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7 章(1 / 1)

长乐夜未央 易楚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6天前

为。民心不能不安。”

桑弘羊刚想开口讥嘲。就听霍光追赶问:“如何安?”

田千秋是不欲生事地性子。眼见桑弘羊满脸不悦地盯着自己。心中已有退缩之意。但是。他毕竟是丞相。封爵列侯。朝廷上下尊称一声“君侯”。若是因为御史大夫地不悦便缄口不言。连他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

“罢些不伤根本的榷::结果,此时说出,却仍是有些不安。

霍光虽不是好大喜功的性子,但是,边疆不靖,朝廷的用度如何能减少?不说其它,便是如今仍在西南的大军每日总是要用钱吧!

田千秋说的是折衷之法,不失为良策,霍光心中已经应了四成,但是,事涉经济之道,不能不问桑弘羊,霍光很是诚恳地询问桑弘羊:“御史大夫以为此策如何?”

桑弘羊倒是不敢迁怒霍光,只是瞪着田千秋道:榷:均输,请教君侯,哪项不伤根本?”他将“根本”二字咬得极重。

这些日子,他是听够了那些贤良、文学的“本末”之说。

田千秋毕竟是丞相,国家岁入还是清楚,被桑弘羊诘难,一怔之后,他便选了岁入最少的一项道:“酒::

桑弘羊一愣,竟是无从反驳。

汉朝本就是禁止无故群饮,有些地方甚至连嫁娶之时都禁止饮酒,更何况,遭逢灾年,还会禁止酿酒,榷酒的收入一直不高。

见桑弘羊如此,霍光便数了,笑道:“就请两位上奏,请罢榷酒

“诺!”

田千秋年迈,又略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桑弘羊倒是没有急着走,霍光心知他必有事要说,也不催促。

待霍光看了两份奏记,内外皆无人时,桑弘羊才开口,所说却为子弟求官一事。

桑弘羊是御史大夫,其子以父任为郎,然而至今也未曾任官,桑弘羊着急也在情理之中。

霍光沉吟片刻,没有应承,也没有拒绝。

桑弘羊也知道这种事说是无用的,倒也没有恼,又说了几句话,特别提醒霍光不要相信贤良、文学那些道理,之后便告辞了。

夏,七月,丞相田千秋与御史大夫桑弘羊共奏:“贤良、文学不明县官事,猥以盐、铁为不便。请且罢郡国榷沽、关内铁官。”(注2制曰:“可!”诏罢酒::

贤良、文学自然高兴,天下士庶也无不振奋,认为朝廷终于准备再次轻徭薄赋,与民休息,复文、景之时的旧制了。

听天子念叨了几次,兮君便是不明白,也自然有人会为皇后讲明白,因此,再次听到天子提及贤良、文学,八岁的女孩很认真地问天子:“那些人说的真的有道理?”

“自然!”少年天子也很认真。

兮君皱了皱眉:“我是不懂那些人的话,不过,我在家时也听保母讲过以前匈奴南下劫掠的事情,难道只要天子有德,便可以不打仗而有四方来朝?”

少年天子一愣,就听自己的皇后拍了一下手,很肯定地道:“那些道理太高深,我倒是记得,在家时听保母念叨,手中有钱,心中不慌,县官既要用钱,想来也是一个道理!”

少年天子怔怔地望着自己的皇后,良久无语,心中却是哭笑不得。

他说的道理哪里是那些道理啊……

虽然霍光主政,但是,刘弗陵并非什么都不知的无知少年,他还是很有天子的自觉,哪里会真的不明白那些贤良、文学的重本观点太过天真?他认同的哪里是那些……

看了看一脸期待的皇后,年少的天子只能微笑,摸了摸皇后的额发:“颀君说的对!”

兮君眨了眨眼,追问:“那么,那些贤良、文学说的就没有道理啊!”

少年天子无言以对,半晌才道:“若是没有道理,丞相与御史岂会请罢権:

这下换兮君无语了,不过,小女孩眉角一扬,很无赖地道:“若是真有道理,县官(注3就当从其议,连盐铁、均输、平准等策一块儿罢了!”

刘弗陵失笑,无奈地摇头:“若是那样,朕还真不如当个县官了!”

注1:大,古求雨祭名。《礼记月令》:“﹝仲夏之月﹞大帝,用盛乐。”年》:“大者何?旱祭也。”注:“使童男女各八人舞而呼雨故谓之。”《汉书五行志中之上》:“其夏旱祀,谓之大。”

注2出自《盐铁论取下》。

注3此处的县官是指朝廷,而不是指皇帝。

(中秋回老家,无处上网也就算了,居然还很不幸地感冒了……吃了药,躺了一天,现在还头晕眼花中……各位见谅我看看能不能在实在抗住药效前,再码两千字出来……)

33、天子的不甘

元六年,以边塞阔远,取天水、陇西、张掖郡各二县

置郡的诏书早已颁下,但是,那份奏记,刘弗陵还是反复看了好几遍,没有人知道,十四岁的天子从中看出了什么,或说想从中看出什么。

明明是少年郎的年纪,但是,天子的身量已与成年人没有什么区别,甚至仍然在长高,心性也越的沉郁,侍奉的宫人早已不敢将其视作尚未加冠的稚子——虽然,年少的天子并不会肆意对待侍,但是,也绝对不会法外加恩,而宫中的律法……已经足够震慑了。

金赏与金建是最亲近天子的侍中,对天子的心情最是清楚,很多宫人都会向两人寻求帮助,面对天子异常的行为,希望得到帮助的宫人自然更加多,但是,金赏与金建也不知道天子究竟为什么如此关注这样一份奏章。

受人之托,也为了自己着想,在天子用过哺食之后又拿起那份奏记时,金赏与金建上前阻止了天子。

“主上究竟打算再看多少遍?”殿内无人,金建很放心地、很放肆地将那份奏记从天子手中取走。

刘弗陵没有动怒,只是无奈地看向金赏,示意他这个长兄应该管一管弟弟了。

金赏摇了摇头,皱眉道:“主上究竟在看什么?有什么特别的吗?”

刘弗陵没有回答,看了看都盯着自己的兄弟俩,他轻叹一声,从床上起身,往殿外走去:“出去走走吧!”

食后本就当稍动才宜养生,刘弗陵虽然不是一贯如此,但是,也时不时地在用膳后到外面动动,一干宫人、黄门早有准备,按照规矩,拿了各色器皿,跟上天子。

金赏与金建紧跟着天子,眼见天子穿得单薄,又让黄门取来一件氅衣给天子加上,只看那严整密实的羽毛,就给人十分温暖的感觉。

随侍地宫人、黄门都离得较远。但是。年少地天子一直沉默。似乎并不愿意开口。金赏与金建一时也有些忐忑了。

“那份奏记是大将军地亲笔刘弗陵地声音并不高。

因为心绪不安。刘弗陵忽然开口时。两人竟然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兄弟俩才蓦然相视。明白之前听到地声音便是出自天子之口。

金建还是有些懵懂。金赏却想起来——地确。天子开始反复阅览这份奏记正是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