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1 / 1)

下一次心跳的距离 蓝色的奥斯汀 2000 汉字|3 英文 字 2个月前

在电影院里我和你只隔了两个座位,出来的时候我还在背后叫你了,你也没听见。我还以为不是你,叫你你也不应。可是我在永和豆浆吃晚饭,你从我窗前过了三次,所以我才……”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手机,递了过来:“你在电影院掉的。你一直在……一直在找纸巾。”

  

  后来回想那天晚上,若安当时大概想死的心都有。她竟然还用记事本打了一通电话,她不得不承认,她自己都被自己雷得外焦里嫩。而且那时她一点也不喜欢苏源看着她的样子。

  

  那也许是她唯一一次见到苏源不戴眼镜的样子。他的近视其实不深,很多人都愿意戴隐型,但苏源喜欢戴眼镜。他戴眼镜的样子,永远是斯文有礼,内向又疏离。不戴眼镜的时候,他的眼睛却很有表情,好象一面平静的湖水,随时准备在微风里荡起涟漪。距离是种那么奇妙的东西,只要薄薄一片透明的玻璃,躲在后面就足以阻隔整个世界。

  

  那天他没戴眼镜,因为眼镜被若安一板砖砸得稀烂,但若安一点也不喜欢他看她的样子。车窗外街上的灯光亮如白昼,随着车身的律动间或落在他脸上。他的目光明亮,干净,又专注,她想她在他眼里看到的是同情。

  

  她不禁讪笑两声:“没想到还有和我一样的怪物,偶尔喜欢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吃饭。”

  

  “不是偶尔。”他说,低下眼睑瞬间掩盖所有的光华,“我从来都是一个人。”

  

☆、关于苏源

  苏源的头被门夹到了,这个消息在法律系不胫而走。

  

  “而且还是扇石头门。”吃饭的时候,许诺咬着筷子,作百思不得其解状,“又不是古墓派,这年头哪来的石头门?”

  

  “苏源?哪个苏源?” 郑真真问。

  

  “切!”丁丁边切边从郑真真碗里抢走一块牛肉,“除了你们家贾继中,你眼里还看得见谁?苏源,咱们同年级的,长得倒挺帅,可惜性格有点内向,是只沉默的羔羊。”

  

  “怎么?”许诺饶有兴味地抬头,“在你的江湖美男谱里排名第几?”

  

  丁丁煞有介事地翻她的笔记本:“论长相的话,咱们法律系可以排前三,但综合排名待定,不知他们家经济实力如何。”

  

  许诺似笑非笑:“原来你那本不是美男谱,是富豪榜啊。”

  

  丁丁面露鄙夷之色:“许诺,你一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当然可以视金钱如粪土。要知道我们穷人家,连粪土都要当金钱使的。”

  

  许诺也不是个好相与的,瞪大了眼睛邪恶地笑:“照你这么说,你是不是该统计一下帅哥们上厕所的频率?上得多的该排前面点?”

  

  “哎哟,我不吃了。”还是若安第一个站起来了,“吃饭好好一化金钱为粪土的运动,被你们说得都吃不下去了。”

  

  原来若安还奇怪,怎么同学近一年了,号称江湖美男谱排前三的苏源,她竟然好象没见过。上了几次大课之后,她释然了。丁丁是个观察入微的姑娘,能察觉到苏源的存在,也属不易。

  

  其实她和苏源除了必修课,还一起上婚姻法,只是上课的时候,苏源永远是坐在最后一排,衣着灰败,神情漠然。他通常来得早,半趴在角落里,根本看不清他长什么样。若安觉得他是故意低调,如果换树林里上课,他一准会穿迷彩服。

  

  其实许诺对上课的座位是很有讲究的,今天太阳从这边照,明天风从那边吹,前面不能坐,中间人太多。也不知是不是凑巧,她们常常都坐在倒数第二排,苏源的前面,他看得见她们,她们看不见他。

  

  不过那天下课之后,若安还是主动和他打了招呼。

  

  “苏源,”她用指节轻敲他的桌面,“你的头好些了吗?”

  

  他抬头。若安注意到,他戴了眼镜,和那天晚上的不太一样。“对了,”她说,“那天你的眼镜要多少钱?”

  

  如果若安没看错的话,他的脸霎时红了一红。他迟疑了一秒钟才说:“大概两千多块。怎么了?”

  

  “两千多?!”若安彻底后悔了,早知道不问了。

  

  大概是她的脸色过于难看了,吓得苏源一愣,又嗫喏说:“也可能是两百多,其实我也不清楚。”

  

  若安狐疑:“到底是两千还是两百?”

  

  他顿了顿,好象很郑重地申明:“你不需要赔给我。因为……那副眼镜原来就是坏的。”

  

  眼镜原来就是坏的。若安觉得那和头被石头门夹到一样不可信。她也郑重地说:“那这样好了,你想不起来是两百还是两千,我就赔你个中间数,一千一百块怎么样?”

  

  许诺很适时地凑过来插话:“这样这样,反正苏源也不记得多少钱,干脆若安请吃饭吧。”

  

  若安以为苏源会反对,不想他抬头,坚定地说了一个“好”字。

  

  结果就这样定下了,若安请吃饭,许诺当然也有份。这一顿三个人的晚餐,在一家学校后门的云南小菜馆里。他们坐在餐馆外的长廊下,廊上点着昏黄的灯,傣族装扮的服务员穿着旖旎的筒裙风情万种地走来走去,初夏晚上的微风里肆意洋溢着竹筒饭的清香。

  

  苏源不怎么主动说话,整顿饭都是许诺跟若安抬杠的声音,不过他会静静地笑,笑的时候嘴角无声无息地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笑容里带几分腼腆。

  

  “我说苏源,若安怎么会弄坏你的眼镜?”几杯啤酒下肚,许诺的声音都大了。

  

  苏源看了看若安不说话,若安则微微笑:“他夜里跟在我后面,我以为他是色狼,抽手就拍了他一板砖。”

  

  许诺仰着头大笑:“若安你就瞎编吧,苏源这么斯文,你们两个站在一起,你比较象狼,他比较象小白兔。”她笑罢,又直视他问:“说实话,苏源,我觉得你挺神秘的。其他男生都选什么经济法,金融法什么的,你怎么会选婚姻法?”

  

  “我啊?也不为什么,我看别人都不选……”

  

  “哎呀,不会是因为上婚姻法的女生比较多吧?难道若安说的是真的?”许诺咧着嘴戏谑地笑。

  

  苏源一定被她看得不自在,喝了一口凉水,又喝了一口凉水,握着水杯的手指节分明,在泛黄的灯光底下还泛着白。

  

  “你呢,你不是也选婚姻法?”若安来解围,“谁不知道婚姻法课不管睡觉也好,逃课也好,只要背熟了笔记,准过。”

  

  “是,是,”许诺笑,“我是偷懒,只有你是为了祖国的离婚大业献身。你比较伟大,单身女人最找不到老公的两个职场,一是幼儿园,二是离婚律师,前者看着别人幸福,后者看着别人痛苦。”

  

  若安正色地接话:“要善于在痛苦中寻求机遇。有人结婚就有人离婚,帮人离婚乃是门生生不息的生意。”

  

  许诺又仰头大笑,苏源却冷不丁地说:“原来你就是蜗牛慢慢爬。你在BBS上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