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说:“还不知道,我们谁都没说,就上次打电话告诉你和爸爸。不过马上就会人人知道了,说不说都一个样。”又草蒲瑞安笑。“现在流行一个说法,怀才就像怀孕,时间长了,总会被人知道的。好像公司里的员工,有才华没才华,用一段时间,总能看出来。”
蒲瑞安也笑:“这是男员工说的吧,难道才华能像孩子一样,几个月就长大了?”
傅和晴嘀咕说:“什么谬论?现在的人说起话来百无禁忌。女人生孩子这种事,有什么可以挂在嘴边的?一点教养都没有。”
“妈妈还活在《飘》里的亚特蓝大时间里,女人生孩子是不能说的。”景天开玩笑,又对蒲瑞安说,“刚才阿慧在这里,说苏熙想要一个孩子,她不肯生,两人打了起来,啊慧眼睛都青了一块,说要去医院验伤,拿到报告就要离婚。”
蒲瑞安楞一下,“怎么闹成这样了?苏熙都多大了,还不学着稳重点,想把风流浪子这个职业做到六十岁?”
“他就是想浪子回头,才要啊慧给他生孩子,还没让啊慧看看阿德多么可爱,我刚才还和啊慧说这个人怎么转性了,你却说人家想当职业浪子。”说着就笑,“苏熙什么时候见过阿德?”
蒲瑞安想一下,“可能是上次去医院复诊,我带阿德去公司,爸爸看见了,欢喜得不得了,说要带了他回去给妈妈看看,我同意了。爸爸带走了半天,应该正好苏熙在妈妈那里吧。”
景天一怔,“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蒲瑞安吃完炒河粉,把盘子推到一边,擦擦嘴,喝口茶。“我怕你不高兴,叫阿德不要说得。看来他还真没说。这孩子行,有担当,有责任心,还能守信,这么小就能做到这个,不容易。将来肯定能照顾好妹妹。”
“呸,”景天啐他,“他行,你怎么就说漏嘴了?你还不如一个四岁的孩子吗?”
蒲瑞安笑,招手示意服务生过来埋单,“我要有事瞒了你,晚上会睡不着觉的,要瞒也就瞒个两三天,不用你严刑逼供,马上就自己招了。”
他们两个说笑,傅和晴不便插话,看蒲瑞安就吃这么点,问:“吃这么简单?够了吗?”
蒲瑞安温和的说:“够了,下午还要开会,吃的太饱容易打瞌睡,员工打瞌睡我不去管,自己打瞌睡就不像话了。”
傅和晴再给他倒上茶,“这个油腻,多喝点茶吧。”
“谢谢妈妈。”蒲瑞安受宠若惊,把一整杯茶都喝了。
付好帐蒲瑞安就走了,傅和晴抱着阿德上了景天的车,两人先回傅和晴那里,拿了傅和晴和景至探的身份证户口簿和一些必要的证件,阿德也醒了,和傅和晴又玩了好一阵儿,才抱着下楼一直送进车里。景天开车回家,阿德在后座玩傅和晴给他买的儿童套餐的小玩具。到家时保姆已经在楼下等了好半天了,阿德把玩具拿给保姆看,两人手牵手上台阶。景天把车开进车库,再从车库的台阶进屋,觉得这一天真是过得圆满。
去如春梦
晚上吃饭的时间都过了,蒲瑞安任然没有回来,景天陪阿德吃完了饭,画了一会儿画,让保姆带了去小区里的儿童乐园和小朋友玩,自己留在家里,靠在单人贵妃榻上看早报。她一整天东忙西晃的,早上送来的报纸要到晚上才有时间去。才扫了一眼标题,就觉得心神不宁,拿起电话打蒲瑞安的手机。蒲瑞安基本每天都回来吃晚饭,偶尔有宴会会提前告诉她,和她一起去。也许是和公司的各部门经理开完会有吃工作餐?这样的情况有过几次,但也会打电话回来,让她别等的。今天都这会儿了连电话都没有一个,实在有点反常。
手机打过去没有信号,再拨他办公室的电话,只听到“嘟——嘟——”的长音,通了没人接。那是已经离开公司了?怎么手机没声音呢?没电了?她扔了报纸来回踱步想打电话给各部门的经理们问问,是不是开完了会,在吃饭呢,还是已经散了?一想中午才见过面,不过几个小时,哪里就需要问到下属那里去了,被他们在一传,要笑死人了。
忍住了没打电话,又回到榻上靠着重新拣起报纸来看。看了两张,睡意上来,拿过搭在靠背上的薄绒毯盖在身上,取过两个靠垫在腰下颈后垫的舒服了,眼睛一闭,睡着了。她自从怀孕以来,颇为嗜睡,晚上十一点就要上床,早上不到八九点钟醒不来,中午还要睡个午觉,才能撑过这一天。今天午睡时间回傅和晴那里尽聊天了,没有睡,这下晚饭吃完,饭气上涌,瞌睡也就上来了。
正是仲春,落地窗外的花园里种的老大一株紫丁香盛开着,在黄昏里散发着浓郁的香气,随着温暖的夜风吹进室内,香得人闷头闷脑的。旁边还有一株梨树,也开着雪白的花,薄薄的花瓣像瓷白的月亮。景天躺在落地窗内的单人贵妃榻上小息,梦中闻着紫丁香的甜香,像是回到了三年前她和蒲瑞安在日本过春假的日子。
时间的玫瑰那次在箱根,像是又过了一次蜜月。两人在樱花飘坠的乡间,回到从前两个人谈恋爱的心情中。那些在杭州的甜蜜岁月,太子湾的樱花在头上飘,空气都是粉色的,那时的她担心与他不能长相厮守,那时的他担心她会不够坚强,两个克制着热情,借亲吻与拥抱来对抗相思和一片缠绵之意。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就跟春天一开即谢的樱花一样惆怅,就跟烂醉的春天一样易逝。
而春天的樱花之旅,却是放纵与随意。他们对彼此的身体已经熟烂于心,对彼此的感情已经不需要去猜测。
每晚在温泉水里泡软之后,在日式小庭院里举杯对酌清酒,看寂静的深蓝色天幕下粉色的樱花飘落到和服的掩襟里,在微醺之后沉入亲密的昵爱之中。
温泉洗浴过的肌肤滑腻柔软,还有周身的硫磺气息,这让熟悉的身体有了些许的新奇,两人重新坠入对彼此身体的迷恋之中,蜜月再次降临。那些朝朝和暮暮,时时和刻刻。日式单衣的轻薄,榻榻米的随性,生蚝与清酒的佐兴,让这一次蜜月甜蜜到不想结束。
那次是因为要回奶,他迫使她和阿德分开两周,以至在整个旅程中,她的胸口都涨得发痛,她赌气使性子,半夜痛得醒来,哭着闹他,让他也不得安宁。她痛,她也要他陪着一起难受。而他总是好脾气地哄着她,陪她度过那一段骨肉分离乃至神经抽痛的日子。
现在她再次怀孕,胸口再一次发胀,雌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