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羡慕?”
“这些话你说出去,谁理你?”
杨春兰不甘心,狠狠地磨了磨牙。
余红翠仗着娘家得势,不论是在村里还是在家里,都很会笼络人心。
“哼,大哥出不了劳力,那本就是她应该干的。”
“可谁让人家有本事,有牲口使唤,那里像你一样,比牲口还累却讨不了好呢?”杨春兰尖厉道,她就是不服。
赵虎成气得肝疼,这就是他媳妇,对外人总是捡好听的说,对他就什么难听说什么?
“你爱闹就闹吧,我可告诉你,你娘家侄子可还要进私塾的。”
赵虎成说完,拂袖而去。
杨春兰看着他那不耐的背影,心口的火一下子就冲了上来。
只听她控制不住声音地咆哮道:“赵虎成,老娘瞎了眼才嫁给你。”
“你个窝囊废成天就知道种地,婆娘孩子受了欺负你连屁都不敢放,你活该一辈子翻不了身,一辈子被当牲口使,一辈子都被人家骑在头上拉屎。”
……
赵玉娇就是被穿透堂屋到东厢房的咆哮声给震醒的。
她坐起身来,撩起的帐帘外,她姐姐正在梳妆,嘴角抿着嘲讽的笑意道:“大清早的,又开始发疯了。”
“自己的娘手脚不干净,丢了她的脸,她还想拿咱们撒气呢?”
赵玉娇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打着哈欠从床上起来。
“你怎么知道的?”赵玉娇狐疑道。
赵玉婵鄙视地看了一眼赵玉娇,讥讽道:“昨晚上小楼上吵得那么厉害,我可没少听。”
“她表面上是在骂二叔,实际上在骂爷奶和爹娘呢。”
赵玉娇:“……”
她也听出了咆哮的口吻里压着浓浓的愤慨和不满,可记忆里,家里总是爱占强闹事的,一向都是她娘。
而软和圆场的,永远是她二婶。
莫不是,她前生当真做了一个“睁眼瞎”?
赵玉娇懒洋洋地起床,不一会只听她爹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道:“娇娇起了吗,起了就跟爹去学堂。”
“啊?”
“哦,来了。”赵玉娇随便洗了把脸,梳着两根小辫子就跑出去了。
因为是自家学堂,所以两位姐姐也都在六七岁的时候念了两年,识些字,也不枉是乡绅赵家的姑娘。
她大姐不喜欢念书,不过听话念了两年。
她二姐不喜欢念书,又觉得她爷在学堂里严厉,只念了一年。
赵玉娇眨巴眨巴眼睛,她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上一世只有她傻呼呼地念了:“八年”。
伴随着她大姐,二姐相继出嫁,她大哥没有继续科举而是跟着他小舅舅做生意,他们家的田地都佃租出去,二叔和二婶也搬离了老房。
再后来因为纪少瑜的关系,她还定了一门不错的亲事,只可惜……后来无果罢了。
赵玉娇跟他爹去学堂里的时候,很多新入学的都跟她差不多大,全由她小叔代为授课。
初初来的学童功课不多,识几个字,等有了基础了,她爹和她爷爷便会轮流授课了。
赵玉娇无聊地跟着其余八个小屁孩念叨着他小叔闭着眼睛就张口即来的《三字经》,总觉来她未来的日子估计会枯燥得乏味。
课间休息的时候,赵玉娇傻呆呆地趴在桌子上叹气。
她决定了,这样的日子熬到八岁,她就跟她爹爹和爷爷说,在家里也可以看书写字的,就不到学堂里来了。
纪少瑜是在上茅房的时候,听到几个屁大的孩子嘀咕,说赵玉娇会不会进来,才突然想起玉娇也会到学堂里来。
并不宽敞的学间里,只有她一个人扎着小辫,圆圆的腮帮子鼓起来,远看着跟凸起的小笼包一样。
纪少瑜扶着窗棂失笑,原来在进学这件事上,竟然不止他一个人在苦恼呢! ...
第二十章能干的纪少瑜
纪少瑜听力比赵玉娇厉害,自然知道了那几个小子如今乌龙的擦尿事件。
他抿唇含笑,看着窘然缩在他怀中的赵玉娇,戏谑道:“可觉得我来得及时了?”
赵玉娇不想回答他,可又觉得他待自己是真的好,于是便小声道:“我以后不与他们玩在一处了。”
纪少瑜闻言,挑了挑眉道:“整日在学堂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真要划清界限谈何容易?”
“只不过再有下一次,我陪着你便可以了。”
赵玉娇似有不解地打量着纪少瑜,然后出声道:“可你不是要参加童生试了吗,连我大哥都差点被关在学堂了啊。”
纪少瑜嘴角的弧度又大了一些,只听他轻笑道:“他是他,我是我。”
“难不成你不相信我可以考上童生试?”
“那到不是,只不过……我怕会耽误少瑜哥哥学习。”赵玉娇有心亲近纪少瑜,却是不想成天粘着他。
纪少瑜好不容易才让玉娇对他没有了抵触之心,又怎么会继续让她若即若离呢。
在他心里,不管是玉娇的童年,还是未来,都已经时时刻刻与他连在一起,不可分离。
“如果真的担心我的学习,那便跟你大哥作伴,时常来我家读书写字,我也正好可以一起督促你们兄妹俩。”
赵玉娇到是觉得无所谓,她也正想督促她大哥学习呢。
“好啊,反正我最喜欢姑父的木雕,他上次给我雕的蜻蜓还在呢,可好看了。”
纪少瑜想到上一世同她一起下葬的木偶人,心里隐隐抽痛。
他的步伐显得更快了,压抑的嗓音低沉缓慢道:“我也会啊,你想要什么,我雕给你。”
赵玉娇想要的可太多了,十二生肖一整套,蜻蜓蝴蝶,小狗小猫,还有盆栽花木等等。
上一世她要是没有记错的话,纪山姑父很快就会凭着一手出生入化的雕工备受瞩目了。
赵玉娇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眼眸莹亮如星,开始在纪少瑜的耳边说着她那些心生惦念的木雕。
……
学堂里放假的时候,纪少瑜大清早地背着一个小小箩筐,带着赵玉娇进山了。
这距离赵玉娇被蜂子蛰了不过三天。
环山的道路并不好走,可好在上下都被村民开了荒,到显得山石疏离,庄稼茂盛。
纪少瑜带赵玉娇走了一条小路,蹿到了开荒的山腰上,那里有一片曾经纪山开出来的荒地,可后来因为承包了好几次肥地,这一片便又荒了下来。
也不过是两年左右的光景,曾经被翻过的土壤便满是杂草和藤蔓。
赵玉娇难得上这一片来,新奇之余只觉得视野开阔。
正在她兴致刚起,连迈出的步伐都显得有力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起来。
有纪少瑜在身边,赵玉娇丝毫不觉得害怕,相反还好奇地探头道:“怎么了?”
纪少瑜指着不远处极力隐藏的黑蛇,淡定地道:“有条蛇。”
“啊!”
赵玉娇视线一扫,只见一条手腕粗的黑蛇竟然快速地滑动着。
慌乱中,她拉着纪少瑜的手就想跑。
纪少瑜早有所觉,一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