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荫中,那稀疏紫黑的野葡萄。
只见他微微咽了咽口水,然后转头对着赵玉娇道:“上面有好东西呢。”
“玉娇就别上去了,我跟方辉上去就行。”
赵玉娇站在原地没有动,另外两个孩子有些心动了,见赵有光和方辉爬上去以后,便也跟了上去。
不一会,赵玉娇只见那林荫深处不停地有树影摇动,偶尔传来他们几个兴奋激动的声音。
她在心里还暗暗窃喜,只怕真给他们找到什么好吃的了,谁知道她俯视的下方,竟然也有了异动。
他们爬上来的时候,可是一个拉一个,算是使劲了全身力气了。
可下面动静,显然蹿得极快,也不知道是不是野猪?
赵玉娇惊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突生而来的恐惧让她顺着赵有光他们几个爬上去的路径也跟着攀爬。
因为没有人拉她,她便双手紧紧地抓在岩石的缝隙之处。
在往上攀爬时,有一处岩石缝隙显得很大,刚好可以探头。
赵玉娇鬼使神差般的,竟然探头往那缝隙之处看去。
倏尔间,只听赵玉娇一声惊叫。
“啊!”
一群长脚蜂突然冲了出来,赵玉娇顾不得自己年幼的身体,几个纵步往下跳。
树枝刮伤她的身体,她根本就顾不得,双脚也因为纵步太大而被崴伤了。
可她惊恐之情无法缓解,依旧朝着来时的路疯狂地逃跑,躲藏。
就在她接连往下跳了好几个坎以后,突然被一件衣服从头上罩了下来。
紧接着,一双有力的臂膀抱住了她,两人顺势倒在了草丛里。
惊惧交加的赵玉娇听到耳边有熟悉的声音道:“别动。”
一阵嗡嗡的声音似乎在头顶盘旋了一会,在她提心吊胆,压抑着呼吸中慢慢远去。
衣服被拿开了,赵玉娇惊魂未定地看着揽着她的纪少瑜,豆大的泪珠一下子就滚落下来。
“我没有想到,那岩石缝隙之中,竟然有一个蜂窝?”
赵玉娇委屈地道,那几个小子比她走在前,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
偏她要探头去看……
纪少瑜伸长手指弹了弹赵玉娇的额头,然后拉着她起身道:“你呀你,一点警觉性都没有?”
“这些长脚蜂的毒性不大,倒还好,如果遇到毒蛇,大黄蜂,马蜂呢?”
“我看你们几个就是欠收拾,等我回去就……”
“不要,少瑜哥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跟他们几个一起出来玩了。”赵玉娇紧紧地拽着纪少瑜的衣袖,她现在已经很后怕了。
之前是想着这座山离村子最近,经常有村里的人在上面砍柴,她才敢来的。
可没有想到,还是差点出事了。
纪少瑜看着赵玉娇乱糟糟的头发,本想帮她整理一下。
却发现她那脖子上凸起了两个红疙瘩,明显就是长脚蜂蛰的。
纪少瑜的目光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按住赵玉娇的肩膀道:“被蛰了也不知道疼吗?”
“啊……嘶……”
赵玉娇惊恐之心落下,感觉到了针刺一般密集的疼痛。
胀鼓鼓的,感觉那一处火辣辣的,在脖子的左侧。
她想伸手摸一摸,被纪少瑜给挡了回去。
“别动,要先把毒针弄出来。”纪少瑜才刚刚上手,赵玉娇就疼得面容抽搐。
纪少瑜见状,深邃的眸光顿时便暗了下去。
只见他轻叹一声,俯身帮赵玉娇吸允着伤口。
赵玉娇惊愕地哼了一声,可随即便被吸允的痛感给掩盖过去了。
纪少瑜很快便将毒针吸允出来,然后寻了黄花苗放在掌心揉搓,等到黄花苗彻底揉成了有粘黏性的药团,纪少瑜便将它敷在了赵玉娇的伤口处。
上面的那几个孩子很快也冲了下来,未免他们带来新的长脚蜂,纪少瑜抱着赵玉娇快速地下山。
见识到纪少瑜下山的速度,赵玉娇在他的怀里缩了缩脖子,小声地道:“我刚刚原本是在下面等他们的,可是我看到林子里有东西蹿得极快,我以为是野猪,所以才往上爬的,谁知道原来是少瑜哥哥。”
纪少瑜稳稳地抱着赵玉娇往下走,嘴角轻抿,似笑非笑地道:“如此说来,到是怪我来寻你了?”
赵玉娇哪里敢说,她伸手摸了摸阵阵跳痛的伤口,虽然还能感觉到疼痛,可却不似刚才那般火辣辣的,犹如针刺一般。
后面隐隐传来慌乱的脚步声,然后赵有光那洪亮的声音便响起道:“咱们撒尿给对方擦吧,我娘说过了,童子尿可以驱蜂毒的。”
紧接着,好几个出声附和,然后便只剩下脱裤子撒尿的声音。
赵玉娇下意识抓紧纪少瑜的胳膊,她在想,要是纪少瑜没有来,那几个小子在下来的时候惊扰了长脚蜂,那么她现在是不是处于……擦尿的尴尬状态? ...
第十七章:私塾进学
天亮后,常氏灰溜溜地走了。
杨春兰满处委屈怨愤无处发泄,大清早就躺在床上哭。
赵虎成隐约知道银子找不见,但是最后又找到了。
本来没有放在心上的事情,谁知道杨春兰大清早就哭哭啼啼地道:“不就是欺负我娘家穷吗?”
“钱不见了,一口咬定不是玉娇偷的。”
“那屋子里有几个人啊?”
“自从嫁给了你,我这心就没舒坦过,脏活,累活,我一个人可劲地干,从来也没有抱怨过他们家。”
“可他们家呢,一会拿钱给孩子买这个,一会买那个,就连银镯子戴出来都是三四个了?”
“我们玉婉和玉安有什么,就是做两身衣服我都要算着点钱花,都是一家人,都在一个锅里吃饭,凭什么人家个个身娇肉贵的,我们家个个糙米杆子,受人欺负?”
赵虎成本来就觉得压抑,听着媳妇这些话心里更是觉得堵心。
他微微皱着眉头,不高兴地道:“大嫂给孩子买的那些首饰都是她娘家那边给的银钱,再说她不是也给玉婉和玉安打了银锁的?”
“这些话就别说了,大哥为人厚道,大嫂虽然占强,可不是还有爹娘在的吗?”
“呸!”杨春兰啐了赵虎成一口。
只见她撑大揉红的眼睛,面色狰狞地道:“你爹娘偏心都偏得没边了,随随便便就给玉娇十文钱,玉娇才多大点?”
“田里地里,苦的累的,哪一样不是我们在干?”
“凭什么他们就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好像活该我们就是个干苦力的一样?”
“你是没有看见昨晚大嫂那个嘴脸,简直恨不得把我踩到地上去。”
“不就是说她那个缺心眼的死丫头几句,她就想跟我动手了,玉娇那个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别人随便哄几句就什么东西都送人了,难不成我还说错了?”
赵虎成揉了揉爆疼的额头,不耐烦地道:“耕种秋收,大嫂娘家那边可没少出力啊,十几匹的壮马给咱家驮粮食,村里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