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家姑娘手里。
最终。苗家姑娘有些不明所以地收了。
辛召被压在下面。放任那姑娘揩油不说。还一脸心甘情愿。喜上眉梢。
很显然。辛召是个**高手。
而那苗家姑娘又着实是个聪明伶俐地好学生。虽是懵懵懂懂。但被人点拨之后。还会举一反三。
我在楼上看得是一清二楚透透彻彻。就是太过于清楚了。所以小虎躯一震。握着栏杆地手也略微抓紧了些。
诚然。清倌想通了。能自发自主地接客是见好事。但我不免有些惆怅。
……这都是个什么世道啊。
如今这楼里连满嘴圣贤孔子道义的辛召都会在私底下接客,甚至不惜用私房钱倒贴……其他公子们还有什么做不出的。
忽然间,隔壁风筝房里传来一阵门开的声响。
于是我立马撑着栏杆,纵身溜了下来,反射性地站直了,云淡风轻地望着远处。
开门的是起初跪在地上又被筝公子打劫了的刀疤男。只见他略微扫了我一眼,便移开了目光,作势理了理跪得有些褶皱的衣袍,一时间满面红光,气势宏大地迈出了大门,像是讨了个好大的便宜。
而风筝公子低头目送着他,一副贤良乖巧的模样,再望向我时,微微一笑。
我也极有风度地回了他一个笑。
殊不知,此时的我已被他抠得肺疼。
倘若没瞅见暗室里的那一幕,只怕我这会儿还当真以为筝公子接了客。
果然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
“喂,这是我家公子给你的。”三儿痞里痞气地笑,他方才自从细心听了会儿风筝的说教后,便笑得委实不怀好意了些。
我望着他手里揣着东西,不由得心下一抖。
“你要给我甚么?”
“伸手便晓得了。”他有些不耐烦。
我抚袖,探出了手,手心一沉,几锭银子滑溜溜地滚了一滚。
……似乎还少了点儿。
我掂量了一下,目光有些疑惑。
三儿又慢悠悠地从怀里扯出了许多张银票……
这下子,我心满意足地接了。
刀疤男给的可不就是五锭银子和七张银票么,我抚摸着宝贝疙瘩,嘴边喜滋滋的,觉得筝公子待我厚道,真真是一个也没少啊。
另一端,风筝面露倦意,若有似无地斜了我一眼,便款款转身,合上了门。
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我嘴边的笑意也止住了,只觉得这会儿心和那手里头的银子一样沉重。不由地继续倚在栏杆处,一双眼悲戚戚地望着旁边站着的人,悠悠地问:“小三,我现在身处何处?”
“莫不是收银子收傻了,你不就在你的勾栏里头么?”
我的勾栏……
这是我的么?
我望了一眼楼下那倒贴了一个又一个客人的辛召,不由地眉心一抖。
还有,这真是一间勾栏么?
------------
第二十六章 苗女蛇与拐杖
这几日,我的思想观念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莫大冲击。
对于外头风花雪月之地闹得沸沸扬扬的天下第一,我倒是没了想头,当务之急只想弄清这勾栏苑里这几位貌似有着莫大来头的公子究竟是些什么来头。
“主子……”默采趴在桌上,眼睛直直,手一拨一弄地替我数着银锭子,偶尔抽出空暇分出点注意力,瞟我道,“您今儿个叹的气只怕是数也数不清了。”
“最近的事情闹心得很。”我低头又悲戚戚地叹了口气。
“闹得能有多大?”
“很大。”
“能打个比方么?”
我陡然想起那些公子,又不经意忆起他们身后那些来头,皱皱眉,“没法举例。”
“比公子们私藏私房钱还大么?”
我怔了怔,“没这么大。”
这话说的是尤其真。他们再怎么使诈也没断我财路,特别是筝公子,不仅不断我财路还恨不能把身上的银子全掏给我。可这不图财就把事情给闹大了,难不成谋色么……
越想越纠结。越纠结就越觉得这些个公子们还远远不及银子可爱。
“采儿。你可知道……”我眼神苦愁苦愁。舔着口水。润湿了指细数着银票。“我真后悔接了这个烂摊子。”
默采突然一惊。“是咱楼里最近赔本儿了么?”
“非也。莫想歪了。楼里生意好得很。”我摸了她地背脊。拍了拍。安抚道。“毛病出在了我自个儿地身上。”
默采一脸庆幸。舒了口气。幸亏这毛病是出在你身上地眼神让我地忧郁又加深了。
我不免眼神暗了暗。
当初若是不管闲事儿,保不齐现在还活得快快乐乐的,可当下瞅见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是怕会生出大祸害。
要不要把苦水倒出来一些,让人分担些个?就算死也能拉一个做伴啊。
我眼神闪烁地瞅了一眼默采。
默采数了数银子,神情戒备地望着我,身子不由地往后缩了一团,像只防御过当的小刺猬。
“采儿,我想和你说说体己话。”我一脸慈爱地上前捞住了她的手,摸了两把。
“主子您忘了么,上次您和我说体己话的时候,我就平白无故挨了顿揍。”
“那不一样,谁叫你上次去**辛公子洗澡来着。”
“还不是您告诉我,他洗澡都穿着亵衣从不脱衣的么,我只是好奇……”
“那你看的时候,他当真是穿着单薄的亵衣下水泡澡的么?”
“是。”
“那你那顿揍也不算白挨。”
默采一副吃闷亏的表情,呆呆地望着我,“可是事后我才知晓,辛公子发现自己洗澡被人**已有数日,而纸窗上的洞也越挖越大,所以他不得以才穿衣衫泡澡,一来不不至于春光大泄,二来行动方便抓起贼人也快一些。为何这些话你却不与我说?”
“体己话当然是挑体面的来说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既然被您说成了是体己话,想必只有您与我二人知晓了?”
“可不是,你看我待你有多好,别人我都不告诉。”
“那窥了他数日洗澡的人可是您?”
“……”
“主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默采慢悠悠地望了我一眼。
我小心翼翼窥视了她的脸色,轻声道:“但说无妨。”
默采拱手捞了捞桌面上的银子,眉头一蹙,“虽然我不知道您忧心什么,但病急切忌乱投医。”
我心头一动。
“遂,敌不动我不动,默默观察方为上策。”默采又宽解。
敌不动,我不动。
确实不失为一个好计谋。
勾栏近日很太平,因此我也就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苗家姑娘这只吃软饭的半推半就地住进了勾栏里,其间辛召公子保不齐还垫了不少银子。他真真是把倒贴贯彻到了实处。
苗家姑娘头戴银饰,身上也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看起来机灵俏皮,十分乖巧的摸样,可却爱极了养毒物,从蝎子、蜈蚣、蟾蜍……竹叶青乃至蝮蛇,真真是不毒不养。夜半三更,这些个以蛇为首的小毒物就爱逛窑子,甚至不定期地抽查各房,真是比我这个老板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