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1 / 1)

成万人嫌后我被独宠了 春台樵客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阿知!小心!”容问此时刚巧赶来。

  什么?明知心道,再仔细一看,差点从半空中跌落下去──师讼不知何时已经捡起了自己的脑袋,正在往脖颈上按,一双没有眼白的眼睛阴邪恼怒地看着冲向它的人。

  此时再退已无可能,明知仅仅顿了一个呼吸,便更加快速的冲向师讼。

  师讼同样怒吼一声一爪抓过来。

  “噗嗤”一声,剑尖顺利刺入师讼身体,而同样的明知也生生受了他一爪。

  赦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呕出一口鲜血,骨头缝里泛酸,五脏六腑被撕碎般疼痛,身子重重往下坠。

  师讼的身型渐渐变小,却仍不死心,再次一爪抓向下坠的明知。

  这一切仅仅发生在几个呼吸之间,容问此时已经到了他坠落下方,一下跃起,稳稳接住他,再一脚踹向师讼。

  师讼挨了这一脚,被砸进地里,变得像薄纸片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一梦

  天际霞光腾起,四周寂静。

  “阿知,阿知?”容问看了眼天色,轻轻晃了晃趴在自己肩头酣睡的人。

  这人想是累极了,睡的很熟,他侧头只能看见一个侧脸,额上神官印鲜红欲滴,眉毛长而锋利,眼睫乌鸦鸦的,沾了清晨的雾气显得朦朦胧胧。眼尾有些微微上扬,带了点浅浅的红,鼻子线条锋利又直。再往下是天生上勾的唇线。

  发丝还未干透,潮潮的贴着他脖颈垂下来,更要命的是搁在他肩上的下巴,若有似无地蹭着他颈窝。

  他不禁想起师讼变作明知模样时说的那些话,以及那勾人的一笑,莫名的烦躁。

  暗骂自己一声,他将那些心猿意马尽数压下去,侧了头,“阿知,醒醒,我们要赶路了。”

  明知这才缓缓睁开双眼,这一睁他吓得几乎要滚下地去,幸得容问手疾眼快一捞,“阿知小心些。”容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呃……你先放我下来吧。”明知僵直着身子,垂头看着容问,手还圈着人脖颈,此刻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更羞耻的是他正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坐在容问的一只手臂上。

  容问另一只手拿着妄念与赦罪,就这么圈着他的腿。

  明知暗自腹诽,也得亏他竟能一只手将他抱稳。

  容问这才敛了笑意,将他放在地上。

  明知干咳了一声,理了理衣衫,四周一看,才发现已经到了清晨,雾气散尽,天地露出本来样貌,四周异木虬枝,蒙蒙茸茸,怪藤蔓挂其间,开着巴掌大的血色花朵。

  他活动了几下,才发现五脏六腑的疼痛已经消失,他此刻没有一点不适之感,想来是他晕过去时容问给他疗过了。

  “咳咳,……过了多久了?”明知装作若无其事地说。

  容问将赦罪抛还给他,“不久,半个时辰。阿知可有哪里不适?”

  明知摇摇头,“我很好,怎么不叫醒我?”顿一顿,才继续道:“不累?”

  “看你睡得沉,没舍得叫。”容问往那师讼砸出的深坑走,他那一脚发了狠,师讼变得还有一张薄纸片般大小,在坑底奄奄一息。

  容问施了个术将它抓上来,递到明知眼前,“阿知打算如何处理它?”

  它张牙舞爪地拧着身子,作势要去咬明知,容问一掌拍在它脑袋上,立马安分了。

  “先收着吧,此事终了后再做打算。”明知拢眉思忖,“先去找灵星君。”

  容问点点头,不知从哪处摸出一个黑色银纹锦袋,将师讼揉成一团塞了进去,系好,在手中抛着玩儿。

  明知暗自一笑,“你这术法倒是有趣。”

  见他好奇容问便将锦袋抛给他,“阿知要是喜欢,下次便送你一个新的。”

  明知接过才发现这锦袋看似普通实则暗藏玄机,布料隐隐泛着光,有些细微纹路,像是羽毛,其上绣的一朵繁复山栀子,不知采用了何种丝线,栩栩如生,像是真花拓上去一般。

  “此物不普通,何况我要了也没什么用,多谢你好意。”明知笑着将锦袋还给他。

  容问不置可否。

  将锦袋抛两抛,收了起来,狡黠地看着他说,“玩意而已,能博你一笑便是大用处。”

  明知哈哈干笑两声,心道他这又是何意?

  “我刚才让卷耳探查了一下,灵星君在宁祯太子旧宫内,雪神大人正在赶过去,只是……”容问换了一幅严肃神情,这是已经微微拢了眉,“灵星君身边不止阿毛儿,还有另一个人的气息。”

  “还有一人?”明知此时也严肃起来。若灵星君身边还有另一个人,此人是敌是友亦不好说。

  容问颔首,“只是那处雾障凶险,卷耳进不去,不知那人究竟是谁。”

  明知思索片刻,他总觉得这事儿不简单,从他见了那枚命铃开始,这种诡异的感觉就一直在他心头挥之不去,总觉得这些事在冥冥之中都与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

  “既然如此,是敌是友,待去了便有定论。”他说。与其在这里心中胡乱掰扯,不如干点实事。

  容问点点头,“阿知跟紧我。”

  “对了,……先前那枚命铃,还在你身上吗?”明知拉住他,问。

  容问动作一顿,缓缓转过身子,站直,低头打量他,似乎是见他神色无异,才一转手腕,掌心向上,那枚命铃就这么出现在他掌心,“要它做什么?”他蹙眉。

  明知笑了笑,拿过命铃,对着远处天边群山头绮丽霞光细看。

  时隔一千载,再次细看这东西,他竟生出些悲凉。

  这世间什么东西都如流沙,怎么都是握不住的,昨日红颜,今日便成了枯骨,昨日纸醉金迷,今日再看也不过黄土一抷,一千载太长,大风一阵呼呼刮过,大地一片空茫茫,剩下的只有苟且偷生之人要偿还的仇恨……与这一个铃铛,仅此而已。

  “阿知?”容问轻唤他一声。

  明知将命铃收好,转身,“走吧。”

  他却没动,只是看着他背影,“阿知,你不必……”话只说了一半,他便不知如何接下去,不是不想,而是这其间太过复杂,眼前这人,肩头负的东西太多,选好的路,再黑再苦也要自个儿去走,这道理他懂,他只是……不甘。

  明知顿住,回过身,“什么?”

  “没什么。”容问笑了一笑,上前将他额前沾上的一片枯叶摘下来,“阿知,你若不想见它便交予我,……你若不想,我便替你。”

  明知抬头看他,若有所思,半晌,“鬼神大人哪,这世间万事都讲一个冤有头债有主,你不明白吗?”

  容问没说话,一双眸晦暗不明。

  却听明知又蓦地一笑,“多谢你好意,这命铃还是放在我这里稳妥些,毕竟逃不开不是。”拍了拍他的肩,转头行去。

  容问看着眼前背影,一只手虚抓了抓,一摊手却空空如也,他想把他的命妥帖藏进自己自己的命里,苦厄灾难自己替他受了,只截取最流光溢彩花团锦簇的一段给他,只可惜时机不巧……

  最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