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是个女的,不然就亏了。从床头柜的外套里摸出手机,闭了闭眼,再睁开,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从昨晚到现在,20多个小时过去了,他没有一条短信,一个来电。工作再忙,现在也该收场了吧。
她拨了过去,手机还未接通,就被掐断了。她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害怕去面对。现在夜深人静的,如果这个电话拨过去,不是夏凌飞接的,而是一个娇柔的女声;又或者,一直无人接听。这些情况都极有可能出现,她再也受不了打击了。宁愿装着糊涂,也不要再去探究事情的真相。
夏凌飞抱着许倩,她终于回来了,肯原谅自己了。她在车上一定看到了自己在后面追着的惨状,所以她心软了,回来了。他咬着她的耳垂,轻声的问:“你不走了吧,你原谅我了吗?”
许倩被一个长吻弄得气喘吁吁,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大脑经过短暂的缺氧后回归正途。伏在他的怀里,仰着头,望着他的眼睛,闷声道:“我不生你的气了,我回来了,你还愿意要我吗?”
她知道他还处于醉酒状态,而她刚刚的沉迷也逐渐恢复过来,可她不愿意推开他的怀抱。他的声音是如此悦耳动听,比著名的钢琴家朗朗谱的曲子还,比刘德华的的歌曲还深情。
“倩倩,我好害怕失去你。你坐上车消失的那一刻,我有种感觉就要失去你了。幸好,你又回来了。”他说完,继续堵住了她的唇。他的手探进她的衣服,隔着胸罩,揉捏着胸前的两座高峰。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那你以后会辜负我吗,你还会跟她结婚吗?”她强忍着泪水。他的思想还停留在三年前,还处于她离开的那个时候。
她相信他的伤心是真的,他的柔情是真的,他是真的爱她,可这一切都要加上一个前提,那就是三年前。
如果三年前,她能回过头来,多看他几眼,定然不会那么果断的离开;如果三年前,她能再多停留几天,定然他们的婚礼举行不成;如果三年前……
太多的理由,太多的借口,再也无法弥补时间所留下的缺憾。肠子悔得都青了,也没有治疗的方法。
☆、错乱的一夜
林涵雨坐在床头,眼睛大大的睁着。身上酒后出了汗,衣服也脱了,很冷,可她不想去理会。
冷一点好啊,古代的学子故意不穿暖,甚至站在寒风里读书,不就是为了保持大脑清醒吗,太暖和了,就不思进取了。而她也想用寒冷来提醒自己,白天的所思所想都是真的。
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减少,外套、打底衫、胸罩、裤子、内裤,全都被他扒掉了,她浑身□□地躺在他面前,任他在她身上挖掘着,行动着。
即使这一晚全是错的,她也想按照错的步伐迈出去。她与他错过了三年,如果这次再推开他,永生永世没有机会了。她不是善男信女,也可以接受一夜情。如果明早醒来,他否定了今晚的一切,她也做好了准备。
夏凌飞分开她的双腿,他的眼睛紧盯身下的人儿。谈恋爱的两年时光里,有很多次机会做到最后一步的,可惜每次都止住了脚步。她说:“我要把完整的自己留到新婚之夜。”对,他还没娶她,不能碰她的。
何况,他还没解决好与那个女人的事情,怎能再去玷污她清白的身子。他从她身上翻下来,躺倒在一边,搂住光洁的身子,颇为遗憾的说:“对不起,我不该冲动的。等我们结婚了,我再碰你。”
许倩的胸口似乎被被狠狠地捅了一刀,捅进去后还在里面转着圈。爱情就是一种难以戒除的瘾。没有尝到爱情滋味的时候,每个人都以为自己的意志很坚强,一旦尝到爱情的甜蜜,就会一天天地上瘾,直至无法解除。
她,许倩,就陷在爱情的漩涡里无法自拔。做一个冷心绝性的人,无情无爱,至少不为情所困为情所恼,或许能活得开怀点。纠结了这么久,困扰了这么久,又为谁苦恼呢。把尊严、面子看得比命还重要,那也得看你有没命去维护。
酒的后劲再次袭来,他醉眼迷离的看了一眼许倩,歪过头去,自顾睡了。临睡前,闯入一个想法,这究竟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
若是三年前,怎么记忆里保留着的画面多是和林涵雨有关的;若是三年后,他怎么还能离许倩距离如此之近。
许倩一直死死的咬着牙关,没有动弹。她也没起身穿衣服,就那样□□的把自己暴露在空气里。他呼吸平稳的躺着,上下起伏的胸膛,昭示着良好的睡眠。
眼眶里没有泪水可流,涩涩的,干干的,就像干涸的泉眼。天涯太远,一生太长,她不想在荏苒时光里孤寂等待。
放下尊严、骄傲,委身于他,最后只落得这般下场。坚持又算什么,从来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良久,当冷空气席卷她的全身,嘴唇冻得乌紫,浸入四肢百骼的冰凉似乎要把身体的所有温暖都抽去,只留下如干絮般散漫的冷一团一团的塞在胸肺间。
轻微的咳嗽几声,她缓缓起身,两颗头并排的靠在一起,拿起手机记录下这永恒的瞬间,她要让自己铭记今晚的点点滴滴。连续换了几个姿势,拍了好几张照片。
林涵雨除了昨晚比较失态后,情绪快速转到正轨。经历了靖远倒闭,父亲脑溢血逝世的家破人亡后,她觉得自己对悲伤的事情有一定的免疫力,身体都产生了抗体。
按时上班,按规定下班,不迟到,不早退,工作兢兢业业,对待客户热情,好像每个客户都是发家致富的关键,得牢牢握住。
林薇用看猴子的眼光转向看大猩猩的眼光,眼珠尾随了她一天,实在忍不住了,把文件往桌上一拍:“有什么问题,问吧。只要不涉及人格底线,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昨天是什么情况?”林薇八卦的兴趣被挑起,不过为了看上去幸灾乐祸的态度不那么明显,收敛了唇边的弧度。
“心情不好。”她老实回答。手把玩着圆珠笔,无聊地转着圈。这个动作还是阚默昊教她的,学了好几遍,才勉强操作,经过这么多年的练习,炉火纯青,终于不用不停地弯腰捡笔了。
“白痴都知道。喝成那样,伪装得再好,稍微接触过你的人都知道,愁绪就如五月的柳絮,满天乱飞。”林薇翻了个大白眼,对她敷衍的回复不屑一顾:“老实招来,是不是你家那位欺负你了?”
“没有。我就这么面恶吗,是个男人都要欺负我。”她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那件事情触及到她的底线了,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