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1)

沧海月明珠有泪 白小侃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坐下:“你呢?”

  “先别管我,你去睡。”

  她这才想起还有工作,又站起来朝他走去。

  “我让你先睡。”

  他抬了头,眉眼平静地看着她。这角度看去,头发湿得更多。

  她又退回去,挨着沙发坐下,有些不自在。这时候手机忽然响了,是刘晓娟,她接起来。

  “阿珠你去哪了,还不回来?”

  她掩了话筒,放低声音:“我加班呢,回不去。”

  “啊?加通宵啊?”

  “差不多吧。”

  “真可怜!那你忙吧,我要睡了。刚才查寝,我已经帮你糊弄过去,别担心哈。”

  她一时感受很复杂,惦记着刘晓娟默许路之悦诬赖她的事,又柔软于她此刻无心机的真切。

  最终还是开口:“谢谢你啊。”

  接完电话后,她又看了看谭稷明。他依旧坐在那儿,执笔在纸上标记。她觉着这么睡下不妥,又

  不知该怎么办,只好掀开毯子规规矩矩躺下。刚一躺下,谭稷明忽然站起来,她又跟着坐起。

  他走去墙角,拔了插头,拿着东西走近并递给她。

  她伸手接过,原来是暖手袋,表皮的图案是美国队长的盾牌。

  ☆、14

  他一句话不说,转身又回去工作。那袋中装的水,沉甸甸在手中一滚,她看见表皮贴着未摘除的标签,显示单位是三公里外的一家大型超市。

  就那么拿着暖手袋,她顺势平躺在沙发上。正对面是靠南的窗户,先前还开着,不知何时已经关上。她抱着暖手袋悄悄翻身,面朝沙发侧躺,又看见顶上的空调被开了热风。接着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皮质背椅,终于沉沉睡去。

  室内寂静,偶有翻纸的声音,谭稷明坐在办公桌后极专注,楼里却忽然传来动静,他抬头,看见有人正推开玻璃门往里走。

  他放下笔,快速而稳健地走出去。

  带上门的同时他冲程书颖开口:“你怎么来了?”

  程书颖扬了扬手里的袋子:“给你们送宵夜。”她作势要推门进去,“小项呢?”

  那门留了一道缝,程书颖的手还没够着,他却拉着把手,稍一用力,将门锁上。

  “睡了。”

  “睡了?”

  他点点头,也不解释,一边带她去会客室一边问:“买什么了?”

  “你叫人加班,却让人睡这儿,赶明儿公司全知道了,还以为你和下属乱搞男女关系。”

  他笑:“人不舒服还不让人睡觉?我这老板当的也太不近人情。”

  “不舒服?不舒服应该去医院啊,躺这儿就舒服了?”

  他抬头:“什么意思?”

  她讪讪地,拉开椅子坐下,把食盒打开:“还有多少活儿,吃完东西我帮你干。”

  “差不多了,不用你,吃完回吧。”

  “我才刚来,你就赶我走,有你这样对待恩人的嘛?”

  “别提这茬儿。”他笑着说,“要不是你,我会跟这儿加班?”

  “好心当成驴肝肺!那经销商上个月才和你爸坐一个桌儿吃饭,还是我爸攒的局。一句话的事儿,他什么不给你办啊,真不知你在磨叽什么。”

  “做生意么,除了赚钱也图个乐趣,一句话解决了就不好玩了。”

  程书颖说:“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三五个月不着家了,敢情一句话能完成的事儿全让你磨磨叽叽

  玩去了。回头我把这事儿告你妈,让她收拾你!”

  “多大了还告状,不长进。”

  “就这乐趣!”她说,“总比你交一些来历不明的人当女朋友强。”

  “谁来历不明?”

  她张口就来:“小项啊。”

  他又盯着她:“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她耸耸肩,“给您提个醒,别被人诓了钱,虽然您不缺钱,但也是一个子儿一个子儿挣来的,不容易。”

  他说:“管好你自己吧,我的事儿不劳你费心。”

  “她到底哪儿好?不算顶漂亮,人也没趣,跟一闷葫芦似的……”

  只听啪一声,动静不大,但四周寂静也显得动静不小。原来是他将水杯撂在桌上。

  “我看你也吃的差不多了,走吧。”

  她看着对面完整的食盒:“可你还没吃呢?”

  “我不饿。”

  ……

  谭稷明和程书颖从小一块儿长大,早年同住职工家属院,那院里转来转去都是熟人。程书颖的母亲和谭稷明的妈妈何晓穗是同年进的同家单位,结婚生子的时间都不相上下,关系特别好。

  少时程书颖父亲常年驻外,她妈妈又经常出差,每出一次差她就去谭稷明家趁饭。时间长了,别

  人都以为谭家养了俩孩子。

  后来谭稷明父亲谭社会生意越做越大,谭稷明上高中那年全家从院里搬走了,但两家情谊丝毫未受影响。

  程书颖待谭稷明好,是长久来的习惯,谭稷明待她很随意,也是一种习惯。

  隔天一早,雨停了。项林珠的生活作息十分规律,不到七点就醒过来,她从沙发上坐起时,谭稷明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手机。

  “醒了?”

  “嗯……”

  “还痛么?”

  “……不痛了。”

  声音极小。

  “给我煮杯咖啡。”

  她于是穿上鞋,匆匆替他去劳动。等咖啡递到他手里时,才发现他拿着手机是在玩游戏。

  她些许惊讶,想不到他还玩游戏。

  谭稷明问她:“你玩么?”

  她摇摇头。

  他不说话了,专心玩游戏,过一会儿又说:“把这收一收。”

  她立即行动,把沙发上的毯子叠好,连暖手袋一块儿放进柜子里,又去收拾桌面,倒完垃圾又给

  花儿浇水。

  “……那个,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今天开导师见面会,我得回去准备准备。”

  他轻微点了点下巴,也没看她。

  出去时却撞上周顺顺,周顺顺拎着豆浆,一边脱掉外套一边打量她:“你这是刚来还是要走?”

  “刚下班。”

  “加个班把裤子都加没了,老板真厉害呀。”

  她低头看了看运动裤:“别胡说,这不是裤子是什么。”

  “可你昨天穿的不是这条呀。”

  “我来例假了,换了。”

  周顺顺摆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她怕她误会,拉着她的胳膊解释:“我真来例假了,不信去垃圾桶看看。”

  周顺顺吸着豆浆皱眉:“谁要去看垃圾桶。”

  她看了看表,决定不和她争,走前又嘱咐:“你别胡说啊,影响不好。”

  周顺顺冲她挤眼睛:“放心吧。”

  她回到宿舍时,刘晓娟刚起床。

  “回来啦?”

  她应着,又说:“你又没课,怎么起这么早?”

  “找工作呀。”她说着拿出一块手表,“你看这怎么样?”

  她伸脖子看了一眼,是块蓝底银腕的男士手表。

  “挺好看。”

  “你猜多少钱?”

  “多少钱?”

  刘晓娟伸指头比了个数。

  项林珠惊讶:“这么贵?”

  “他过生日嘛,总要送些好的。”

  刘晓娟贪图小便宜,对李臻却十分大方。

  “你呢,和那谭总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啊,能怎么样?我们又没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你还唯命是从?”

  她说:“我是没有办法。”

  “真想避开一个人,怎会没有办法?有些事情你不想参与,完全可以找借口的嘛,你这人就是太实在了。”

  她认真想了想,觉得刘晓娟说的很有道理。

  这天的见面会在克立楼举行,她早有意向选择曹立德,此人在海洋浮游动物学科上颇有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