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
——何之很快就发现不对劲——
手中的筷子落到桌上,何之抓住桌上棱角,
金色的符箓从何之怀里飞了出来,钻进后厨后化成绳索把那两人绑住拖了过来。
掌柜和伙计惊慌失措,挣扎间被不耐烦的绳索按在地上摩擦。
“仙长饶命!”
“怎么回事?!”
两个人衣衫凌乱,灰头土脸的被一路拖到天井下面。
“你们做了什么?”
掌柜的被吓的不行,他抬眼去看那位突然发怒的贵客。此时日头已高,刚好有一束射到天井里。明晃晃的白光下,白衣男子面色隐忍,
不知道从何吹来一阵阴风,呆住的掌故打了个哆嗦,猛然间他醍醐灌顶。
“客人小老儿冤枉啊!这蛇花是滋补灵药,尤其擅充灵气。只是……只是……”
何之睁开眼,原本清凌凌的双眼此时被水色浸染,。半是清明半含郁火的眼神让掌柜激灵一下就道:“只是若元阳仍在的修士第一次服用它便会产生春药的副作用!”
说到这掌柜的是真的觉得冤枉,现在这年头所有人朝不保夕,有点修为的那个不是纵情享乐。
他开酒楼几十年了,还真没见过吃蛇花吃成春药的。毕竟这个元阳仍在还有个前提是年过二十。
掌柜把年龄限制一带而过,毕竟他以己度人觉得,如果可以,应该没那个男子愿意年过二十元阳仍在的。
同样满身狼狈的伙计趴在一边不敢插嘴,只能使劲点头。
何之揉着太阳穴觉得棘手,他了解的灵植大多是登仙境里的。所以他真的不知道这两人说的是真是假。
掌柜人老成精,看出他的迟疑便连忙道:“您是我们的恩人,还是中品符箓师。小老儿就算再黑心,再跟天借胆也不会也不敢谋害您啊!”
“恩人?”何之扬眉表示疑问。
掌柜的连连叩首:“这方圆百里昨晚估计就三活人,下半夜那些鬼兵全部消停了肯定是您出的手啊!
您不知道,因为那些鬼兵这儿的人全部背井离乡,活人就剩下我还守着家里的酒楼了!”
旁边的伙计哼唧一声,表示自己也是个活人。
何之心头微惊,怪不得能一觉睡到天亮。原来是那些声音都消失了。
可他很确定,自己昨晚根本没有出手。难道有人隐藏在这附近?有意还是无意?
,何之不动声色的唤了个姿势坐好。他是不了解这种情况,但是谢留向来不正经,不管什么只要说到了就会瞎扯一气,根本荤素不忌。
所以他其实还是知道什么是春药,已经现在自己是什么情况的。但毕竟从未接触过,
在何之第一次冲蛇花伸筷子的时候,殷过就好整以暇的坐等看笑话。
他可是知道的,登仙境里并没有这种灵植。这种在现世最普通,最不起眼的灵植之一曾经让不少跟他一起出来的人闹过笑话。
蛇花补灵气很慢,但其他的却会发作很快。看到消失了半碟的蛇花,殷过很不厚道的幸灾乐祸了。
。露出颈子修长光洁,然后从胸口衣襟那里慢慢有艳色蔓延上来。
目光往上,殷过紧紧盯着何之饱满的嘴唇。原本虚浮坐在椅子上的他心神一荡,直接穿过椅子落到地上。
顾不得起来,他死死的盯着何之目不转睛,心里涌动着莫名而黑暗的情绪。
。那股凉气萦绕在他身边,让他舒服的发出一声叹息。
被绑着的掌柜和伙计努力把自己缩成小团,往阴影的地方慢慢挪。
如果真如这两人所说,那也确实不太能怪他们。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何之略思索了下后便把两人松开,径直回了房间后在门口用符箓布下结界。
把蕴养出来的灵气再次用尽后,何之把屋里的那滩肉往床里挪了挪,仰面躺了下来。
外面的鸟声清晰可闻,虽然不太动听却也带着野趣。想来一楼潮湿,水迹沿着墙角蔓延。顶上平平坦坦,只有泥土脱落留下的裂隙。
,在心里去数那处有多少裂缝。数来数去却一直数不过二十,他用力闭上眼,
单薄的被子盖在两具躯体上,身着白色中衣的男子面朝床沿,背对着另外一人。
乌黑长发沿着他的肩膀滑落,全部摊在枕头下面。光线投在屋子中央,细碎的灰尘在里面翩翩起舞。
殷过撑着头,斜斜的躺在躯体里面。他目光悠远的盯着背对着他的男人,。
半响,一声闷哼在屋里响起。
。殷过像是被蛊惑了一样,
手中明明什么触感都没有,但殷过的眼睛却越来越幽深。他把手收了回来,。
何之猛然翻身平躺下来,水痕沿着眼角往下滑落。他双眼无神,一副四大皆空的样子。然而不过片刻。何之低低咒骂一声,再次转过去弓起腰。
殷过眼中笑意盎然,蛇花这种东西,讲的就是要把过去被忽视的在短期内全部勾起来。
所以怎么可能是一次两次就能纾解的呢?想了想,他好心的慢慢靠近。
熟悉的冰冷气息,虽然有些奇怪,但何之现在却很欢迎它。
冷意停在距离不远的地方,何之靠着它勉强压制。但随着时间推移,压制的力量越来越弱,何之哆嗦下便往里移动。
果然,靠得越近越有用。一张不大的床铺上,。
一整个下午,。
外面的掌柜跟伙计吃一堑长一智,也不敢胡乱献殷勤了。老实的呆在屋里没有出来,只在夜色将近的时候细细禀告说在蒸了笼馒头放在锅里。
然而何之那个时候。还好后来都压制了,不然肯定得大病一场。
所有的不舒服全部纾解后,陷入睡梦的何之心想,不论它是什么,估计总归是没恶意的。
白天出了太阳,晚上月亮也就跟着来了。
不在如昨晚的凄风苦雨,今晚的夜色格外温柔。
飘忽了许久的心思突然安定了。他从未想过,如果跟之之再次见面会怎么样。
以前,是不敢想。
所有的人都说何之必死无疑,虽然他不信,但那条缎带被送来的时候,他是被人狠狠一推才再次开始呼吸的。
来人举着缎带站在他面前,指着上面的血说,何之死了,尸骨无存。
他带人打进了登仙境。
登仙城真冷啊,所有的地方都开始四季流转,只有那儿千里冰封。
他把冰面挖开,下面全是碎裂的尸体,连模样都看不清。
跟着他逃出登仙境的人和妖都说,如此强大的灵压之下,没谁可以活下去。
可同归不在那里。一日不找到同归,他就一日不相信之之死了。找到也不相信。
殷过的嘴角露出微笑,手臂用力想把怀里的人抱紧,然而随即微笑就消失了。温柔的月光下,透明的手臂直接穿过了躯体,隐入床板。
想不到,当之之找来的时候,他反而成了即将要死的那个。
闭目感受了下与躯体的联系,殷过依然很惊奇。其实按照当日的情形,受了这么重的伤的他早就该死了。然而没想到他不但没死,还把之之给等来了。
寂灭谷一战,是他大意了。
当剑阵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不能全身而退了。当初一逃离登仙境,他们一行就面临着无尽的追杀。坎山和黎阳联手,短短几个月人手就折了一大半。
在危急存亡的时刻,殷过站了出来。从所有的事刚发生到现在,他都跟在何之身边。
无论是人还是妖,他们都承了何之那份情。所以当殷过提议避其锋芒,分而合之策略的时候没谁有异议。
短短五年,形势陡变。坎山内部有变自乱阵脚,殷过抓住时机给予迎头痛击。
那一战全天下都知道了仙宗,知道了它是由中小宗门联合妖族反抗坎山黎阳的一个联盟。
坎山势力大消,黎阳不擅长捕杀,剑门冷眼旁观。
五年后,殷过带着仙宗反而成了诱捕的猎人。
一切都计划好了,剑门也表示不会出手。但当殷过带着人进入寂灭谷的时候,他看到一个人。
这才知道,新的坎山之主,叫做付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