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1 / 1)

少妻(先婚后爱) 明妍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门开也没转身。无论是谁,池门城抑或卿姨,甚至新认的伯父,不想回头。后来不用看直接嗅出那身气息属于谁,也不再愤愤不平,只从座上起身,继续收拾,把书收入行李箱。现在的陈昭月没了池门城还有郑乔伊还有章伯修一众叔伯,既有人宠着自己,与其急着出去拼,不如好好在书斋里拼。昭月是这样想。

  “你卿姨昨晚对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

  男人有些急了,坐到椅上盯住人:“陈昭月,发脾气要有底限。她不说你不说。这叫我怎么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刚刚在一楼等到了老板娘,卿儿竟然反常地冷着脸看他:“不过是我的真身份,我与你几时认识,交情如何。女人心都是针尖一样细的,自己去琢磨吧。”他要的是女人帮着他琢磨,给他建议,却遭遇这样的冷淡,讶异之余,无心怪罪,只想着她是在章一处受了委屈。低声问:“他又你怎么了?”

  女人眼一红,再对上他的眼睛,终于温和些许,再开口声音比他更低:“在她房里谨慎说话谨慎行事。隔墙有耳。”只能说这么多了,不能说监控,以池门城的性子,会翻遍房间找,一旦昭月发现,最终遭殃的是她这个“中间人”。

  昭月始终缄默,不合作反抗到底。是一个不听话的学生,还是孩子,或是妻,反正每一秒都在考验男人的耐性。男人如今对她有无限的忍耐,忍耐不了的是外有虎狼她又搞内患。所以终于没忍住,纵身把人一拖,拉到怀里。昭月挣得犹如活蹦的鱼,但终究不是鱼,被箍得紧,也终究是知道无用,背对男人坐在他腿上,不动。

  “既然不关你大伯,那就是小事。什么事值得你这么不满?你再不满也不能不说话呀。这太任性了!”

  “我就是这样。你现在知道也不晚。”

  “要去方城?”

  “伯伯一来就记得对我说祭拜爸爸妈妈。你从来没有提!”

  说到痛处,猛然一挣,却仍没挣过,因男人也是猛然箍得更紧。

  “不能回方城的时候跟你提做什么,让你难过吗?我与你乔伊伯伯早想到,等你考上带你回去,

  对他们也有交代。”至少等章伯修的事全解决了。

  “我考不上就一无是处没法交代了吗?”

  “不要说泄气话。你有能力。”

  这哄劝适得其反,陈昭月从来不喜欢无力的安慰。“我什么能力都没有。没有读人心的能力,没有当人知己的人格魅力,只能当个寄生虫,当个被人蒙蔽的无知无觉的傻子。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哪个不是居高临下来看我,哪个不是把我看成幼稚的傻瓜!”

  终于说出了一点头绪。男人欲将人扳过来,昭月僵着不配合,无奈,依旧对着她的背说话。以硬对硬无效,软软地来,小心将脸贴上她的背,隐隐感觉到她背脊一僵。轻声问:“昨晚老板娘到底对你说了什么?她不是那种乱说话的人……”想到老板娘刚刚所说,手上一用力,低低问:“是不是因为我没向你说清楚她的身份?”

  “没事。昨晚已全知道。”

  这是多冷漠的气话,男人却平静。终于找着源头了。片刻之间也没开腔,只再次尝试把人扳过来正对自己,难得,昭月动了,转为侧对他,脸却扭过去不要他看。一声沉沉的叹息,男人开口:“你就当我欺瞒成□,但是我隐瞒你只是不想你知道那些复杂的事。你记得我那晚与许家人说的吗,我想要你的生活简简单单,你做你的学问就好,那些政治经济我都不愿你去钻研,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更不愿你去过问。别人一定不认同,我不管,我只要你快乐。你的过去我不问,你进入我池家起我便要为你造一个最无忧的世界。”

  一套一套的漂亮话,从来是放在心里的,从来不喜欢讲,为形势所迫,一套一套讲出来。昭月也听说这世上男人的漂亮话最听不得,听他这种话却从来不怀疑真假,尽管已经被瞒过那么多次。兴致不一样,这种时候他不会说谎。她知道他有多骄傲。但是当然,仍然气着。

  “我的人生不能是你设计好的程序!你这样就如把我当成傻瓜,当成三岁小孩。我进你池家是二十岁,不是十岁。我十四岁起就与简单永别了,你却做些对纯真少女做的事,有什么意义!”试图起身,仍是被抱紧,甚而,肩被扳过去,索性埋头抵在他肩上,彼此都得以消停。

  “你知道,我曾经最讨厌中年男人。我觉得脏……在我觉得你好的时候,我仍不想要接近,我对你的了解一直很模糊,你看,三年里那么模糊,直到最近才有了一些轮廓……你我是两个世界的。我现在更清醒。像卿姨这样的好女子与你才有共同话题,她懂你,会想你所想,急你所急。我不能,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对你密谋的那些事一无所知……我只是个壳啊……”

  池门城这才恍然了——她在拿自己和卿儿比。可是,怎么就和卿儿比起来了?卿儿一定不会透露与他私下那些事,所说不过是章一,她怎么就拿自己和她比起来?

  “卿姨是你大伯的人,你是我的人,不要和她比。”

  “都是和妈妈像的人吗,她神似,我形似……在你眼里,妈妈的高贵不定不是个貌。”而是为

  人。所以,高下立判。他必然更欣赏那个神似的,对她倚重,与她交好,哪怕她是他所厌恶之男人的女人。

  这样一转三折的意思,男人还是明白了,低头看着头埋得低低的人,有一点,难以置信。这算嫉妒吗,原来所有脾气都是醋酿的。有点哭笑不得。于是无声地微笑,然后哄。

  “我很高兴,你懂得忌妒。这说明你在意——”

  昭月最讨厌被人说成在意嫉妒,猛地抬头:“不是嫉妒。我不管你对别人什么用心。我只是不能忍受你把我看轻,看成一个壳。我有我的尊严!”奋力挣,像炸毛的猫,脸上倒还干净,眼泪鼻涕全擦在他衣服上了。

  池门城无奈松手,由她跑到卫生间去,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笑得更无奈,再看看地上的行李箱,眼神一沉。与她非马上和好不可,这不仅是自己的需要,也是与乔伊商定的计划的需要。眼下他们不能离开,方城要乔伊先行。脱了便西挂于一旁,微微低头思索,等昭月出来,默然走过去将人拥过来又坐回位子,任她怎么挣。

  “在我心里,没有人比你更重。”

  昭月无声嗤笑。“我不需要这最重。至少,乔伊伯伯应该比我重,还有慕之。卿姨也是比我重的,比我优秀,比我更像妈妈。”

  池门城这下可急了。“陈昭月,不要钻牛角尖。这么比下去多累啊。谁说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