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血狱(1 / 1)

重生后太子看我的眼神变了 风絮 3285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六十五章 血狱

  苏子瑜对安泽锡来说,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辰末允一开口,他便同意了。

  大牢潮湿阴暗,有股难闻的气味,时不时传来一声又一声刺耳的尖叫声,辰末允跟在狱卒后面,他大病未愈,手中虽然抱着暖炉,却无丝丝暖意,他们在一间关着众多犯人的牢房停下。

  辰末允往人群之中看去,清一色的囚服,蓬头垢面,身上有或大或小的伤口,众人之中他竟未寻到苏子瑜的身影。

  狱卒将牢门打开。“谁是苏子瑜,出来!”

  犯人闻言向四周散去,露出一个人来。

  那人疲惫地靠着墙,衣不遮体,白皙的皮肤上伤痕累累,却不是刑罚留下的伤,似乎是男人留下的吻痕,抓痕。

  他头发散乱,脸上脏兮兮的,左脸有一道恐怖的伤痕。

  那双比辰末允还要好看的眼睛充满了警惕与恐惧,他看到辰末允那一刻下意识地捂上那可怕的伤痕,本就是女子的长相,如此这般,叫人又心疼又气愤。

  辰末允推开挡在他面前的狱卒,大步地向前走去,苏子瑜见他过来,有些慌张的后退,却是退无可退之下,他戴着铁链的双手急急抬起,将脸盖得严严实实。

  辰末允解下斗篷,将其紧紧裹住,苏子瑜放下双手,不可思议地看向他,眼眶湿润,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辰末允抽出跟在他身后狱卒腰间的刀,神色冰冷,忽的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吓得那狱卒直直跪地。

  周围的犯人被其气势吓到,皆露恐惧之人,往角落移去。

  “谁碰过他!”他眼神暗了下来,声音阴森恐怕,吓得刀下人瑟瑟发抖,“本官给你十个数,将他们叫过来!”

  狱卒匆匆忙忙地小跑出去叫人。

  辰末允担忧地看向苏子瑜,想说什么宽慰的话,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突然那人扑腾一声跪在他面前,拽上他的衣角。

  苏子瑜眼睛一眨不眨,死死地盯住移到角落的犯人,圆润的泪珠不停地往下落下,滑过伤口变成了红,他声音沙哑,极度颤抖,“辰公子,求你帮我杀了他们!”

  他抬头眼中竟是哀求,一双手紧紧攥成拳。

  “好!”辰末允应声,握紧手中的刀,他速度极快,手起刀落,却不是直取其性命,而是划向一双又一双龌蹉肮脏的眼睛,紧接着就是手腕,血溅到了他玄色衣衫上,顿时牢间哀嚎声源源不断。

  如同地狱一般。

  刚走到牢边的五六个狱卒看到这血淋淋的一幕,两个吓得瘫软在地,惊恐万状,剩下的拔腿就跑。

  辰末允闪身而出,根本不给他们逃跑的机会,依旧是同样的手法,先取眼睛,再断其手脚。

  听说,一个人处于黑暗之中,感观就会慢慢放大,更加敏感。

  让他们沉浸与黑暗,感受手腕处的血液不停地往外流去,将他们的恐惧放大,然后绝望地接受死亡。

  这个牢房里的人无一幸免。

  辰末允扔了沾满血液的刀,厌恶嫌弃地看向手中的血红,眉头紧促。

  闻声赶来的侍卫,见到此惨状,先是愣了下,但也快的反应了过来,他们恭恭敬敬地对辰末允行礼。“大人,这是?”为首的侍卫长问道。

  “有水吗?”辰末允答非所问。

  侍卫打了盆水过来,辰末允将手浸入手中,从手指头洗到手腕,水从清变到了红。

  “他们对本官不敬,伤了不为过吧!”他擦了擦手,对那些因为疼痛发出惨绝人寰的惨叫声有些厌恶。

  “可否请大夫给……”

  辰末允擦手的动作突然一顿,侍卫长看到眼里,生生咽回后面的话,“属下知怎么做了!”

  ……

  马车中,二人对坐着,苏子瑜眼神呆滞,就盯着一个地方,眨眼的频率很慢很慢。

  “是殿下求你来救我的吗?”良久,他忐忑不安地问道。

  辰末允看他在崩溃边缘的情绪,本可以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地咽下,他不知该撒谎还是该实话实说。

  “是刘秉义吧!也是,除了这个傻小子又还有谁会记住我!”他自嘲的笑了笑,眼中竟是失落。

  那个每次将长剑抱在胸前,对他不屑一顾的苏子瑜好像再也回不来了。

  “抱歉,若我早知,不会让他们如此!”

  “不怪你,要怪就怪我这张脸。”他轻轻地抚上面颊,碰到那条伤疤之时,像被电击了一般,迅速地收回,“我丑吗?”他像是问辰末允又像是自言自语。

  “会治好的,不留疤!”他不怎么会安慰人,但他知道那人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被在乎,于是他起身与苏子瑜坐到一处,笨拙得给了他一个拥抱,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以前林玟秋遇到伤心事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安慰的。

  苏子瑜强撑起来的情绪瞬间崩塌,终于痛哭了起来。

  ……

  回到丞相府时天已经暗了下来,辰末允吩咐人收拾好厢房,安顿好苏子瑜之后,他才带着一身疲惫往房中走去。

  明日就启程去平凉城与刘硕谈判,平凉城的吴将军在安奕承谋反那日,拖住了刘硕的支援,兵力相当,本该打成平手,谁也不占谁的便宜的,但是谁知半路杀出了个霖国将领韩宁。

  姜泽攸早就命韩宁带着军队守在瑶国与霖国的交界之处,随时准备支援安奕承。

  可是霖国皇陵位于霖国腹地,韩宁带的人比较少,不可能一路北上,毕竟通往霖国皇城的路上要经过几座城池,皆有兵力把守,再加上安奕承被困皇陵生死不明,韩宁也才刚被封上将军,实战经历少,根本不知道怎么解决当下困境。

  原本计划是由刘硕带着伪造先霖帝的召回圣旨,一路而上,支援安奕承,等杀掉了霖帝之后,燃烧烽火,韩宁再带兵北上,刘硕的军队南下,里外包围,逐个击破。

  但他不知,通往霖国都城必经过的城池,因为安泽锡带的一道懿旨,都知道了安奕承与刘硕谋反之事,刘硕根本无法带着军队顺利赶去支援。

  韩宁盯着霖国皇城的方向,欲眼望穿,就是迟迟看不到烽火,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离他们较近的平凉城突然深陷战火之中,此时能让霖国内乱的就只能是安奕承的谋反,于是韩宁带着军队前去查看。

  这一去就与刘硕拿下了平凉城。

  辰末允脱下血腥味浓郁的衣裳,嫌弃地丢给小斯,“烧了!”

  浸入浴桶,贱起不大不小的水花,身上的寒气随着他全身浸没,慢慢地被驱散,暖意包裹全身。

  辰末允闭眼趴在浴桶边,水汽氤氲如薄薄的一层雾萦绕在他未没进热水的雪肤上,若隐若现,令人垂涎欲滴。

  现在霖国的版图被分成了两部分,北部是安泽锡的领地,南部是安奕承的,安奕承的领地是整个霖国的三分之一,实力上弱于安泽锡。

  若是可以得到姜泽攸的倾力相助,安奕承上位只是时间的问题,但是之前姜泽攸愿意帮助安奕承,不过是觉得只要安奕承杀了霖帝,又有刘硕的兵力,他只需出一点点力气,安奕承就可以一击拿下霖国皇位,反正他出的那点力气根本不伤国体。

  现在的形势又不同于之前,就从利益上来看,姜泽攸能提供给安奕承的帮助应该是不多的,因为他没有必要赔上半个国家的国力去帮一个谋反的太子登上皇位,这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就算他愿意,朝中大臣也不一定完全顺着他的意思来。

  敌国内乱对于瑶国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他们没必要摊上这滩浑水。

  辰末允看得出安泽锡登上皇位之后就有些过河拆桥的意味,至少十年之内,他不会去攻打瑶国,目前他主要是先平叛安奕承等人,统一霖国,之后就是修生养息。

  辰末允想着眉头皱得更紧了,复仇之路遥遥无期,还暴露了身份,难道真的要将自己洗干净送到姜泽攸面前,求他让自己杀了他?

  辰末允深深地叹了口气,觉得更累了。

  “我真没用!”他睁开眼,脱口而出。

  “谁说阿允没用的!”语气佯装生气,人已经从暗处走了出来。

  辰末允闻声,正要去够桌子上的衣服,只见一只长手伸了过来,速度极快,衣服已经被甩到了床上。

  “安奕承!”他一双眼因为生气瞪得极大,直直地盯着那个把他衣服扔到床上的罪魁祸首。

  “阿允怎么还是那么见外?”安奕承轻笑,看着辰末允气鼓鼓的样子,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他发现以前不管自己怎么逗辰末允,这人都是冷冷清清,不甚在意的,逼急了才会发火,直接跟人拼命,而现在只要逗他一逗,就会发脾气,至少没有用清冷伪装自己,而是将自己的真性情表露了出来。

  这是不是因为自己在他心中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了?

  安奕承见他雪白的脖子上缓缓滑落一颗水珠,视线随着那颗水珠扫到那人精致的喉结,再往下是一片隐于热水之中的春色,此刻安奕承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一桶水。

  辰末允受不住他那露骨的眼神,不敢在与那双时刻想将他看个干干净净的眼睛对视,“出去!”

  气势弱了些,不如安奕承刚将来时的强势。

  “阿允……”安奕承见那人光滑白皙的肩膀和手臂上都粘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十分的秀色可餐,竟然有些渴了,他压低自己的欲望,但唤出来的尾音还是带了些颤抖。

  他缓缓上去,手指顺着浴桶的边缘走着,突然就划向水里,指尖在水里开出一条波浪,还不断向前去。

  “安奕承!”辰末允厉声道,若不是未着一物,不然怎么能让这人那么的放肆。

  安奕承见好就收,收回了那只不安分的手,他见辰末允紧绷的那根玄得以放下,耳根处泛着粉粉的红,恨不得轻咬他的耳垂,让其疼哭。

  “阿允,我渴。”委委屈屈的声音,安奕承双手张开搭在浴桶上,将辰末允笼罩在身前。

  辰末允面露疑惑,渴为什么要告诉他?不会是想喝他的洗澡水吧!

  安奕承从水的倒影看到那人疑惑地表情,嘴角不知不觉的勾起,他缓缓俯下身,嘴巴贴在辰末允的耳朵,水中映出两张俊脸,“阿允不会觉得我想喝阿允的洗澡水吧?”

  热气喷洒在辰末允的耳朵上,又酥又痒,他想移个位置,那人好像知道他要干什么一样,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待着。

  又是可怜的一声,“阿允,我渴。”

  辰末允转头看向他,不解道,“桌上有……”

  没等他说完话,那人已经吻上了他的唇,另一只手往水中探去。

  辰末允一惊,一直泡在水中的手伸了出来,拉住他的手臂,未曾想到用的力过大,将安奕承整个人拉向他,加深了这个吻。

  水中的手越来越放肆,辰末允气急,狠狠在他的唇上咬上一口。

  安奕承吃痛,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阿允?”他擦向嘴巴,看着红红的血,委委屈屈唤到。

  便宜都让他占完了,他还倒委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