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坟讲礼习乐仪则彬彬。是以英人底材不赏而劝学而不厌教而不倦。于是二人之俦列乎帝庭揆事施教地平天成。然后建明堂而班辟雍和邦国而悦远人化明如日下应如神汉虽旧邦其政惟新。
髣无子这一段话真正打动了无为先生的心“而先生乃翻然回面曰:‘君1本节主要取材于《后汉书·张衡传》凡引此传文字不另作注。
1《全后汉文》卷五十三。
子一言于是观智先民有言谈何容易!予虽蒙蔽不敏指趣敬授教命敢不是务。’”1这是一篇赋体的寓言。张衡借髣无子的口倾吐了自己的理想“汉虽旧邦其政惟新”他把现实想象得这样完美中兴的汉室将达到圣人之治的神化境界。但现实距此境界又如此遥远他也不敢期其必然所以他在兴奋之余还只能表示“敬授教命”努力以赴将来究将如何不敢多言了。
南阳时期《二京赋》和《南都赋》的创作京都洛阳是不能久居的。张衡回到了家乡南阳。在这里他做了南阳太守鲍德的主簿。鲍德是西汉末年鲍永的孙子。永初从更始后归刘秀。有子名昱昱子德。在《后汉书·鲍昱传》末有一段关于鲍德的记载:子德修志节有名称累官为南阳太守。时岁多灾荒唯南阳丰穰吏人爱悦号为神父。时郡学久废德乃修起横舍备俎豆黻冕行礼奏乐。又尊飨国老宴会诸儒百姓观者莫不劝服。在职九年徵拜大司农卒于官。
鲍德是哪年为南阳太守的这里没有说。张衡为南阳太守主簿有他的《绶笥铭·序言》1为证。但从哪年开始的也没有讲清楚。据近人孙文青《张衡年谱》张衡从二十三岁(永元十二年公元1oo年)开始为南阳太守主簿大致是可信的。张衡和太守鲍德相处很好他为太守做文书工作。除本职工作之外时间还是不少的他有可能继续进行文学创作。他写了一篇与《定情赋》有关的《同声歌》:邂逅承际会得充君后房。情好新交接恐栗若探汤。不才勉自谒贱妾职所当。绸缪主中馈奉礼助烝尝。思为苑蒻席在下蔽匡床。愿为罗衾帱在上卫风霜。洒扫清枕席鞮芳以狄香。重户结金扃高下华灯光。衣解巾粉御列图陈枕张。素女为我师仪态盈万方。众夫所希见天老教轩皇。乐莫斯夜乐没齿焉可忘2。
这写新婚夫妇的喜悦以新妇的口吻自述尽妇道供妇职求得白不忘的幸福。这是一合乐可歌的文人乐府。这种五言诗体在张衡时还在创造的途中。它说的是直接的抒情叙事呢还是借新婚夫妇的相得心情而有所比喻呢?这是不易肯定的。但如果以之比喻和鲍德的官属友谊关系似乎也是说得通的。
在南阳的官邸里张衡完成了蓄志已久、酝酿约有十年的《二京赋》。
这两篇与著名文章家班固的《两都赋》相仿。它们的形式相似寓意也无异都是说一个故事以铺陈西都的奢侈为鉴戒而盛赞东都的节俭以进行讽谕对统治者都是有益的。但班张的时代已不同张衡所处的后汉社会危机已逐渐地加剧了所以他在《东京赋》里所表示的讽喻比班固讲的深刻多了。这不是“劝百而讽一”的小讽而是站在皇朝危亡的高度大声疾呼了。
今公子苟好剿民以媮乐忘民怨之为仇也;好殚物以穷宠忽下叛而生忧也。夫水所以载舟亦所以覆舟。坚冰作于履霜寻木起于蘖栽。昧旦丕显后世犹怠。况初制于甚泰服者焉能改裁?故相如壮上林之观扬雄骋羽猎之辞虽系以聩墙填堑乱以收置解罘卒无补于风规祇以昭其愆尤。臣济奓以陵君忘经国之长基。故函谷击柝于东西朝颠覆而莫持。凡人心是所1《全后汉文》卷五十五。
1《全后汉文》卷五十五。
2逯钦立:《汉诗》六。
学体安所习鲍肆不知其臰翫其所以先入;咸池不齐度于■咬而众听或疑:能不惑者其唯子野乎!这一段的讽谏之辞决不是纵横家那样的危言耸听而是从人民能否承受的观点以阐明统治者不知不觉的奢侈所带来的严重的以致于亡国的后果。它的高度的思想性决不是班固所能想象的。
张衡在南阳除完成了《二京赋》还写了一篇《南都赋》这当是对光武皇帝的歌颂也是对自己家乡一隅之地快意的描绘和赞美。就大赋说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创作。但其结构则比较简单弘富亦逊于前者。
鲍德为南阳太守在职九年。调为大司农病卒。张衡在鲍德调离南阳后没有跟着他走。这时朝廷上是邓太后临朝邓氏兄弟秉权做出招举士人的模样张衡不为所动。但张衡还是有书信和邓骘保持联系。
两任太史令。《思玄赋》、《四愁诗》和《归田赋》安帝早知张衡“善术学”就于永初五年(公元111年)以公车特请他到京都来给以亲近的郎中职位。这时(前一年)朝廷刚成立一个校订典籍的组织“诏谒者刘珍及《五经》博士校定东观《五经》、诸子、传记、百家艺术整齐脱误是正文字”1。东观在洛阳南宫是皇家的藏书处。当时有名的学者如马融、窦章等都在这里为校书郎。张衡没有在东观校书他由郎中迁为尚书郎再迁为尚书侍郎。元初二年(公元115年)又迁为太史令这年他三十八岁。这个职官主管天文、历法等等对他是合适的他在这方面早有修养新任职守又给他创造了进一步钻研的条件。这样从理论到实践他就不断地有所贡献了。张衡第一次为太史令共六年。经过公车司马令五年的转折从顺帝永建元年(公元126年)再为太史令又七年。前后十三年的专业职守使他的科学事业日益巨大而显著。顺帝阳嘉元年(公元132年)即复为太史令的最后一年他明了“候风地动仪”即地震仪。这是世界上地震仪的鼻祖。此事载之《后汉书·安帝纪》可见当时受到的重视。
作为科学家和文学家的张衡并不是不关心政治的。顺帝时尚书令黄琼上疏言事颇致力于腐朽内政的改革。张衡在这种朝气复萌的形势下亦自陈其思想政治上的主张。自光武帝以来图谶成为统治者欺骗人民的工具。张衡愤其虚妄先上疏论其言而无征实为少数妄人欺世愚民捏造出来的把戏。他以秦至西汉末的历史事实证明本无图谶则知图谶成于哀平之际。后来有些人所言某些灾异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