造成同骨头牛角一样硬的泥活字十万多个到1844年才印出《泥版试印初编》可知泥活字印刷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过去有些学者以为泥活字一触即碎不能印刷。并说胶泥刻字不合情理可能指的是金属活字或铸字的模型因而怀疑毕昇是否真的用过胶泥活字。其实泥活字“坚贞同骨角”并且印得字画清楚。据近年新现的几种泥活字印本和翟金生的泥活字实物就可用来否定上述主观臆说了。
又有人提出毕昇的胶泥不是普通的泥土而是炼丹时用来密封炉顶的“六一泥”。实际上清代翟金生用的只是普通泥土并非用七种药物合成的所谓“六一泥”。同时李瑶在杭州仿宋胶泥印书朝鲜用陶字印《三略直解》也都根本不提“六一泥”。“六一泥”之名只见于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