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5 章(1 / 1)

我是蒋干 yuyuwin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6天前

占朝廷之位却不能为丞相、公子分忧,实汗……汗颜也。”

曹丕微微叹息一声,甚有感触的道:“平日有仲达左右相陪之时,丕尚未明觉,如今君身染病疾不能侍事,才知君之重要,故仲达之疾便如丕之疾,仲达之苦便如丕之苦也,君为丕之手足,手足之痛体为同受,故君切要早日康复才是。”

“公子……。”司马懿闻言激动的道了一声,便双唇颤抖着再难言语,或许人在病中,不仅是身体,就连精神心志都脆弱了许多,鹰目之中竟隐现泪光,挣脱开家仆的搀扶,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以头触地浑身微颤不止。

曹丕见司马懿如此反应,也似乎被自己的一番言谈所感动,连忙上前在司马家仆人的帮衬下将他扶起,轻抚其臂温言道:“仲达有恙在身怎可如此?何况方才乃丕肺腑之言,实不能受仲达这般大礼。”

司马懿面上『露』出疲倦之态,却精神有些亢奋的道:“公子待我之恩,懿铭刻于心,此生难忘,然公子如此之誉懿亦惶恐,长文(陈群)长于政治,季重(吴质)善于谋划,光文(朱铄)通于人情,懿皆有不如也。”

曹丕点点头,这时神『色』已恢复了平静,自然的送开手道:“长文等人皆乃大才,亦为丕之心腹,然仲达却是过谦了,君已有疲态,我便不再多留,仲达只需安心养病即可。”

司马懿坚持着看曹丕在亲卫的护卫下离去,这才浑身如散了架般由家仆扶到卧室榻上躺下,随后吩咐家仆去请兄长司马朗,自己则闭目养神。

片刻之后,忽听卧室木门轻声一响,一青衣短须、身资轩昂,白面浓眉之中年文士悄然而入,随后司马懿睁开双眼转脸一看,虽然面『色』依旧暗淡,然眼中却是炯炯有神,出人意料的翻身而起,坐于榻上,尖瘦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拱手道:“小弟有恙在身,不能相迎,还望兄长莫怪。”

这中年文士正是司马懿之兄,现任丞相主簿之职的司马朗。

司马朗神『色』有些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径自来到榻边桌案后坐了,轻捋着胡须道:“仲达不过小恙,却又因何装作如此模样?莫非得弟妹相告,便连为兄都没你瞒了过去。”

司马懿淡然一笑,随后又有些感慨的轻声叹息道:“非是小弟本心,乃是不得不为也。”

司马朗知自己这弟弟聪明多大略,博学洽闻,当初尚书崔琰便称赞他“聪亮明允,刚断英特,非子所及也”,尤其沉稳多谋、克己善忍,心『性』虽有些略为猜忌,但却多于权变,平日所为少有莽撞之时,因此如今这般掩饰必有深意,当下便也不客气的道:“仲达之才智非兄所及,不知请为兄前来,有何需为之事?”

司马懿与司马朗兄弟之情甚深,想当初董卓占据洛阳,以『淫』威凌皇帝、诸侯于上,暴虐无德,时任京兆尹的司马懿兄弟之父司马防看出天下大『乱』在即,洛阳、长安关中一带必遭刀兵之祸,便命长子司马朗带着比自己小八岁的司马懿及家眷逃离董卓,迁往黎阳,成功的躲避战『乱』,其中劳苦非外人可知,因此司马懿虽表面上与兄长不拘小结,但内心却对司马朗极为敬重,因此装病之事便不欲相瞒,另外则是有需兄长司马朗相助之处。

“此番子建公子去平河间之『乱』,田银、苏伯之流虽号称五万之众,却不过土鸡瓦狗一般,必不能敌,而丞相考较之意绝非如此而已,杨修即便仅有小智,然亦当可知丞相之心,若非以雷霆之势破叛匪,则难使丞相对子建公子嘉怀,且三弟叔达(司马孚)为人温厚廉让、忠贞梗直,如今既效力于公子植,又亲身随往,亦必不隐晦,而弟既从附于子恒公子,实难局中而调,故不得不退避三舍也。”

司马朗听了点了点头,眉头微簇道:“仲达之言甚是,三弟与你分置于两位公子麾下,虽不过乃是巧合,然对我司马一族却乃是好事,子建公子自幼聪慧,文才出众,然若论沉稳及军政之事却似乎稍逊于公子子恒,故先时丞相虽爱其才却恼其行,似有立长之意,不过自扬州、庐江一战后,形势似又有变,如今两公子高下难分之时,仲达实不宜轻言其间,更何况涉及三弟……。”说到此处,司马朗忽然停口不言,面上微『露』为难之『色』。

司马懿自然知他所思,淡然一笑道:“兄长到也不必多虑,丞相文采名动天下,虽因故喜子建公子之聪慧才学,然执掌天下者,又怎是文章了得便可之事?子恒公子军政之事更胜一筹,才乃上上之选,只观两公子身侧亲近之人,便可略明一二,丞相乃天下雄杰,自明其中优劣,此次即便子建公子能和丞相之心,日后也必难成事,然懿却担心吴季重今番施以偏锋阴谋,如此实非善事。”

司马朗闻言眉头挑起,惊骇的道:“吴质虽多智,然却常持威肆行,若果如仲达所料,绝非我司马家之福!”

见到兄长这般担忧,司马懿却从容的道:“弟之言或有过矣,有长文、光文在,子恒公子又向来谨慎,当不会贸然为险,兄长身为丞相主簿,多可见往来文书,可略为关注河间之事。”

说到此处,司马朗才完全知道了这二弟的心思,转念想到这确也符合他的『性』格,于是道:“仲达尽可放心,为兄必多加留意,若觉异常之处,必来告之。”

“季重之计虽妙,然如此未免太过无情,子建毕竟乃为丕之兄弟,实不当如此害之。”曹丕面『色』平静的道。

此时坐于一旁的陈群,沉稳的点了点头,双目炯然有神的道:“公子所言甚是,何况此事为之甚险,即便得成,日后亦有后患,以群之见不如静守不动为好。”

吴质听了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撇了撇薄唇道:“长文非是心善之人,平日常有恢复肉刑之言,今日怎又怜弱起来?公子念兄弟之情不肯采纳质之策,你我却不可任公子植轻得如此之功,即便不用此计,亦不可听之任之。”

曹丕眼见兄弟曹植有重新崛起之势,又见父亲已『露』偏爱之情,心中自然又恼又叹,吴质所谋虽过于阴狠,然确是好计,只不过就怕万一走漏风声,或是计谋未成,以曹植、杨修等人的聪慧,必能察觉一二,到时父亲那里…….。

“哎~”心中暗自叹息一声,曹丕压下烦闷之情,转头问朱铄道:“光文先生以为当如何为好?”

朱铄乃是司马懿、陈群、吴质四人中年龄最长,官位最高者,如今身为中护军之职,在名位上仅次于曹植所任的中领军,乃是统率禁军的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