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美好也难以企及。
许倩,你虽败犹胜。林涵雨,承认吧,在他眼里,即使再过十年,百年,你还是比不过她,可你却再也没有十年百年的时间去等待一个男人回心转意。
夏凌飞,相信你对我是有感情的,可这所有的情分都得排在另一个女人身后,而我,再也不想落后于她了。
久久,他一张一合的嘴里没有发出任何言语。不用犹豫了,在你松开我手的那一刻,我就明白孰轻孰重了。
“既然不能,那就放手吧。”她勾了勾唇,似嘲似讽,稍稍用劲摆脱了束缚。心里憋着的浊气终于抒发出来。
“不要!”他温柔的语调如真心真意一般,脱出而出太过于理所当然。可她再也不会让自己轻易沦陷了,若不是他偶尔露出来的温柔一次又一次迷惑了自己,她又怎会落到如此田地。
“那你究竟想怎样,两女共侍一夫,坐享齐人之福,跟古代一样,三妻四妾。即使我可以委屈求全,未必她会答应。”
“林涵雨,现在这个关键时刻,稍不留意公司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你能否明事理些,等过了这阵风头再说。”他扳过她的身子,低头倪着她,眼里是不敢置信的祈求。
“好!”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差这一时半会。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火急火燎地谢菲菲收力不住,扑到在茶几上。林涵雨结结巴巴地开口:“菲菲,你怎么样了?”
谢菲菲也不是任自己受委屈的主,“林涵雨,我要跟你断绝姐妹情谊。你有没有把我当成朋友?”她一着急就会连名带姓的喊她,与阚默昊不同。
林涵雨一阵心虚,急忙上前扶起这尊老佛爷,无奈的叹口气:“我其实很想给你打电话来着,可手机每时每刻都有电话进来,干脆就关机了。”
的确这样,有辞职的,有讨薪的,有记者,有一些或真或假关心她的人。还有他们,继母和弟弟,自从那天在医院嚎啕大哭后,就再也没见过面。
谢菲菲最近几天从电视新闻,报纸,以及人们口头传送中也了解了事情的梗概,明白事件的严峻性。她一得知消息立马就给她打电话,先是一直都在通话中,然后一直关机。怕她出事,特地请了两天假,从她家,找到她爸家,再找到公司,终于看见人迹了。
“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召开新闻发布会,向社会公开致歉。收回已发售的产品,进行销毁。取出部分资金,对造成伤害的群众给予补偿。另外,向剩下的员工发放工资。这是大体上的步骤,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但是公司的资金链已经断开,库存现金和银行存款远远不足以支付。以我们现在的名誉和偿还能力,银行根本不贷款。”
“涵雨,已经有公司再向我们进行收购了。即使资金周转过来,但此次干系甚大,缓过气后,在B市也难以立足。政府暂时还未向我们施压,一旦他们参与进来,我们朝不保夕。你仔细考虑清楚。”
她虽然不谙公司事务,但多年来耳濡目染,也明白此前情况刻不容缓。她轻喘了一下,像断了线的风筝,跌坐在地上。她宁愿沉溺着,在梦中不要清醒,可现实永远不会如愿。
“林涵雨,没事,以后我养你。”多么温柔的话,可听起来为什么那么残酷呢。
“如果实在无法,就转让公司,来应付欠款。”粗嘎的声音像是乌鸦的啼叫,压抑地颤抖着。
三天后,靖远公司董事长林靖远下葬。往来凭吊的人不过是三三两两,门可罗雀。向来树倒猢狲散,就算他曾是B市名人,为上千人提供了就业机会,死后也冷淡如斯。恐怕被众人视作洪水猛兽,逃都来不及,又怎么主动粘上。
一个星期后,靖远公司暂代董事长夏凌飞正式对外宣布:靖远公司被收购,以低价出售给另一家名企。像社会至诚道歉,对于受害者,给予适度赔偿,发放公司全体员工薪金。自此,靖远淡离了人们的视线,该事件也被平息下去。
B市的名流世家林家,不仅公司破产,名下所有的资产都赔得一干而尽,仅留下两套房子,林涵雨的婚房和徐雪珍的一套。昔日繁荣一时的林家一夕之间一败涂地。
夏凌飞回到家时,一片黑暗。已经八点了,家里却没有一丝人气。从林父下葬到靖远破产后,一直都这样。他放下公文包,拎着手中的铁笼子,蹑手蹑脚地靠近。
卧室的门半敞着,他走的时候怕她憋坏了,特地留给她喘气的。已经过去十多个小时了,纹丝不动。茶几上的饭丝毫未减。
她又躺了整整一天。床上凸出一遍,一个细小的身子蜷缩在里面,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低低地哀泣。
他坐在床沿边,拉下被子,露出一颗小小的黑色头颅,也不怕把自己憋坏了。轻言细语地说:“林涵雨,再不吃饭,你就可以去陪你爸爸妈妈了?人死不能复生,要是每个人遭受了挫折都像你那般要死要活的,这个世界还怎么过。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胃痛
“我就是没骨气,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林涵雨突然想到以前看过的电影《生化危机》,里面成片成片的僵尸,整个世界都陷入疯狂之中。
还好,总算开口说话了。他继续循循善诱:“你这样折磨自己也于事无补,爸爸在天之灵也不期待你这样。好好把自己的身子养好,乖啊!”
“夏凌飞,我为什么就那么没用,爸爸一生的心血都毁在我的手里了。”她抽泣的声音加大,被子跟着一动一动的。
“胡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他轻抚着她的背,不熟练的轻轻拍着。
“要是我能努力些,就可以帮衬爸爸,他也不至于那么辛苦。他之前就跟我讲过血压升高的事,是我自己没注意。如果我能多关心关心,他也不至于离我而去。”她颤栗着,身子抖得像个筛糠,由抽泣变成了哭泣。
“傻瓜,人算不如天算,我们怎能提前预知未来之事。”夏凌飞的头更疼了,他还真是不会安慰人。
“爸爸走后,我对公司事情一窍不通。他早就让张落宇训练我,可惜我啥都没学会。我偷懒、翘班,疑难杂症都交给其他人处理……”她还真是会自寻烦恼,啥事都能往自己身上扯。要是生活在中东地区,估计还会把民族战争扣在自己头上。
“不怕,那时有你爸爸,后来还有公司里的大批员工在。”他本想说还有我在的,但被生生地堵在喉咙里。
“你说得对,我真没骨气。”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她还真会借鉴,感情安慰了她这么久,就会利用他这句话来伤害自己啊。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