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若势头不对劲,便带着马车内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三人撒马蹄儿奔。
白少鹫很斯文的一个个低头拆开油纸,掰来吃。
我与他并肩走着,眼巴巴瞅着手捧着的点心,看得我有些馋了,不知如何下嘴。于是从我心仪的凉糕上抠了点下来,递到他唇边,“你别只顾着动你手里的,你先吃我这些。”
“有趣。”一道声音响起,宁远又安然,“怎么,什么都让白灵峰的公子吃上一吃,就不怕这东西真有毒吃坏了白家公子么?”
说话的是个男人。
是个从紫色流苏车内出来个男人。
五官相貌平平,家奴打扮,看起来岁数不大。眼神却很犀利,犀利中有带着点趣味。
“这位小哥是……”我皱眉头,接过白少鹫试玩毒后递来的白眼,放心地咬了口凉糕,幸福地眯起了眼睛。果然极是好吃。
男人好笑的看了我一眼,“我奉我家公子之命好好招待各位。”
听完此句话,玄砚身后的车帘抖了抖,白绫似乎耐不住了。
我也甚为好奇地朝紫色流苏车望了一眼。
“受了诸般照顾,不置可否请贵公子出来,受小女子一拜。”想来是受了辛召的指示,车内的白绫文雅之余又不太矜持地扯出了这么一句话。
白少鹫皱了皱眉。
“我家公子被俗世缠身,现已赶回了宅。不过他千叮万嘱让我好生转达。”说毕小哥笑了笑,转身望着我,双眸盯紧了,拱拱手,“不日便会携礼亲自来会姑娘。”
白少鹫这会儿眉头皱得更紧了。
原以为一直在假寐的薛凰寐也咳出了声,显然是呛得不轻。
“我想你定是认错了。”我摸着今早长的喉结。
这一路上都有人管我叫爷了,他倒厚得了面皮,叫我姑娘。
“你家公子不知怎么称呼?”
“待他拜访您的时候,您就自然知道了。”
这句话说得我涔得慌。
“你家公子可知我此番来意。”
“自然知道。无非就是锄jian除恶,声张正义。”小哥微微一笑,“我家公子对这邪门歪教也痛恨得紧。您这边走。我瞧见您这一路走来,爱吃软糯甜食,前边的这座福颐楼已包了,他们家最拿手的就是这些点心了,您与马车内的这几位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一切花费由我家公子全付了。”
哦?
我莫不是碰上金主了。
原来这一路上虽开不了屏,抖毛抖得倒挺勤快却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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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当夜就寝
百绫的脸色不大好。
碰到这种事。恁谁的脸色都不会好到哪儿去。
紫色流苏车内出来的小哥笑眼眯眯,手ha入袖子内,一副任我差遣的模样。他笑入眼,斜上眉梢,可神态之间一股子凉气像灵蛇钻入我的皮下,深入肺腑。让我后背凉,一时像浸入冰窖般,涔出了不少寒汗。
“西巷冻皮糕味道不错。此行去福颐楼搁下行李,用过那儿的点心后,不妨去街对面的闹市走一走,那里杂耍很有趣,还有西街边有不少番邦商贩,卖的都是些精巧的玩意儿,姑娘不如随我……”
“初来贵地,我倒想四处逛逛街,不用陪同。”我嘴角勾起。
小哥眼珠转转,笑的涵养,“也好,宅内事务忙我先回去复命了。”
“请……”我侧身,让出一条道。
“告辞。”小哥拱拱手,瞅了我一眼。走得到也快。一抹身影爬入紫色流苏车,车轮滚动,车子深入巷子,不久便不见了踪影。
直到看不见那妖媚的艳紫,我这才舒口气,方觉得自在不少。
“哼。油腔滑调一看就不是好人。”自家马车内幽幽传来百绫姑娘的叹息。听完她的点评我就乐了。这姑娘看自己的眼神不好,瞧别人,倒是一瞧一个准。
“尊上,我们现在去哪?”辛召趴在车窗上,将大半个身子伸出来,笑眯眯的望着我,“真去福颐楼吃点心?听说福颐楼天字号房间里为客官备着夜里御寒的皆是江南产的绸料褥子。”
“是么。”我呵呵笑,敷衍道,“如此看来福颐楼的老板倒是大手笔。”低头暗自忖思了一番。
按我寻常的脾性,定是要住最好的客栈,最好的房间。只不过,今日便算了。我拐弯一溜,就朝街角僻静处蹲在地上,抠草鞋的粗壮挑夫走去。
两个大老爷儿们,一个看着我。
一个继续低头抠着草鞋。
“麻烦二位寻个辇,帮我把马车内的爷儿抬出来,送到附近哪家干净的客栈里。”我从怀里掏银子,递到壮夫手里。
他们两对望了一眼,站起了身,不一会儿的功夫还真的把东西都给备齐了。这辇是个旧货,一路抬着吱呀吱呀作响,但上头铺着的坐垫倒是九成新。薛凰寐咬咬牙。还真坐上去了,居然没挑三拣四,实在是让我很欣慰。
小巷子里拐七拐八,马车进不去。百绫也从车里边下来了。两个辇夫在前面带着路,白少鹫走得很慢,四处望着柳树,看风景。
玄砚皱皱眉头,伏在我耳边压低声音,“这两个辇夫步子落得稳,看着身量步伐像是练家子的。”
“可不是练家子的,这一路上从百绫姑娘撩开车帘时,前面抬辇的二位壮士就跟着我们了。咱与紫色流苏车的小哥说话的当头,他们的视线就没离开过我们这马车,那眼神恨不能从我们身上抠出点什么,想必是认识那车的主人。不然你道我在忙活什么。这儿客栈这么多,就算不入福颐楼,临街边的客栈也有好几家,我自个儿挑就成了,还会让他们带路?”我微微一笑,手掸了掸袖口,食指弯曲抵住下巴。“你可猜得出这两位是何门派?
玄砚眉头更深了。
一声清亮柔软的声音带着十二分的肯定从辛召的嘴里流泻出来,他眼专注地望着前方二十步远,摇摇晃晃抬着辇的壮士,胸有成竹道:“九华派。招式以雄为气,以险为意。 只可惜是这二位是布衣弟子,来头不大。”
“原来是创出慈悲擒拿手的九华派。你倒是见多识广。”
看完风景的白少鹫,突然畅快了,手里的纸扇摇了摇,深吸一口气,抬眸直视我,“你把咱们里底子最弱的子墨兄拱手送到了他们手里,可舍得?”
“怎么舍不得。(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我撇嘴。
心里道,摆在明面上,总比处处提心吊胆防着他们暗袭要来的好。
白少鹫听完后,眼弯弯,心情又好了几分,甚为亲切地握住了我的手袖,拉着走,“九华派里花花肠子的人可不少。你可留点心思。若是马车都进不去,这客栈还有何生意。我看他们是带我们绕小路。”
玄砚向来谨慎,白少鹫的话一落,他的右手握紧了左边的剑。
我按住小砚砚的手,把剑又压回了剑鞘。
“他们应该没恶意,不然早就在僻静地方就动手了,再说二人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