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隔壁房间很亮堂。蜡烛想必点了五只以上……
“呸。”我低头,骂骂咧咧,小声抱怨了一番,“真够败家的。”
回头让老赵找风筝的小厮多收一些烛火钱。
也不知道筝公子的手段如何,许久没接客的他此番能在客人身上捞多少本儿,我心下一想,便极有目的性地朝床榻望了一眼,紫色的纱帷帐绑在床柱上,被褥叠得很整齐,床单上还散落着一两瓣残花。
看到此情此景,我甚感欣慰。
想必他们二人还在初步的谈情阶段,还未**到要滚床,而我来得还正是时候。于是乎,我趴在墙边上,耐着性子,指抠着孔,继续观望。
只见正北方,风筝公子身着一席青色的袍子,垂目端着一杯茶,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嘴角含笑。不得不说他的身姿行为举止都尤为养眼,眼神之间气势很足,仿若是位蓄势待发准备嫖人的主儿,却不像是勾栏里常有的接客之道。
我不由地有些担忧,只不知这客人受不受得住这架势,介意是不介意。
待我看一眼客人时,顿时心下一抖,那是相当的震撼。
很显然,眼前这男人是十分的不介意,
因为他此时跪于地,一脸的诚惶诚恐。
我目光慢悠悠地从客人身上移至风筝,觉得大为疑惑,他们这乱七八糟的,唱的是哪出啊?
……那客人似是十江湖人士,满脸戾气,男人味儿十足,左眼下方有一道疤径直划过鼻梁,来到了右边脸的唇旁,虽是如此却一点儿也不显得恐怖狰狞,只觉脸庞得刚毅无比,可想而知他若没毁容,是多么的英气。
风筝噙一口茶,复又云淡风轻地说:“我不在的日子,你懒了些,也愈发的无用了。”
“回白龙护法。”那男人恭敬地一拜,脑袋磕在地上也不敢抬,“此次并不是没进展,只是小人还不能万分确定。”
风筝抬眉,嗯了一声,手支颐着下巴,语气中略微有些疑惑。
诚然,可我比他更为疑惑。
此时的我已被刀疤男的那句“白龙护法”惊得是皮开肉绽,脑瓜子不太清白,恍若在梦中一般,目光复杂地瞅了一眼筝公子。
越看越觉得他仪态万千,庄重无比,十分的有气势。
难不成我的楼里养了只护法?
私以为叫他青龙护法比白龙护法更为贴切,他的衣衫大多是青色、湖水碧、青绿色可没一件白的。(>_<你似乎该考虑的不是这些……)
“江湖人士伺机行动,正虎视眈眈的观望着邪派暗宫,准备趁此次武林大会聚齐几大门派商讨剿灭之计。据闻宫归艷已经不在宫内了。我布下的眼线众多,却都被他轻易脱了身,但经我多日观察与揣摩,想必他已在赶往攸州的途中了。”
“给我继续查。”
“遵命。”
筝公子倚在椅子上,撑着脑袋,拨弄着手里的茶杯,轻轻搁置在桌上,手指一扬,挥了挥示意他退下。
可刀疤男跪在地上,没有离去的意思。
筝公子举目望去,“你还有什么事儿?”
“尊上身子可好,他一向不让我们搅入他们暗宫是非之中,这一次只怕……”
“尊者那边我自会担待。不过……”筝公子唇边微含笑,凑过身子说,“你似乎担忧得过甚了些。”
“恕属下失言冒犯,我只是尤为记挂尊上,并无它意。”刀疤男身形一抖,也没说什么了。
风筝眉一挑,放缓了神色,朝他勾勾手,“你上前一步说。”
那人跪着挪了几步,垂目,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对了你唠唠叨叨半晌,有银子么?”
刀疤男微一怔,从袖子里掏了几锭,瞧着风筝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放在他手心里。
筝公子神态略有些倦意,收了银子,望了他一眼,又顺手在刀疤男怀里掏了掏,摸出了好几张银票,这才凑身贴与他耳侧,小声说了些什么。
声音很小,但足以让我听清,他说的是,“尊上平日行事作风有些不检又放荡不羁了些,但也不是谁都能记挂的。银子我也一并收了,你的话我算是没听见,两销了。”
刀疤男神色有所触动,敛剑眉,对这般不平等的敲诈也算是硬生生的受了。
我却比他来得还要触动。
此番看来这个白龙使者还真是不像话……简直是强盗啊,强盗。
想着这个白龙使者居然是楼里的赫赫有名的头牌公子哥儿,我便觉头皮一阵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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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上是何许人也,先卖个关子。不过终于要说到**的宫归艷了~~~~激动得抖一抖毛~~美人儿一出谁敢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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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清倌居然倒贴
此番已是被我瞅见了十分了不得的秘密,惶恐之余又有些悲戚戚。思忖来思忖去,我颇为震惊地发现自个儿当上这勾栏之主已有数日,其间发生的离奇事儿也不止一两件,想必这间楼不是普通的楼,而这些个公子也不见得是普通的公子。
而很显然,我这一团小小鼓动的心脏还没有足够强的负荷能力来承受它。心里头越想越不是个滋味,浑浑噩噩也不知怎么抽的身,反正当我回神后,账房内一切已归位,而我正坐在栏杆上,悲戚戚地往下望着那一拨拨攒动的人头。
勾栏里是一日比一日热闹,那些寻花问柳醉生梦死之辈可曾想过,自己寻得是何种“花”、问的又是哪些个“柳”,倘若知道,只怕是生不如死了。
楼里公子各个技艺美色双绝,举手投足皆是一派风情的蝶公子;风华正茂、待人温和的筝公子,无论是哪一个都足以混得风生水起,可他们怎就偏偏不接客。
我就说当初那老板怎会把这么好的一座勾栏让给我,原来这里边没有一个不惹事的主儿。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此时说不感慨是假,此番悟了一悟,只觉得这一切都是那浮云啊浮云。
我眼神一抖,
正巧看见楼下攒动的人头中有一只尤为醒目,只见那姑娘家家戴着苗银头饰,穿得极为隆重,却是赤着脚走着,眉目清秀,神情之间有些懵懵懂懂。
其实这些还不足以让我侧目,毕竟这些日子江湖人士来得多了些,难免夹杂着一些异族,让我大为疑惑不解的是,那姑娘怀里抱着的正是不久前义正言辞,信誓旦旦地说自个儿从不接客的清倌辛召。
眼下,这苗家姑娘明摆是个雏儿。
表情有些别扭不说,动作还分外青涩,她似是第一次来风月之地,脸皮未免薄了些,耳后根都红了,几次下来调戏未果不得要领,懵懵懂懂的她终于烦了些,推了一把准备传授她高深技巧的辛召而走之后快。反倒是辛召公子伸手扯住了她,表情死乞白赖不说,更甚者不惜从怀里一个劲儿地往外掏银子塞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