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1 / 1)

贩暖 石小鱼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它强啊。”她不说实话,不管不顾地撺他邪火。她的念珠散在桥头,他的念珠在她眼里,每看一次,每数一次,就升起一次对她的念头。

  徐靖远眉头皱了又松,你们俩不能心领神会点儿么。他撂下一句,“好好说话”,摇着头去拿自己的电脑。

  “不消毒、不上药的,你再得了破伤风死的这儿。启华到现在还没因公殉职的先例呢,赔多少我可说不准。”

  “不是因公,我不讹您,丁总踏实把心放肚子里吧。”

  丁冉瞪着她,把手里的烟头狠狠甩在地上,摔门走了。

  

  起风了,风里有雨的味道。

  徐靖远问望着窗外若有所思地纪晗:“怎么了?”

  “又要下雨了。”丁冉出去没有拿伞。

  徐靖远了然地冲她笑笑,“淋不着,咱丁总命好。”小兔子怕是已经被收了,连丁冉的尖牙利爪都想要摸摸。她就算真是妖孽,大概也心甘情愿地掰了头上的一对犄角,扔了手里的三股钢叉。

  闪电划破天空,暴雨瞬间就湿透了小小的县城。

  丁冉拎着三个塑料袋开了门,淋得并不太湿,手里还握着一把伞。

  靠在床上看电视的纪晗看见他回来,好像被家长逮个正着的小朋友,立刻坐直身子把遥控器放到一边。

  丁冉把一个还挂着水珠的小塑料袋塞进她怀里,“上药吧,弄完了出来吃饭。这儿就能买到碘酒、酒精。”他洗了个手坐在电视机柜上抽烟,脸虽然别过去了,还是悄悄地向她扫了两眼。

  “最近不止脾气见长,烟瘾也见长。”徐靖远觉出看眼下的情形暗藏风月,闪身去了外间看报,临走还给丁冉递了个眼色。

  酒精、碘酒、棉花,一样一样地被纪晗捡出来放在床头柜上,她揪了一块棉花浸上酒精,对着伤口比划,闻着寒凉刺鼻的味道,迟迟不敢下手。

  “你这明显是对自己下不去狠手。”丁冉的声音在纪晗头顶上响起来。

  她猛地抬头,眼睛里是丁冉的特写,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俯□,握住了她的脚踝。

  典型的男人的手神智渐渐复苏,纪晗暗暗用力,向后退着想要把脚腕从他手里拔出来,没有找到丝毫松动的余地。

  “你就不能老实点儿?”丁冉扬起头看她,深黑色的眼睛里闪着光,让她的心跳一下就顶到肋骨,一声声听得真切。

  她的头发还没干透,在体温的晕染下氤氲成一种淡淡的香,层层漫开,裹着他。由于她的不老实,将将撸过膝盖的裤腿又向上窜了几寸,堆叠在大腿上。凭空的,丁冉觉得手忙脚乱,心里像是被什么撩拨了一下,发出了如琴弦绷到极致般的钝响,甚至还有轻微的回声。那声音透过皮肤,传到血管深处,卷挟着尚未散尽的恼火,还有不可抑止的……蠢动。

  他把指间夹着的烟叼到嘴上,欠欠身,重新扯了团棉花。完全笼罩过来的男性躯体几乎把纪晗满满压进怀里,她又往后挪了挪。

  “烫不着你。”丁冉说得不太清楚,在把烟掐掉之前又狠狠抽了两口,“帮我倒点儿碘酒。”

  纪晗僵着,除了自己心跳和彼此的呼吸什么也没听见。

  “倒啊。”他重复了一遍。

  她端着瓶子,小心翼翼地瞥了丁冉一眼,透过领口敞开的三颗扣子,能顺着他赤|裸的胸膛窥见更深处肌肉蛰伏的影子。趁他还没被发现,她赶紧收回视线,看着褐色的液体洇在棉花上,水印越扩越大。

  “别再乱动了。”

  纪晗依言做了,在他压制性的优势里,居然找到了一点儿不通情理的温柔。

  丁冉望着手里的那只脚,细瘦、白净,脚背上青色的血管延伸到小腿,因为紧张五趾牢牢地并拢着。他调开头,犹豫了一下,把棉花摁在她的伤口上。丁冉觉出她的身体猛的动了一下,腿也在往后缩,她没出声,他倒是咝地吸了口气,好像疼的是自己。

  “疼?”丁冉抬手,跟她对望。

  “本来不疼……”

  “我一动手,反倒疼了?”他按纪晗的逻辑补全了后半句话。

  她默认般地看着他,不言语。

  “这事儿我也是经验外。”

  “那我自己来成么?”反正都是经验外。

  “不成”。丁冉声音压得很低很轻,语速慢得颇有韵味,还有点儿不自觉的笑意。他低着头,把身子往前靠了靠,声音变得出人意料的温柔,“忍着,听话。”

  纪晗脑子里一阵空灵,他趁这个机会继续了。

  是真的疼,连皮带肉的疼,尖尖的升起来,直渗到骨头缝里。纪晗挠着床单,脑门、后背出了一层汗,说不清是因为疼,还是因为紧张,那滋味不好受,可好像也没有太坏——因为是他,她愿意忍着。

  丁冉的手指带着棉球在她腿上一点一点地轻轻打旋,他很快地望了纪晗一眼,她的脊背弓起一道弧度,五官拧到一块,闭着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看着他。

  认真擦拭过一遍,丁冉扬扬下巴示意她,“帮我换一块儿。”

  “干净了,丁总。”纪晗的声音都跟着没出息地打颤,“真干净了。”你这么着,吓也吓干净了!

  “没完呢,换酒精……脱碘。”他好像被自己憋着的笑意呛了一下,扣着她脚踝的五指略微又紧了紧,“别较劲。”

  纪晗看着他的手,指节凸起,皮肤紧绷,手臂上的血管因为肌肉隆起清晰可见。挣不脱吧,有那么一瞬甚至连想要挣脱的念头都消失了。她像中了邪一样,递给他棉花,淋上了酒精——就当自己以德报怨吧,忍着疼接受他的愧疚。

  徐靖远从外间伸了半个脑袋窥探满室的暧昧氲氤,狼爪子摁住小兔子,摸个腿就回春了,丁总这身羊皮还真是说脱就脱。他乐呵呵地缩回头,抖抖报纸,翻过一版。

  丁冉听见纪晗抽气,手下又缓了缓,“疼就叫,要不没人替你。”

  “叫了也还是我疼。”她低低咕哝了一句,干脆闭上眼睛,忍疼,也忍着不去看他。

  片刻之后,丁冉的声音又传过来:“明天要是疼得厉害就找个医院瞧瞧。”

  纪晗还在麻木和敏感里混乱交错着,慢慢睁开一只眼睛看他。

  丁冉的眼睛亮得妖冶,嘴角的笑很是挑逗,“意犹未尽?”

  她刚刚展平的五官又纠在了一处。

  “换药得等明天了。”他在她伤口上轻轻戳了一下,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扬手把用过的棉球投进了纸篓。

  纪晗瞪着他。

  “试试干没干,一会儿把裤子蹭脏了。”他说着,转身出去了。小宫女儿瞪人,也挺好看的。

  

  徐靖远看着丁冉走到桌旁,一边搓着方便筷子上的毛刺,一边回味地眯起眼,涌着心里一波一波的快乐,唇角的笑都是暖洋洋的。

  三个人围坐着,丁冉报着菜名:“水腌菜炒肉,腌香肠,火腿挂菜,我也不知道挂菜是什么。能吃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