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干什么。
莹的泪水就流了下来。
然而,众所周知的是猛男的父亲十分有钱。
对于往事的回忆至此为止。
虽然莹和猛男被全校公认为是财貌双全的一对儿,但是我还是不肯相信莹是这样的一种女孩。
我相信莹是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的。
日子就是这样子。
我就是想不通世人这么为名为利干什么,像我无名无利不是照样很快乐。
这是无奈之想。
如果从天而降一块上吨重的金块,只要不是掉在我头上,我还是会感谢上帝的恩惠的。
照理说我会和猛男两个人经常互相练习抗击打能力,但是事实上,我和他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我不清楚我为什么和他相处得这么好。
今天坐在图书馆看一本少年杂志。
这本杂志的作者写文章的口气都十分古老。
口气到这份上,岁数大概要两个巴金都不止了。
我不喜欢看这东西,因为我一直以为这些没有受过挫折的人是在故作沧桑。
相比我比较喜欢文章下面的交友小启。
尽管像征婚启事似的,但我还是以为他们是真诚的。
于是,我忍不住写下我的名字,然后写道:我有才无财,愿结交五湖四海的朋友。
在写学校地址的时候,我十分犹豫,但最终还是诚实地写了。
这个征友启事在三个月后刊发了。
在我可怜的启事上面有个栏目叫“星星点灯”,那期“星星点灯”里介绍的星星叫小曼。
小曼是女诗人的笔名。
介绍里说小曼今年17岁,但已经在一些什么《校园文化研究》、《中国校园》、《少年岁月》等等我听都没听说过的刊物上发表了诗歌散文五十几首(篇),名扬海内外,并获一些听起来吓得死人的奖项的一二等奖。
这还是简介,简介边上附星星的诗一首:青春在我的指尖滑去在我触摸年少的伤痕时风正吹过吹落我的白衣落花和流水在我的白衣间凫绕出一圈无名的年轮年轮无名而我有名在名利的背后悄然收藏我的白衣是我在飘雪季节里无尽的忧伤却早已离开这轻狂的率真早已离开在我的眼中早已离开的白衣年代这首诗,我读了五遍,竟然读明白了,所以说这不是一首现代诗。
我的一个疑点是倒数第二行的那个“的”,前不挨村后不挨店的肯定有重点强调的意思,但又看不出一个“的”有什么可强调的,小曼可谓深不可测。
然后,我就有点心理失衡,想这种诗我也写得出来,小曼把这么多的荣誉挂在外边,就说明她虚荣。
两个礼拜之后,发现门卫室里有我一封信。
这是我在这里收到的处*女信。
我很欣慰这世上还有人记得我。
打开信,更是令我大吃一惊。
信是小曼写来的,就是那个被风吹掉衣服的少女诗人。
我马上向猛男炫耀起来,因为我有了一个诗人朋友,然后我把对小曼的偏见全部推翻,认为她是很平易近人、关心劳苦人民生活的。
我还把小曼的信给了至少20个人看,还连同那期杂志里的“星星点灯”。
信是这样的:我是小曼,就是那期杂志里的“星星点灯”里介绍的那个人。
我想你一定看过,因为我的名字就在你的名字上面。
我看了你的留言后十分感动。
这个世界里伪饰的人太多,而像你一样坦率的已经不多。
我很想交你这个朋友。
期待回信。
第一次写信给你,不知道写些什么好,等以后有了深刻接触后我们再聊。
我花了好几个小时给她回信,信里尽可能展露我的文学才华,并硬塞了许多西方文人的名字,以期心理上的平等。
我深信我的信写得才华横溢、灵气竖飞。
我看了信的地址,是北京。
首都不愧是聚集众多艺术家的地方。
寄出信后,我日夜期待回信。
同时,莹与猛男的关系也飞速发展。
我心里第一次真正觉得莹这女孩子俗,俗到小骨头里。
我更加夜以继日期待着小曼的回信。
小曼现在给我的感觉是雅,大雅。
我开始嘲笑莹的浅薄,浅薄得我一脚踩下去还淹不了我的脚踝。
而小曼则是足以淹死人的深。
去首都的信是慢。
我琢磨着我亲自跑过去也比邮寄的快。
收到小曼的第二封信是在一个月后。
这封信是一封纯粹的信,因为里面只有一包空气。
我信封里外都找不到小曼的信在哪里,甚至邮票的背面都看过了。
我收到这包空气时,又失望又兴奋。
我猜想这就是少女诗人与众不同之处,寄一包首都的空气过来让我的鼻子长点见识。
当然,我是要还礼的。
于是,我回寄了一包上海的空气过去。
两天以后又收到小曼的信,里面抱歉个不停,说上次她忘了把信放进去了。
我大吃一惊,想收回那包上海空气显然已经不可能了。
小曼的信里详细追忆了她的童年生活,说她父母如何对她不好。
真是逆境出人才,我感叹道。
小曼的生活经历,使我忘了寄包空气去的误会所带来的尴尬。
在信里,小曼跟我说她所去过的城市。
我心想不太可能,一个17岁的小姑娘,平时又没有经济来源,哪来的钱去游历这么多地方。
之后我很快恍然大悟,少女作家可以靠稿酬嘛,诗歌都是以行计算的,像她那样一个“的”字可以自成一家独占一行,稿酬自然取得多。
在信里,小曼跟我介绍了哈尔滨、呼和浩特、大连、青岛、西安、海口的自然景色和人文魅力。
我只能羡慕但不会过她一样的生活,我买不起火车票。
凭我的经济实力,我只能买一块钱的月台票,然后在月台上目送南来北往驶向中国各地的火车呼啸而过。
小曼的陈述,使我觉得自己的渺小,我什么地方都没去过,只会闭门造车,而且是假的闭门造车。
如果我真能造出一辆车来,我立即会去北京。
我决定换一种生活方式,离开这个地方。
我骨子里不是好飘泊的人,但我要发泄。
当我收拾好了行李,我发现自己只有28块钱,不能问我年迈的父母去要,因为他们无法理解。
我瞻前顾后,认定我出去只能客死他乡。
于是我只好又安顿下来。
我强烈企盼着小曼的远方来信。
十一月份时我收到一封快件,小曼说她要来上海。
我吓得魂不附体,想她见到我应该是何等的失望,便去信告诉她上海这地方非常复杂。
十二月份我收到小曼的信,说她不来上海了。
我舒了一口气。
不来上海的原因并非是我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