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乘空天飞机出逃(1 / 1)

星途之危 UF15虚谷 3928 汉字|4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六章 乘空天飞机出逃

看下书我要网网 更新时间:2010-8-3 11:36:36 本章字数:4910

第二天清晨,我轻轻起了床。

月儿还在熟睡,离开之前,我俯下身子,本想在她脸上亲一下,可最终还是忍住了。我担心月儿醒了后会不放我走。我匆匆穿好衣服,戴上眼镜,蹑手蹑脚走出屋门。

大门开着,凭借门外通道昏暗的灯光,我看见门框下站着一个老人。我知道那是母亲,她明镜似的,我要做什么,她心里都清楚。

“泰,还得去,对啵?”母亲悄声地问。

“嗯,我没告诉月儿。”我一边说一边伸出双手将母亲揽在胸前。

“去吧,早去早回。”母亲轻轻推开我,摸索着往我腰上系什么东西。我知道,那是一条红布带。

“妈,咱不信这个。”

“不许瞎说,走吧,快去快回。”母亲把一包热乎乎的饺子塞在我手中。

我一路小跑坐上了电巴,急匆匆赶到升降机下面。正巧,昨天那个中年妇女还在当班,她微笑着朝我一招手:“喂——什么时候了,不要命,还上去?”

“没办法,执行任务。”

“记住!晚上22点前必须返回。否则,你可永远留在上面了。”

“谢谢,知道啦!”我走上升降机平台,转过身来,感激地朝她摆了摆手。

回到地表上,我穿好防晒服,赶到总部,才发现那儿早已是人去楼空。到处灰尘密布,从遗留下的种种迹象做判断,这里很可能好几天都没有人来过。我手攥着一纸公文,心里不禁产生疑问,不明白是情况发生了变化,还是有人从中作梗,我甚至怀疑自已又上了当。无法证实,取出手机,现成的通讯工具却无法使用。我在内心暗骂通讯公司这帮混蛋,危难之时,网络瘫痪的一塌糊涂。不然,打个手机,什么困惑都能轻松搞定。

时间还早,瞅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天还不到正午。我想,不如趁此机会去老家往返一趟,除了给小宝取药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惦记着我隐藏在那儿的SKR证据,不准带回地下城还有用场。

我估算了一下时间,现在离封闭地下城入口的时间还有九个小时,老家在市郊,往返的路程约30公里,把体力和气温因素统统考虑进去,最多花三个小时也足够了。更使我感到幸运的是,我还找到一辆半旧的自行车,有它,更能让我节省不少时间。

血红的太阳大的怕人,象要占据半个天,尚未坍塌的高楼也无法隐去它,万物都失去了阴影。灼热的空气吸入胸腔,就象伸进去一把烙铁烫得人难受。我用力踩动车子,鬼魂似的穿行在狼烟四起的城市中,汗水已开始从防晒衣的下摆往下滴。无政府状态下的世界是多么可怕,人类被迫放弃了他们地上的文明。地震复原着玛雅人的废墟遗址,泄露的天然气仍在疯狂肆虐,远处不时传来几声爆响。

农庄外的小石桥已经断裂,我扔掉自行车,撩起防晒衣下到深沟里,又从另一侧沟坡上爬上去。当瞅见那片桑园,我更加快脚步往前跑,桑园后面那幢两层小楼就是我家。身边所有的植物种群都在苟延残喘,桑树、杨树、槐树、梓树全部枝残叶枯,都在为争得足够的气体进行光合作用而挣扎。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了我一个人,我突然感受到空前的孤独与可怕。

我快步跑上楼梯,直奔二层西头的房间,按照母亲告知的地方,很快就找到了小宝的药。抬头看,见床头柜上面放着一个玻璃镜框,里面嵌着我们全家照。我顺手抓过来,使劲往柜角上一敲,玻璃碎了,我从里面抠出照片揣进怀里。然后,我又迅速朝堆放杂物的储藏间跑去,我慌乱地撬开墙角的方砖,把手伸入洞中,从里面掏出一个塑料卷,然后起身就向外跑。在外屋红土漆的八仙桌上,我看见了小宝的玩具霸王龙,一把将其抓在手中。

脚下的楼板突然开始晃动,整个楼房都在摇。不好!我马上意识到这是地震,急转身就往楼梯口跑。可是,脚下就象踩进棉花堆一样,根本无法站稳,刚跑了几步,身体“扑通”跌倒在坚硬的水泥地上。霎时,更剧烈的摇晃开始了,墙壁被撕裂开无数条缝。这些裂缝就象无数条蛇在游动,裂隙极快地扩展,没等我站起来,楼房己经开始解体,墙面无定向地砸倒下来,脚下的水泥板也象被抽走似的一块块往下掉,在我身子前后露出一段段地窟窿。紧接着,我脚踩的楼板也落了下去,猛然失重的我,伴着一阵砖尘飞扬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时,我发现自已被困在一处断墙瓦砾的间隙里.钢筋水泥的墙柱倒塌时恰好留了个小空间,正是这极小的空隙,我才得以存活。鼻孔在往外流血,我吐掉流进嘴中的血和泥土,用力睁开被灰尘迷蒙的眼睛,尝试着想爬起来。谁知身子刚一动,上方就哗啦啦地落下一阵碎砖石,我连忙屏气敛息,紧伏在地上暂且不敢轻举妄动了。当大脑逐渐清醒过来,我感到只是浑身无力,喉咙里面干渴的直发痒,我舐了舐焦干的嘴唇,慢慢转动一下头部,感觉脖子还算灵活。我想:眼下第一步该做的事,就是检查身体有那些伤?伤了几处?伤情严不严重?。我艰难地朝前爬了几下,那儿的空间稍微大一些,爬到那儿,我可以坐起来。检查的结果真的让我倍感欣喜,除了头和腿上软组织擦伤还在流着血外,全身其它部位一切完好,并没有我所担心的骨折发生。

“先弄清这里面的情况,再看能不能够逃出去……”我心里这么想。当半蹲着身子看完四周以后,我不得不失望地重新坐下来。原来,这是一个不足五平方米的条形空间,上面和背后及两侧全被层层叠叠的水泥板墙块封死,只有朝南的一个方向还能看见点亮光,可那儿已被变了形的钢筋防护网封住。也正是借着这一点光,我才慢慢看清这里面。怎么办?手边没有任何工具,看来要想从这里逃出去简直不可能。我象热锅中的蚂蚁,焦躁不安地拿眼眼在昏暗中一寸一寸搜寻,两只手不由自主地配合着扒那些缝隙和砖土。蓦地,我从破毁的水泥板上发现了一根裸露的钢筋,任凭我怎样用力也拔不出来。我只好采用另一种方法,双手抓紧它来回反复地弯折,一直弯折到它发烫变软断掉为止。我气喘吁吁地坐着歇了一会儿,然后用它开始了挖掘行动。费了半天气力,结果很徒劳,直挖到筋疲力尽,挖到手指、胳膊肘、膝盖都蹭出了血,也没将砖石挖下来多少。

天已黑了,什么也看不见,我无奈地停下手来,背靠在废墟上点燃一支烟,抽着想着,希望就象夹在手指间的烟杆越燃越少,眼瞅着那个红点渐渐熄灭掉。我掏出手机,看看上面的时间,己经过了午夜,唉!完了,全完了我不可能再回地下城,再回到亲人们的身边。想到这里,心里憋屈的难受极了,想自我抑制,可无济于事。乡郊野外的这种安宁让我害怕,我不习惯这种寂静,我得想法子找点水和食物,肚子的疼痛加剧着,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作饥饿难耐。在这狭小的地方,没有找到我期盼的东西,就连装有蒸饺的布包,也不知什么时候丢了,回想以往这时候,早吃上月儿做的晚餐,喝上母亲泡的清茶了……

为了赶走心头的孤独和绝望,我打开手机游戏,不厌其烦地一关关玩下去……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见孟月儿在外面叫我,我扒着钢筋护网往外看,外面是一片亮光。心里正纳闷,月儿一把将我拽了出去,我和她一口气跑到庄外的沙滩上,我们牵着手站在大海边,蓝色的海水波光粼粼,一轮圆月静静地悬在海水之上。突然,那月亮由远而近向我们飘来,由小逐渐变大,瞬间又急速退去,只剩钱币般一个圆点。反复数次后,最后离我们越来越近,眼看即将把我们溶入其中。我拉起月儿惊叫着转身就跑,漫天赤色如火,天空上飘浮着无数的锅盆瓢勺,还有一些密密麻麻的物品和各种家具,全在我们头顶上旋转着向前滚动。我想,这一定是地球丧失了磁场吸力,地心引力消弱后的结果。紧接着出现了更可怕的一幕,那些物件“劈里啪啦”从半空中坠落,朝我们头上砸了下来……

这一砸把我从梦中砸醒,是啊,只有梦里还留有海洋,现实中,海洋早已成为巨大的干盐滩。天渐渐亮起来,昨天告别我的那点光亮,它又慢慢爬了进来,它慢慢爬着亲近我。我现在多么渴望自由,渴望光明。恰巧这时候,地面又开始颤动,我紧张起来,不知道是余震还是又一次地震的发生?不过,正是这一次的震动救了我,使我脱离了险境。原以为不断坍塌下来的砖土会把我埋葬,谁料想,我头顶上方一块水泥板竟随着震动慢慢朝下滑开,逐渐地露出一道裂缝来。我赶忙跪起身来用双手托住水泥板的上端,借助震动使其加快往外滑动。当裂缝张开有一英尺时,我从缝隙里爬了出来,然后迅速地撩开腿跑,很快地逃离了这堆残垣断壁。

我一口气跑到百米外的开阔地,站在那里定了一会儿神,这才咬紧牙关,踉跄着朝庄外的高速公路走去。高速公路已被地震破坏的不堪入目,地面一段段象龟背拱着,上面是一道道沟槽和裂隙。

火蛇一般歹毒的太阳,狰狞地膨胀着嘴脸,喷吐着滚烫的火舌,毫不慈悲地烤着地表上最后一个地球人,象是要把我的血液烤干才罢休。不知道该上那里?索性就这样机械地走下去,一直走到身子轰然倒下为止。

我费力地拖动着两条僵硬的腿,一步一步独自体验着死亡前的挣扎。

恍惚之中,身后竟传来发动机的轰鸣。我用力转回身看,只见一辆越野汽车正风驰电掣般地驶来,它呼啸着在我的身边嘎然停下,带过来的一阵风尘险些将我带倒。车上坐着一对年轻的男女,此时,他们看我的样子和我瞅他们的表情,我想绝对是一样的。疑惑?惊奇!是啊,在这天亡地灭的时候,地球上竟还能够看见人,这真比看见了鬼还稀罕。

情况紧急,他们也顾不得多问什么,男的一把将我拽了上去。车子马上又飞快地开动起来,坐在我身旁的女子告诉我她叫林青,坐在前面开车的叫曾勇华,是她的男朋友。

“其实都怪我,害得勇华也错过了回地下城的时间。”她是一脸自责的愁容。

“我也错过了时间,人算不过天,你们这要上那儿?”我摘下眼镜,扯起衣角擦了擦灰蒙蒙的玻璃镜片。

“404空军基地,勇华说先去那儿,然后再寻找机会和办法,”林青瞅着我灰头垢面的样子,反问,“你呢,你怎么回事?”

“水,有水吗?给我点喝,我快渴死了。”我没有马上回答她,不是不愿意,实在是没有力气说话。

林青把一个墨绿色的军用水壶递过来,我扬起脖子喝了几口,喝水的样子那叫一个贪馋,又一口气喝到换气,我才告诉她我叫黄泰。接着又喝了一大口,这才缓过劲来告诉她这一昼夜里发生的事情。当然,我的讲述很简洁。

越野车冲下一处斜坡驶下高速路面,更加疯狂地飞奔起来。时而腾空跃起,然后重重地扑在地上;时而又冲入路旁的田地里,“嗷嗷”地嚎叫半天又跳出来。这一路真是险象环生,汽车飞跃一道断沟时,前方的路基因坍塌己非常倾斜,汽车险些翻进路边的干池塘。尽管我们身系保险带,双手紧抓着防护杠,剧烈地弹跳和摇晃还是让林青惊叫不已。

基地四周的铁丝网和瞭望塔己历历在目,突然,汽车的前面“砰”地一声响,爆胎了,失控的车头一下子撞在树干上。我们昏头晕脑地相继下车,曾勇华搀着林青往前跑,我扛起他们的蓝色大挎包,毫不迟疑地紧随其后。

基地已经成了一座空营,曾勇华带着我们直奔机库,东转西拐地下到一个隐密的地方,他接通备用电源,输入了一串数字,库门开启,一架怪式怪样的飞机呈现在我们面前。

“快,跟我登机!”曾勇华大步跨上去,他打开舱门放下舷梯,语气生硬地对我和林青说,“记住!从现在开始,你们必须听我的命令。”

“我们……要往哪儿飞?”我满脸疑惑地问。

“外太空,要想活,只有这一条路,”他伸手把林青拉进机舱,看我还站在舷梯下面没动,毫不客气地摁下收梯钮,大声喊道,“傻瓜,快上来,没时间了,想死?你就留下。”

我不敢再多说什么,脚也不再犹豫,顺从地爬上飞机,就在进入舱门的一霎间,我看见机身上赫然印着X——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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