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况也不尽相同在大多数私塾中就读的学生只是识字断句并没机会求得功名只有少数学业突出的才有机会考入府、州、县儒学成为生员(秀才)。当然还有个别极为突出者不通过入学而直接参加乡试。据《明史》记载:士子未入学者通谓之童生。当大比之年间收一二异敏三场并通者俾与诸生一体入场谓之充场儒士。中式即为举人不中式仍候提学官岁试;合格乃准入学。2明中叶以后江南经济达地区文化教育普及程度较高。如张岱所说:“后生小子无不读书及二十无成然后习为手艺。”3这里所谓的“无成”便是没有考取功名也就是说没有能够取得秀才身份的后生小子因此去操百工之业。
家馆的情形与私塾稍异。一般财势之家延请地方名师以教授其子弟目的多为子弟的功名前途因此对教育情况极为重视其子弟多能考入儒学。这类人家在为子弟择师的同时还要为其子弟选择伴读伙伴一般都要选择聪敏好学者。于是一些平民子弟往往附读于大户家馆而得以学而有成。无论是私塾还是家馆其中的教学内容与方式大同小异。明末宫中宦官刘若愚曾经记述了宫中小宦官读书的情形虽然是宫中官办的学堂其教育4《明史》卷二八五《王行传》。
1朱元璋:《大诰三编·秀才剁指第十》。
2《明史》卷六九《选举一》。
3张岱:《琅嬛文集》卷一《夜航船序》。
内容与方式都完全依照宫外私家学堂的样子所述颇为生动:凡奉旨收入官人选年十来岁上下者二三百人拨内书堂读书择日拜圣人请词林众老师每学生一名亦各具白蜡、手帕、龙挂香以为束脩。至书堂之日每给《内令》一册《百家姓》、《千字文》、《孝经》、《大学》、《中庸》、《论语》、《孟子》、《千家诗》、《神童诗》之类次第给之。又每给刷印仿影一大张。其功课:背书、号书、判仿。然判仿止标日子号书不点句也。凡有志官人各另有私书自读其原给官书故事而已。派年长有势力者六人或八人为学长选稍能写字者为司房。凡背书不过、写字不堪或损污书仿、犯规有罪者词林老师批数目付提督责之。其余小者轻则学长用界方打重则于圣人前罚跪再重扳著几炷香。扳著者向圣人前直立弯腰以两手扳著两脚不许体屈屈则界方乱打如雨。或一炷香、半炷香其人必眼胀头眩昏晕僵仆甚而呕吐成疾者凡强凌弱众暴寡长欺幼每贿托学长借公法以报私怨遇令节、朔望亦放学一日。其每日暮放学则排班题诗不过“云淡风轻”之类按春夏秋冬随景而以腔韵题毕方摆列鱼贯而行。有不知而搀越者必群打诟辱之。别衙门官遇学生排班行走必拱手端立让过1一般私塾学堂当然没有这样多的学生也没有这样过分的体罚但除此而外大体情形还是基本相同的。
明代的民间教育除上述内容之外还有一些特殊教育形式如寺庙庵观的教育。明初著名政治家姚广孝年少读书私塾时就曾到佛寺中求学并最终出家为僧。不过这些特殊的教育形式在当时的民间教育中所占比重甚小。地方各级儒学明代的民间教育一般是读书人的启蒙阶段当读书人经过民间教育达到一定的文化程度以后如果还想要继续读书或者通过科举考试求官的话就必须进入官办学校中学习。《明史·选举一》中说:“科举必由学校而学校起家可不由科举。学校有二:曰国学曰府、州、县学。府、州、县学诸生入国学者乃可得官不入者不能得也。”也就是说在明代官办的学校分作两级一级是府、州、县的儒学这是官办学校中的低级阶段;一级是国子监这是官办学校中的高级阶段。明代的读书人如果想通过科举取得做官资格的话先必须要进入官办的府、州、县儒学中学习因为只有在儒学中达到一定程度以后才有资格参加乡试而只有参加乡试取得举人资格后才能继续参加会试去求得官职。但是如果能够进入国子监读书的话即使不通过科举考试也有可能得官。
明初因为亟需人才而实行荐举授官的制度学校教育尚未与官吏的使用直接联系在一起但不久便开始实行科举授官的制度由于科举必经学校于是官办学校的教育也就逐渐成为明朝人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这无疑更进一步推动了明朝官办学校的展所以《明史·选举一》又说:“郡1刘若愚:《酌中志》卷十六《内府衙门执掌》。
县之学与太学相维创立自唐始。宋置诸路、州学官元颇因之其法皆未具。迄明天下府、州、县、卫所皆建儒学教官四千二百余员弟子无算教养之法备矣。”这里说的是明朝中叶以后的情况。按照《明史》记述终明之世全国共有一百四十府九十三州一千一百三十八县再按照府儒学设教官五人州设四人县设三人计算应有教官四千四百八十六人如果再加上都司卫所和都转运司儒学以及宣抚司、安抚司儒学中的教官人数应该更多一些估计可能在四千五百至五千之间。而在校生员的数量不包括无定额的附学生员在内估计人数也在三万至三万五千之间如果加上附生人数应该在五万以上。如果按照当时全国人口为五千万计算在校生员占人口比例为百分之零点一至百分之零点二之间。这只是一个大概的情况我们现在还很难准确知道当时接受过官办学校教育的具体人数但那个数字肯定比上述的数字要大。
明初未建儒学之前曾经设有儒学提举司至洪武二年始诏立儒学。
太祖诏令全国府、州、县设立儒学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为行教化二是为育人才。这在他于洪武二年(1369)十月间连续两次下达的建立学校的诏谕中说得十分清楚。
洪武二年十月辛巳上谕中书省臣曰:学校之教至元其弊极矣!使先王衣冠礼义之教混为夷狄上下之间波颓风靡故学校之设名存实亡。况兵燹以来人习于战斗唯知干戈莫识俎豆。朕恒谓治国之要教化为先教化之道学校为本。今京师虽有太学而天下学校未兴宜令郡县皆立学礼延师儒教授生徒以讲论圣道使人日渐月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