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搂进怀里。
“你跑什么,是它跑了。”
纪少瑜看着不远处消失在草丛里的蛇尾,好笑地看着怀里惶恐不安的玉娇。
“这种蛇是没有毒的,若不是怕吓到你,我都要捉回去了。”
“它听见我们的脚步声怕得要死,心想赶紧逃命。”
“你倒好,比它还怕,它好歹还正眼看了我们一眼,你却一晃眼就想飞奔了。”
赵玉娇幽怨地瞪了一眼纪少瑜,蛇这种东西,女孩子都很怕的好不好?
再说了,她想跑还没有忘记拉他,他就该偷笑了。
纪少瑜知道玉娇心里肯定不服气,他颔首一笑,放下玉娇道:“这也是我不放心你跟那群孩子成天爬山下水的原因,有条蛇你就这样慌,要是遇到野猪,或者野狼怎么办?”
“虽然我们这地方好些年没有见这些野物出现过了,可深一些的林子里不是没有人遇到过。”
“你不是想吃野地瓜吗,今天少瑜哥哥就是来带你吃个够的。”
纪少瑜说完,拿起镰刀继续往前开路。
赵玉娇到是有些期待起来,因为记忆里的纪少瑜是不会说谎的。
而且,他在朝前走的那一瞬间,分明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半坡都是荒地,曾经那个在村里以打猎为生,丝毫不知何为耕种的纪山,在娶了媳妇以后,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尽管赵玉娇知道,纪山不是纪少瑜的生父,可纪少瑜在功成名就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帮他的继父搜寻名医,最终求得了良方,治好了他继父的身体,也让他后来多了两个弟弟。
那些常在大人口中得知的往事里,纪少瑜的生父过世后,亲叔叔便将他卖了死契。
他娘到处求人,最后是她爷爷出面,让秋姑姑嫁给了纪姑父,然后纪姑父用所有的积蓄银子赎回了纪少瑜。
纪少瑜回来的时候,身上全是伤,双手也差点废了。
前世的童年里,那些真真假假的传言最终汇集成了一个噩梦。
重生后,她陆陆续续也听到一些,知道纪少瑜当年确实受过磨难,他娘在走投无路之下嫁给了纪山。
可没有想到的是,纪山却不是一个恶夫,相反,他成了整个村里人人称赞了的好丈夫,好继父。
偏僻的山腰上,纪少瑜放下背篓,手拿镰刀开始顺着野地瓜的藤寻着野地瓜。
赵玉娇就蹲在他的身边,看着一颗颗红艳艳的野地瓜被刨了出来。
芳香肆意,沁人心脾。
“来,接住。”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熟透了的,等会洗洗就可以吃了。”
纪少瑜小心翼翼地用宽大的叶子垫在了背篓底下和四周,然后将刨出来的地瓜放在了背篓里。
赵玉娇看着看着,突然道:“我记得你卖过这个的?”
纪少瑜抬首,状似了然地道:“那都是前些年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你还小,怎么可能会记得?”
“一定是你大哥告诉你的吧?”
赵玉娇看着他那沾染了汗珠的脸庞,消瘦中却展现着动人心魄的力量。
气氛一时沉寂下来。
赵玉娇紧紧地盯着那些胖乎乎惹人爱的野地瓜,眼眶忽然有些湿润了。 ...
第十八章积恨越深
赵玉婵难得知道她二婶的一件丑事,趁着来书院帮她小婶做饭的时候,便私下说了起来。
“我奶奶和我娘还替她瞒着呢,以为家里人除了玉娇谁都不知道。”
“呵呵,我爹那是厚道,我二叔那是装不知道,就连我大哥都被玉娇的哭声给震醒了。”
“真是不要脸,偷也就算了,还想嫁祸给玉娇。”
胡梅听得眼眸一亮,一边切菜,一边追问道:“后来呢,你奶奶就没敲打敲打你二婶?”
赵玉婵鄙夷地啐了一口:“敲打个屁,那老贼婆天一亮就跑回家了。”
“我二婶估计一夜没有睡着,等她娘一走就开始骂。”
“就她平常指桑骂槐的那个德性,以为个个都跟玉娇那个憨货一样,听不出来吗?”
胡梅闻言,幸灾乐祸道:“你二婶就那样,表面喜欢说些漂亮话,实际上最尖酸刻薄了。”
“她估计是怕你奶奶私下找她说教,故意对你二叔发火,好让你奶奶知道,她也委屈得很。”
“幸亏我跟你小叔搬出来住,要是跟你们住在一起,估计还有得吵。”
赵玉婵附和着点了点头,略显羡慕地道:“要是二叔一家也能搬出老房就好了。”
“我听爷爷说,要扩建私塾,还要再添两间厢房,也不知道是不是打算让二叔他们家也搬过来。”
胡梅闻言,眸子倏尔一暗。
要扩建私塾和厢房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
现在她们一家住的地方也窄,如果扩建厢房后,赵虎成一家拖儿带崽的,只有两间厢房还怎么分?
胡梅心里不高兴,面上却丝毫不显道:“让你爹娘搬过来啊,新房比老房好住多了。”
“你的两个舅舅那么能干,这私塾扩建,他们不会不出力的。”
“到时候建好厢房,又何必让给他们家?”
提起两个舅舅,赵玉婵也难得地笑了起来。
“大舅舅说,到时候门窗和家具他会找人做的。”
“小舅舅说,如果我爹娘要搬过来,就扩建长四间的厢房。”
胡梅暗暗咽了咽口水,心里有些激动。
门窗和家具要省下不少银钱呢?
更何况,还要扩建长四间的厢房?
以她大伯的个性,她想要一间不是不可能?
更何况,大伯一家可比二伯一家好相处多了。
“那还等什么,就跟你爹娘说,下定决心搬过来。”
“老房到处堆的都是粮食,老鼠又多,房屋也老旧了,根本比不上新房舒服。”
赵玉婵自然是想搬过来的,可一想到她爹,她就摇了摇头道:“之前我娘就答应了,可我爹不答应,说要跟爷奶一起住。”
“我估摸着,我娘做不了我爹的主。”
胡梅闻言,心里有些泄气。
这件事困扰着她,直到晚上的睡觉的时候,她还在琢磨。
赵宝满见媳妇魂不守舍的,还戏谑道:“二哥说二嫂是母老虎,凶得他连家都不想回了。”
“你到好,什么也不说,到跟只病猫一样。”
胡梅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赵宝满,伸手捶了他一拳。
可就在这电火石光之间,只听她突然道:“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二嫂她不是母老虎吗,可她再凶又怎么凶得过大嫂?”
“要我说,想要大嫂一家搬过来,还得我从中搅和搅和。”
赵宝满听得云里雾里的,当即看着媳妇道:“你说什么呢?”
“什么大嫂一家搬过来,厢房不是还没有建吗?”
胡梅用手肘拐了赵宝满一下,然后小声地在他的耳边将今天中午从赵玉婵那里套来的话说了一遍。
只见赵宝满的眼眸倏尔一亮,略显激动道:“真的?”
胡梅瞥了他一眼,玩味道:“这还能骗你?”
“我是想着,二嫂处处都想占便宜,不如大嫂好相处。”
“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