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1 / 1)

部队大院的八零后 张铁锅 2000 汉字|8 英文 字 1个月前

有主心骨,没跑进山林里头当白毛女,而是逃婚闹革命去了,遇上了老头。老头年轻的时候也风流倜傥,把老家的原配给休了,在陕北又离了一个志同道不合的革命伙伴,遇上老太太才安分下来。

  父女俩正一脸神往地回顾别人的激情燃烧的岁月的时候,晓芙妈回来了,晓芙爸立刻腆着脸陪笑:“回来啦?你妈怎么样啊?”

  晓芙妈的脸立刻挂搭下来,像没听见似的,只跟女儿说话:“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把老太一人搁医院,自己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晓芙“哼”了一声,说:“问她自己!”

  正说着,晓芙妈身后忽然闪出一人,晓芙的脸也立刻挂搭下来。

  制服的诱惑

  是鸿渐。

  岳母大人在一旁说:“鸿渐去医院找你,没找着。你也是,也不跟人打个招呼。”

  鸿渐和岳父互打了一招呼,冲晓芙笑了笑。

  晓芙跟没看见似的,立刻起身去了厨房。正挽起袖子要洗碗的时候,她妈忽然过来了,拉住她的胳膊说:“别动!不然待会儿他准以为是我洗的!”

  晓芙一脸的哭笑不得。妈把一叠钱塞进她的口袋:“外婆一定要给你的,你就拿着吧。”

  晓芙立刻一撇脸:“不要!”

  晓芙妈笑了:“不要白不要,她这段日子没少折腾你吧?!”

  晓芙想想也是,就不拧巴了,装作不经意地问:“那四条腿见着我小姨了?”

  “见了,没戏!”妈提起这事就噗嗤一乐,“我在旁边看得真真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四条腿那么优秀,这么年轻就是科室主任,享受□□特殊津贴,什么阵仗没见过?怎么可能看得上你小姨?不过你外婆这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到黄河心不死了,她非张罗着出院以后请人吃饭!”

  那边厢,晓芙爸也正和鸿渐坐在客厅里也高谈阔论着,这段日子,他因为腿脚不便,多数时候呆在家里;晓芙妈在家的时候也不和他说话,可把他憋得够呛,逮着个人就唾沫四溅地往死里说。

  晓芙妈朝客厅的方向一抬下巴颏,问:“闹别扭了?小夫妻两个斗斗嘴也正常,但是不能有隔夜仇!要求大同,存小异!”

  晓芙好笑道:“你不以身作则,我上哪儿找榜样去啊?我爸连饭都吃不上了!”

  晓芙妈脸一黑:“他活该!这是一个性质的事儿吗?!”

  自打外婆心脏病发住院,晓芙妈最初坚决离婚的熊熊烈火早已燃成了一堆灰烬。

  离开晓芙爸,她这世界的灯兴许还能微弱地照亮她度过余生,晓芙反正成家了;但要是女婿成了前女婿,老太太那世界的灯兴许就真不亮了,因为一谈到离婚,老太太就以死相逼。两权相害取其轻吧。

  这会儿她摸着女儿的头发叹气道:“妈这辈子算完了,你要给妈好好争口气,不然妈可就真没什么指望了。鸿渐是多好一孩子?!我和你爸的事,他在你公公婆婆面前愣是一个字都没透风!再说你一个无业游民,人家一点儿都不嫌弃你,你就知足吧,知足常乐……”

  晓芙满心烦躁地一甩头:“别跟这儿煽情啊,我心理素质不好!”

  母女俩正说着话,鸿渐走了过来:“妈,我开车带你们出去吃吧。”

  晓芙妈笑道:“不用了,他行动不方便,我这儿上一天班也累了,又在医院折腾了老半天。实在不想动了,你俩随便上哪儿找饭辙去吧!”

  “想吃什么?”两人坐上车的时候,鸿渐问。

  “我不饿。”晓芙没好气地说,“不是让你离我远点儿吗?你怎么跟块狗皮膏药似的,揭都揭不下来呢?我走哪儿你贴哪儿?”

  他调皮一笑:“没办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在一起久了,皮也厚了!”

  晓芙根本不接他的话茬,扭脸看向车窗外。

  这时候,他忽然又说了一句:“你这忽然不跟我抬杠了,我还真不习惯!”

  晓芙在心里微动了一下,可也还是没理他。

  晚上睡觉前,她去主卧抱了一个枕头,一床被子就往外走。

  他拉住她:“你上哪儿去?”

  “上隔壁屋睡去。”

  两人都有一瞬间的沉默,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新婚之夜,他们一开始也是打算要分床睡的。也不过是几个月的功夫,现在想想,却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半晌,他接过她手里的被子,说:“那屋空调坏了,冷得很,我去。”

  她想说:那你多盖一床被子。但是出口的确是:“我还没想好怎么跟我爸妈说我们的事!”

  他忽然抬起一只手按在她的唇上:“不是说好了么,这事缓缓,咱们现在不提!”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别过脸去,躲开他的手。

  这一夜,独自躺在软和的一米八乘两米的双人大床上的晓芙终于可以伸展开手脚美美睡上一觉了。然而,她却失眠了。

  她想念那些戴着一对耳塞,憋屈在病房那张翻个身就嘎吱响的破折叠床上的夜晚;想念那个站如松、行如风的高大身影;想念每天晨光熹微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刷牙洗脸,收拾得头光脸净,等着他来查房的日子……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个没完,好像有千万只虫子在她身下啃噬她一样。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进入网页浏览器到“百度”的网页首页,把“马致远”三个字输入“搜索”一栏,最先跳出来的是那个著名的元代戏曲家。她想想,往“搜索”一栏里重新输入“马致远 军区总院”的字样,这下,她终于搜索到了与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相关的页面。

  她点击进入最上面的那一个,是军区总院自己网站上的心血管科主任医师介绍。

  一张红底的两寸大小的他的半身戎装像跳入她的眼帘,她觉得自己的心瞬间化作了一池春水。底下环绕的那大串介绍他的文字:什么“XX大学毕业,XX年让特招入伍,发表XX论文,享受XX津贴”之类的她统统看不见了,光盯着那张照片。

  在部队大院长大的她从来就觉得,这世界上没什么男人比穿军装的男人更器宇不凡。连她爸那类白面书生套上军装都有一种飒爽英姿,更不要说肩宽背厚、眼神刚毅的马致远了。

  什么叫制服的诱惑,这就是!

  她把那张相片下载到手机的相册里存着,想他又见不着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当然,这是后话。

  三月底,一个春寒料峭的下午,从医院回来的马致远带着满身的寒气一跨进姥姥家小院,就让眼前的那副其乐融融的景象给意外了一下:姥姥正坐在院中的那颗老柿子树下,身后站着个正手拿一把桃木篦子给她篦头的晓芙。

  俩人有说有笑。

  致远走到她们面前:“说什么呢?这么乐呵?”

  一老一少两个女人见是他来了,不由都眉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