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6 章(1 / 1)

中国通史 中国通史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心本体的自然之乐,故“百姓日用即是学”。学的方法是简捷明了、不费力气而无边快乐。故而他反对烦琐的读经解经,提倡到百姓日用中去学,这在当时无疑是离经叛道之言。他重视讲学,说“经世之学,莫先于讲学以兴起人才者”(《语录》)。他的讲学对象主要是下层百姓、士农工商,后又发展到中上层知识分子。他以“百姓日用之学”取代正宗儒学,提倡“人人共同共明之学”,以达到“人人君子”,故而讲学遵循“有教无类”,颇王一庵《会语正集》。

有发展平民教育的趋向。

王艮和他创建的泰州学派,以其“百姓日用之道”和“淮南格物”说的独具新意的早期启蒙色彩和“异端”旗帜,在社会上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被李贽称之为“真英雄”的王艮,他所创建的富有平民色彩的理论,虽不能摧垮的封建统治,亦无力冲决封建伦理纲常的藩篱,但是他的闪烁着启蒙色彩的理论,他以“万世师”自命的“狂者”风格和鼓动家、传道者的热忱,以及从事平民教育、传道讲学而终身不入仕途的“气骨”,却深得下层百姓的拥护,而且成为泰州学派的思想传统徐樾“解官善道”而后死在战场,颜钧不入仕途、终生讲学而又遭诬陷,罗汝芳一生遭排斥,何心隐“以布衣倡道”而惨遭杀害。正如《明儒学案》所说,泰州学派“其人多能以赤手搏龙蛇,传至颜山农(钧)、何心隐一派,遂复非名教之所能羁络矣”。可见,对封建统治的叛逆精神以及独具的早期启蒙思想色彩,正是泰州学派的根本特征。泰州学派的这一思想特征,对于明清之际的早期启蒙思潮,都具有深刻的思想影响。

泰州后学何心隐何心隐(57—579),字夫山,江西吉州永丰人。他曾得省试第一名,因随颜钧学“心斋立本之旨”而不参与科举考试。他怀着建立一个家家富足、人人平等的社会理想,以家族进行了试验。他的现存的唯一著作为《爨桐集》。何心隐从王艮的“天地万物一体”出发,认为天下人“凡有血气之莫不亲”、“莫不尊”。同样,士农工商也无贵贱等级之分,亦皆可以成为圣贤。而且他还指出,农工商士要成为社会主人,“不凭人之议论,不凭人之求”(《条作主》),“必实超之而实为之”,要自己去争取。这一思想,反映了在资本主义萌芽时期工商要求得到发展和提高社会地位、保护其权益的愿望,闪烁着早期启蒙思想的曙光。

何心隐由“安身立本”、“人之自然本性”出发,针对理学家的“存天理,去人欲”,提出“寡欲”,并创造了“育欲”这一新命题。他指出,声色臭味安逸之欲,是人性之自然,应该“尽天之性”而“有所发”,但亦应适中(“中”)、有所节制(“节”),这就是“寡欲”。他强调,无论君主、圣贤也都应“寡欲”,要“与百姓同欲”,由此形成老安少怀的和谐局面,就是“育欲”的结果。他认为,孔子提倡的明明德、修齐治平等,均是“育欲”,即“与百姓同欲”。他还从“万物一体之仁”出发,设计了“万物一体之政”的“天下国之身之家之”的理想社会,这就是他的“聚和堂”模式。他以一宗、一族组成“会”,这既是一种讲学组织,又是社会基层组织,凡士农工商的身家藏于“会”,在“会”的统一组织下平等互助。“会”《中华文明史》第八卷“学术文化思想”一节,河北教育出版社994年版。中钱财通用,供养老人和照顾鳏寡孤独、教育青少年,以达到家家富足、人人安乐。“会”上有“主会”。在“会”是师,在天下国家是君。君者,“均也”、“群也”,君可以轮流担任,君民平等,“君臣相师,君臣相友”,这样就可以“天下归仁”,“行道于当时,明道于万世”。他在家乡创聚和堂,捐出家财,自理一族之事以进行实验。虽然因遭迫害而未能继续,但从他的空想的社会模式中,可见他对封建伦理纲常的叛逆精神和对平等社会的向往。

何心隐也和王艮一样,在许多方面运用王学的理论,并糅合着儒释道的某些传统。他发展了王艮的思想,由同情百姓提倡人人平等而传道讲学,并身体力行、实验其社会理想,乃至公开反对封建的禁毁书院,号召“易天”,这些都已不能为时所容,以致最终身遭残杀。

李贽的“异端”骇俗思想将泰州学派的学术推向顶峰的李贽(527—02),号卓吾,又号笃吾,福建泉州晋江人。李贽治学,博览群书,纵横百家,他继承和发展了王艮、何心隐的思想学说。其主要著作,有《李氏藏书》六十八卷,《李氏焚书》六卷,《初潭集》三十卷,《易因》二卷,《王龙溪先生文录钞》九卷,以上为生前刊行的。去世后刊出的有《李氏文集》二十卷,《李氏续藏书》二十七卷,《李氏续焚书》五卷,《李氏丛书》十二本,《李氏六书》六卷,《四书评》,《阳明先生道学钞》八卷等。李贽发展了王艮的“百姓日用之道”,直截了当地提出了“穿衣吃饭即是人伦物理”和“人即道”、“人必有私”的命题,以“人”为中心,具有明显的早期启蒙思想因素。

首先,李贽提出“天下无一人不生知”的观点。不论圣人、凡人的“生知”、“德性”都是一样的,故而所谓的“道”也是一样的。与理学家的“道”即“理”相反,李贽提出“道不离人,人不离道”,“人即道”、“道即人”的观点。他认为,犹如水无不在地一样,人无不载道,这是自然之本性,故而“穿衣吃饭即是人伦物理”,即是“当下自然”之“道”。李贽把“道”视为“饥来吃饭困来眠”的人们基本物质生活的自然要求,并说这才是“自然之性,乃是自然真道学也,岂讲道学者所能学乎”2,把“道学”落实到人的穿衣吃饭,恰恰是对道学的反动。其次,李贽提出,“趋利避害”是“民情之所欲”,即为“至善”。他说“如好货,如好色,如勤学,如进取,如多积金宝,如多买田宅为子孙谋凡世间一切治生、产业等事,皆其所共好而共习、共知而共言者,是真迩言也。”3他指出,就是这些治生、产《李氏文集》卷十九《明灯道古录》卷下。

2《续焚书》卷三《孔融有自然之性》。

3《焚书》卷一《答邓明府》。

业等事,都是“百姓日用之迩言”,人们在街头巷尾议论不已的、人人都企求的物质利益,乃是人之常情之所欲,而某些所谓君子“不乐闻”的,却偏是“舜独好察之”的内容,故而“百姓日用之迩言”就是“有德之言”,也才是“尊德性”的内容。进而他认为,物质享受是每个人之所欲,即使是圣人亦不例外,“谓圣人不欲富贵,未之有也”4。他评论孔子的生活说“惟酒无量,不及乱,大圣人、大圣人,其余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