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邻。追系收坐牢狱充牣掳掠百至”。被逼死者达五百余人1。钩考导致天下骚动江南“盗贼”蜂起达数百处可见桑哥所奏“未尝敛及百姓”实际上没有做到也不可能做到。
通过实行钩考追征逋欠钱谷只能暂时补足一下国用桑哥在至元二十六年闰十月上奏中就说:“臣恐自今难用此法矣”据他解释是因为“仓库可征者少而盗者亦鲜”其实当时“理算”出来的逋欠数目甚大“已征者数百万未征者数千万”(《元史·赵孟頫\传》)但由于其人多死(或逃亡)实际上无法追征只好作罢。于是他提出又一项措施即增加赋税:盐课每引由中统钞3o贯增为5o贯;茶课每引由5贯增为1o贯;酒醋税课江南增额1o万锭腹里2o万锭;大增商税江南为25万锭腹里2o万锭;有协济户18万入籍以来只输半赋今增为全赋。此外海运江南粮是当时京畿地区粮食的重要来源桑哥执政后立行泉府司专掌海运增置上海、福州二海运万户府。二十五年十月他又奏请将次年海运粮数由过去每年三、五十万石左右增定为百万石同时奏请开浚安山至临清的运河(即“会通河”)将此段原6运夫放罢为民征其赋入以给开河之费。皆诏准施行。桑哥还提出了另两项增收节支的措施。至元二十五年四月他奏言:“扈从之臣种地极多宜依军、站例除四顷之外验亩征租。”准行之。“扈从之臣”系指怯薛占有大量土地而不纳地税现在令他们按军、站户体例占地过四顷的都要交地税。《汉藏史集》记载桑哥“对怯薛们实行限制”引起他们的忌恨当包括这件事。其年十二月他又提出:“有分地之臣例以贫乏为辞希觊赐与。财非天坠地出皆取于民苟不慎其出入恐国用不足。”世祖令:“自今不当给者汝即划之当给者宜覆奏朕自处之。”(《元史·世祖纪十二》)赏赐诸王贵戚(即“有分地之臣”)是当时一项巨大的财政支出在国用严重不足的情况下桑哥不得不予以裁抑。按照桑哥的建议还收缴了安西王相府印。皇子忙哥刺之子阿难答嗣封安西王另一子封秦王桑哥认为一藩二王不妥遂诏罢秦王之封收还其印;东道诸王胜纳哈儿用“皇侄贵宗之宝”桑哥谓“宝”非人臣所宜用奏改授“济南王印”。以上几条都触及蒙古贵族以至皇室成员的权益桑哥也敢于提出并被采纳可见世祖对他的宠信程度。
至元二十五年十一月大都人史吉等请为桑哥立“德政碑”诏准之命翰林学士阎复撰文题为《王公辅政之碑》;次年闰十月碑成树于省前。又敕以秃鲁花(怯薛散班)及侍卫兵百人为桑哥导从并许其乘小舆而行。其宠荣为出身“大根脚”的蒙古大臣所不及。当时桑哥已掌握了铨调中央和地方官员的人事权但宣敕还由中书省颁给桑哥奏言不便世祖命“自1《元史》卷一七三《崔彧传》;姚燧:《彻里神道碑》《牧庵集》卷十四。有关钩考之害的记载还见于阿鲁浑萨里、乌古孙译、程钜夫、赵孟頫\等人碑传。
今宣敕并付尚书省”因此权势益盛。据《元史》本传载他“由是以刑、爵为货而贩之”犯法、求官之人“咸走其门入贵价以买所欲。贵价入当刑者脱求爵者得纲纪大环人心骇愕”。但由于世祖正信任桑哥反对他的人都畏惧而不敢言。
至元二十八年正月世祖在大都东南的柳林(漷州北)狩猎随从怯薛也里审班(不忽木弟)、彻里(利用监卿)、也先帖木儿(御史中丞)等先控告了桑哥奸贪误国害民诸罪。彻里尤为激烈“言色俱厉”世祖怒责他“丑诋大臣失几谏体”命左右批其颊“血涌口鼻委顿地上”彻里仍辩不止声明自己与桑哥无仇只是为国家着想1。世祖召不忽木问不忽木也揭露桑哥蒙蔽皇帝紊乱政事诬杀言者等罪。怯薛长(宣徽院使)月赤察儿根据时任尚书平章的怯薛也答儿的密报也奏劾了桑哥2。正月二十三日桑哥被罢去相位交付审讯。指控他的一条罪状是“沮抑台纲杜言者之口又尝捶挞御史”。他上台不久就以诽谤尚书省和非议时政罪杀台吏王良弼和前江宁达鲁花赤吴德以压制群言。至元二十六年他奏告监察御史稽照尚书省左右司文簿多有遗漏提出应令监察御史到省部稽照署名于卷末若有遗漏则易于归罪。于是笞监察御史四人。此后御史到省部司吏持文簿置于桌上而去使御史陷于遍阅案卷一有疏忽即获罪纠弹之职尽废。南台侍御史程钜夫入朝上疏指摘宰相“惟以殖货为心”“立尚书省钩考钱谷以割剥生民为务所委任者率皆贪饕邀利之人。江南盗贼窃良以此也”(《元史·程钜夫传》)。桑哥大怒将他羁留京师并以御史台都事王约与程呼应奏请并诛二人因世祖不许而止。治书侍御史陈天祥奉命理算湖广钱粮上疏劾平章要束木凶暴不法要束木是桑哥的姻亲、党羽于是桑哥摘天祥疏中语诬以不道奏遣使逮捕入狱欲致之死直到桑哥事败才获释系狱达4oo天。监察御史周祚弹劾江淮行省官忙兀台等奸赃被反诬以他罪流放到漠北憨答孙之地妻子财产没官。这些事实说明桑哥确曾沮抑御史台。世祖令御史大夫玉昔帖木儿审辩其事桑哥持御史已刷文卷来为自己辩解经反复勘验辩论终于辞屈。另一条罪状是他实行的钩考和变更钞法、盐酒课以及铨选制度。钩考本来是清查和追征各官府仓库侵盗、逋欠的钱粮主要是针对官吏贪污、失职的由于以多征为主旨层层严责实际上负担往往转嫁给到百姓身上成为害民弊政。课税增额自然是加重人民的负担但似乎并没有受到深究桑哥下台后课额也没有减少。最致命的罪状是他结党营私贪赃受贿“以刑、爵为货”。中书平章麦术丁和右丞崔彧奏劾他“当国四年中外诸官鲜有不以贿而得者。其昆弟故旧妻族皆授要官美地”(《元史·崔彧传》)。其妻族湖广行省平章要束木在他的庇护下贪暴不法莫敢谁何;其妻弟八吉由授为燕南宣慰使也受赂积赃;他还把巩昌总帅府改为宣慰司以弟答麻刺答思为宣慰使;江淮行省一批长官都是他的党羽利用钩考搜括民财受贿肆虐尤为严重。被揭出来的桑哥党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