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1 / 1)

部队大院的八零后 张铁锅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笑。

  晓芙说:“姥姥正在和我说,她和姥爷年轻时候的事儿。”

  致远佯怒地瞪她一眼:“你倒不会把自己当外人,什么时候成你姥爷了?”

  晓芙嗔怒地回瞪他一眼,脸上却一副得意的神色。

  “你瞧瞧这闺女多有心,上回听说我胃口不好,也不知从哪儿给我寻来的樱桃。刚上市的,多新鲜呐!你也尝尝!”老太太把手里的一小塑料盒樱桃直送到外孙眼前。

  致远没接,只说:“姥姥,这玩意儿吃多了上火!”

  等晓芙篦完头,老太太戴好小线帽,拄着拐往屋里走的时候,致远一把拉住了也要跟着回屋的晓芙,口气很冲地问她:“你大白天没事儿怎么串这儿来了?”

  晓芙一脸理所当然地清理着手中篦子上的头发:“上回姥姥说的,让我没事就来串串门,陪她唠唠嗑。你不也在呢吗?”

  “嘿!姥姥客气你就当福气?”

  晓芙立刻冲屋里大声嚷嚷:“姥姥,你上回说让我没事来串串门是客套话不是?”

  他赶紧把她拉到院子另一角:“臭丫头,成心的是不是?我那天就不该带你来!”

  晓芙故作委屈道:“你没功夫天天来看姥姥,我替你来瞧瞧,还不落好了我!”

  他简直拿她没了办法:“赶紧把东西收拾收拾,我送你回家!”

  她却诡谲一笑:“姥姥说,让我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然后就颠儿颠儿地进屋找老太太去了,留下致远一人在院子里干瞪眼。

  山川和胸大肌

  他发现这还不算完。

  没几天,他像往常一样天还擦黑就出门晨跑,也像往常一样去故都遗址公园打了个圈儿。然而,老远他就看见老城墙根的路灯下站着个年轻女孩,一边心不在焉地抻胳膊压腿,一边四处张望。

  还没近身,他就认出那是晓芙。虽然他没多看,也没多想,但晓芙那比大街上多数女孩儿更有起伏的身条儿实在让人过目不忘,好像在平原上走得好好的,忽然有座山川映入了眼帘。

  “马主任!”她一脸惊喜地喊道,“多巧啊!”

  他不知道她为这个“巧”,凌晨四点就出了家门。

  “你怎么上这儿来了?”他可没她那么惊喜。

  “我天天上这儿跑步呢。”她撒谎都不脸红。

  他不理她,接着跑他的。

  她追上去:“看来,你天天雷打不动的事,不光是听新闻,还有晨跑呢。”

  他还是不理她。

  她一点儿不计较:“刮风下雨怎么办?”

  “照跑不误。”他冷冷的。

  她忽然想证实一下外婆从小护士那儿听来的流言,便说:“你知道吗?听人说,晨跑完洗冷水澡不错,我也打算试试。”

  “晨练完洗冷水澡,容易心肌梗塞。”他还是冷冷的。

  她想,她就知道,女人之间嚼舌根子的话不能全信。

  他忽然转身跑进了黑漆漆的城门洞。

  晓芙急了,停下步子,冲他喊:“嘿哟,你别忘城墙洞里头钻呐!我妈说这儿闹鬼,六百年前的冤魂都埋在里头呢!”

  “闹鬼你还天天往这儿跑!”他的洪钟嗓门儿在空旷的城门洞里更加入耳。

  她硬着头皮跟上他。

  好不容易出了城门洞,他又往小树林的方向跑去。

  没一会儿,她就喘得像只哈巴狗:“咱们……咱们……歇歇吧!跑老半天了!”

  他跟没事儿人似的:“这才一千米不到,不歇!你不是天天晨跑吗?几百米你就扛不住了?”他说着,冷不防加速了步子。

  晓芙是骑虎难下。然而,她拼劲全身的力气去追,也还是差他一大截。

  朝阳已经冉冉升起,像一颗从中间切开的高邮红心鸭蛋似的挂在天边。晓芙却两眼发黑,还冒着星星光,嘴里冒出一股甘甜的味道,她觉着她快见到上帝了。

  马致远终于停了下来,边走边调整呼吸,胸前有俩大块硬疙瘩也随着这呼吸一起一伏。

  晓芙跟着他往前走,脚下跟踩棉花似的。她早已汗如雨下,脑后的鱼尾辫像只死龙虾似的挂在那儿,还滴着水。

  “才一千五,你就熊成这样了?”他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

  一脸狼狈相的晓芙大口喘着粗气,拿食指点着他,却连回敬他一句的力气都没有。等她终于喘匀了,刚张口说了句:“我这是——”

  便脚底一空,栽进了面前一个齐小腿深的土坑里。

  “没事儿吧?”坑外的致远忙蹲下,伸过一只手去,“怎么走路不看路呢?”

  “那你看到了怎么也不知道提醒我一声儿呢?”她抓着他的手从坑里爬上去的时候,边拍着身上的土,边埋怨。

  “你不是天天上这儿晨跑吗?这儿有个坑你都不知道?”致远忍不住笑了。

  少女怀春的那点儿小心思,他早一眼看出来了。自少年时代,他就见过形形□□的女孩,遇上他跟着了疯魔一样。胆儿小些的,见着他就脸红得话都说不齐全;胆儿大些的,就想尽一切办法吸引他的注意力,写情书,给他送电影票,甚至当面表白……那不管不顾的劲头,有时候比狼牙山五壮士还英勇壮烈。

  他的对策永远是以不变应万变,不回应,不理睬,当她们是空气,等她们慢慢死了心,过了那一阵儿就好了。

  他从心底承认,晓芙是个挺有意思的姑娘,他挺欣赏她身上那份儿“真”。但在他这个年纪,他要考虑的,比“挺有意思”“真”要更多更长远,他俩之间的问题也不仅仅是年龄上的差异,更何况,她的个人生活也似乎是一团乱麻,他可不想被绞进去。

  他想,给她吃点儿无伤大碍的苦头,她也就知难而退了。

  然而,他实在太低估晓芙那点儿锲而不舍的精神了。

  第二天,他又去遗址公园跑步的时候,身后忽然想起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他转脸一看,晓芙正笑嘻嘻地坐在车上朝他招着手呢,脚下也加了一大把劲儿追上他来。

  她这是跟他死磕上了!他有点儿哭笑不得。

  那天,她骑在自行车上陪着他跑完了三千米,也跟只鹦鹉似的聒噪了三千米。

  那天过后,他就不再去遗址公园附近跑步了。

  那天过后,晓芙在遗址公园蹲点了半个礼拜,才明白,他,是不会再来了。

  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这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冷漠究竟是为什么?好像自从那回她给他抹了唇膏,他就不搭理她了。这么一想,她悔得肠子都青了,干嘛鬼使神差地替他抹唇膏?可她不就抹了个唇膏吗?不就借机摸了一下他那两片比腌肉还干的嘴唇吗?又没摸他的胸大肌!那两块看着比盾牌还结实的胸大肌啊!

  外婆一出院就张罗着要请她的四条腿吃饭,然而由于四条腿总推说太忙,直到她出院三个礼拜以后,这顿晚饭才最终落实下来。

  是晓芙爸出面请的他,在一家川菜馆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