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停顿了一下,用力瞪了瞪肯尼斯,然后才接着道:“——得手,不但是对吾主的亵渎,更是对世界安全的威胁!”
“也就是你们还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这个你们所深爱的世界咯?”
这种听起来就觉得羞耻的话璃正也不好意思回答,但从他的眼神和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就是这么想的。
“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还要道貌岸然的把自己摆到所谓‘监督者’的位置,而不自行将圣杯回收呢?”
还不是你们这群该死的魔术师!璃正心道虽然在里世界教会的实力巨大,但时钟塔也并非简单的对手。圣杯战争到底还是魔术师们举行的仪式,教会就算想过分干预也没那个实力,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这个问题看来有不好回答,我就不问了。”肯尼斯戏谑地看着绮礼恨恨的表情,愉悦地笑道:“但下一个问题还请神父大人务必为在下解惑——难道远坂时臣在作为魔术师的同时,也是一位信仰坚定虔诚的信徒吗?故而你们教会才下大血本帮助他。”
“你知道了又能怎样?”
“权当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咯,神父大人应该清楚,‘未知’对所有魔术师都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不管璃正信不信这个理由,绮礼反正是不信的。他紧绷着身体与lancer和肯尼斯相对,在他父亲尚未想好回答时抢先开口:
“你闯入教会难道就是为了问这种事情吗?你的目的何在?”
“没想到这位神父明明并不是魔术师,却也有着一颗探究未知的好奇心啊!”肯尼斯把头转向绮礼,语气古怪地道,“那么我也要反问了,你知道了又要怎样?”
绮礼一时想不出如何回话,只能死死瞪着肯尼斯。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回忆着assassin报告给他的一切有关阿其波卢德的资料。
刻板,注重血统,自信甚至到了自大的地步,但也有配得上那份自大的本事,传统魔术师的典型,某种程度上来讲和自己的师傅远坂时臣是同一类型的人,除了追求圣杯的理由有所不同——他是为了给自己的履历再添一笔浓墨。
不对,有什么不对!眼前这个魔术师的行事风格和自己所知的完全不同,轻佻的语气和狂妄的姿态,尤其是那玩味的语调,与其是像远坂时臣,倒不如是更像……更像assassin?
一瞬间绮礼想到了自己的从者,那个怪异的女人在时臣面前表现得如同大家族的管家一般严谨而守礼,但是在面对自己时则好似一个恶趣味的看客,从她的语气中不难感觉出她对自己有种莫名的期待,但是到底是在期待什么却尚未可知。
不过肯定不怀好意就是了。
但是这与肯尼斯有什么联系吗?
是assassin故意对自己谎报了有关他的情报吗?不对,他通过教会的渠道也或多或少了解过一些参战者的信息,对比参照就能知道自己从者的消息是正确的。
是肯尼斯故意做出的伪装吗?如他那样古板有高傲的人会允许自己放下矜持,表现得好像是个丑一样?这倒也不是不可能,就连时臣那样重视名誉和礼节的人逼急了也会采取暗杀这种卑劣的手段,但肯尼斯有什么必须伪装成这样的理由吗?
眼前的男人其实并不是肯尼斯,而是什么人伪装的?这个可能性更吧,就算人类可以被伪装,英灵却是货真价实的,这就是最强力的证据。
分析出的结果越多,伴随着的纰漏也就越多,不管怎样都无法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知道对方的动机,就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也就无法做出最佳的应对。
要召唤assassin吗?但是魔术师和从者站得如此靠近,她能在lancer做出反应前瞬杀吗?就算她真的做到了,也无法保证被挟持的父亲的安危。
如果父亲因此而被杀死的话,我……我会怎么样?
绮礼突然发现,自己在思考父亲死亡的时候,竟然完全生不出悲伤、沮丧、懊悔、愤怒等感情,反而有一种从未感受到的,陌生却好似早已扎根于自己灵魂深处的情绪在发酵。
那是什么?就是自己一直追寻的答案吗?它——
“轰!”
剧烈的爆炸声打断了绮礼对自我的探寻,他来不及恼怒,身体本能地四下观察。因为烟尘所以视野模糊,但通过听觉,他还是确定了爆炸的来源——
“在本王御驾前还不速速跪伏,杂种!”
这种嚣张的语气,全天下只有一个人——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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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吉尔伽美什陛下亲征至此,失礼之处还请包涵。”
肯尼斯从为他挡下archer试探性攻击的lancer身后走出,优雅地行了一礼。
“免礼!”
被一眼认出真身这件事似乎让archer很高兴,他挥了挥手,原本已经探出半个身子的刀剑们都缩回空气中去了。
“在下肯尼斯-阿其波卢德,侥幸以lancer之御主的身份跻身这场盛宴。”魔术师接着躬身道,“在下现在正在讨伐敌人,不知陛下突然闯入是有何指教?”
“你是在质问我吗,杂种?”
“不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尽可随心所欲。在下只是想确认,莫非这个藏污纳垢的教会也是处在陛下的庇护之下?”
“……”
一时间吉尔伽美什也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他不过是如同平常一样来教会调拨调拨绮礼,也没想到会遇见lancer组。按理来教会和远坂家是同盟,绮礼又是难得的一位能让他感到愉悦的人,应该是要救下的。但是肯尼斯刻意强调了一下“藏污纳垢”,这下如果他在出手相救,岂不意味着高高在上的王者竟然和“污垢”为一路人?
“口舌之利可救不了你,杂种!”
最终archer也只好选择顾左右而言他,他放下一句狠话后又打开了空间之门,无数刀剑从中显现——这与之前那打招呼的一击不同,可是货真价实的“王之财宝”。
面对这不可匹敌的宝具,肯尼斯不慌不忙,操纵水银将言峰璃正架到身前,向盾牌一样刚好把自己的挡住。
“你以为我真的会在乎杂种的生命?”
刀剑全部对准了肯尼斯,但是却没有射出。
“在下之前就过了,陛下尽可随心所欲。”
看着魔术师的表情,archer终于明白过来,这家伙看似恭顺的言语实际上是在不断挑拨自己,想要看看自己会有什么反应——这是把王者当做戏子吗?可恶,从来只有他通过观察杂种们的行为来获得愉♂悦,这杂种好大胆子竟敢来把本王当作愉♂悦的对象。
一柄闪闪发光的银色宝剑急速射了出去,看势头是想把璃正和肯尼斯捅个对穿。老神父自被俘虏的时候开始就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