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7 章(1 / 1)

姑娘她戏多嘴甜 玖拾陆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十分有趣。

尤其是,在他习惯了霍以骁的说法方式之后。

难怪皇上以前,回回被殿下气得头晕脑胀,确实是会让人有那么一下回不了神。

先前,兴许是殿下体谅他们这些老大人,说话收着劲儿,现在每日一块思考政务,殿下便随意许多。

说出口的话,赵太保粗听皱眉,再一想又很是想笑,笑完了仔细品一品,亦觉得十分在理。

听得多了,越发觉得趣味十足。

为官大半辈子,见识过朝堂上各种事情,早习惯了万变不离其宗的事儿,没想到,到了老年,还能有不一样的乐趣了。

金太师私底下亦啼笑皆非过,说来说去,是他们老了。

论冲劲儿,比不上年轻的殿下。

不过,这朝堂上却确实需要一些冲劲。

之前的几十年里,沈氏一点点壮大,并不是所有顺从沈氏的官员都是无能之辈,其中亦有很多想当好官、有能力当好官的,也不是所有顶住沈氏压力、不愿意与他们为伍的,就真的在为百姓做实事。

大伙儿都是紧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小心翼翼。

结党之事,不止是给阵营之外的人添堵,而是无时无刻不让想要做事的人束住了手脚。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时间久了,心气散了,死气沉沉。

打破这个状况,就需要冲劲。

皇上行事求稳,不冒进,这是优点,但有时也是缺点。

他们当臣子的,有些话也不好劝,现在有殿下在,殿下能催着皇上果敢一把。

一如处置沈家一般,皇上与沈家原是僵持住了,殿下却从边上出了奇招,一下子打破了平衡,还占了上风。

僵持的关节被打开了,慢慢的,这水就能活起来了。

时辰差不多了,三人起身,准备各自回府。

听闻高录珧在外头候了一会儿了,霍以骁便先去找他。

高录珧开门见山:“之后的仪程,殿下已经过目了吧?若有想改动的地方,殿下赶紧与我提,也好让我们几个衙门都有个准备。”

霍以骁看向他,挑了挑眉。

看来,高大人被他之前在江陵的举动吓得不轻。

原也在礼部观过政,霍以骁也知道高大人的性情,想了想,道:“明日的,应是不改的。”

高录珧吸气:“那过几日的呢?”

“也许会改,”霍以骁道,“高大人过几日再来问问我?”

高录珧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霍以骁乐着道:“与高大人说笑的,都不改,就照着礼部现在确定好的章程来。”

高录珧长松了一口气。

殿下虽然常有出格之举,但他应承下来的事儿,就不会诓人。

只要这位行事时肯照着来,平日说多少笑话都不打紧。

“高大人辛苦,”霍以骁道,“这些日子,让高大人操心了。”

高录珧忙道:“份内之事、份内之事。”

两人身后,金太师和赵太保慢悠悠走出来。

虽然听不到殿下与高录珧在说什么,但金太师扶着拐杖,笑着看了两眼。

他们这些老头,趁着还有力气,把能教的都教给殿下。

他也能安安心心、卸下重担。

将来啊,就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第809章 有意思多了(正文完)

翌日。

大朝会。

许久不曾列席的朱桓也来了。

他的步伐比受伤前快了些许,如此一来,能掩盖一些他走路跛脚的状况。

霍以骁低声与他道:“对未受伤的腿,负担太大,不是长久之计。”

朱桓笑了起来:“我知道,也就上朝时如此,等下了朝,我再慢慢走。”

“今日列席,是来听制书的?”霍以骁问。

朱桓颔首:“是。”

今日,是立太子的第一环。

《立嫡长子为皇太子制》。

这份制书,并不是立太子的正式诏书,而是一份提议。

皇上知会朝野,他想要“立太子”了,念完制书后,便是文武大臣建言。

既是原先就商议定了的,一般而言,不会有哪个稀里糊涂站出来反对,众人附和几段,今日也就算成了。

这也是礼部里头,老大人说今日与他们关系并不大的缘由。

众人跪下。

吴公公高声念着制书。

朱桓垂着眼,从头听到尾,心情平静。

受伤之后,静养数月,除了安抚母妃,朱桓自己亦想了很多。

一开始,他想的是“命数做出了选择”,都是天意,在他最彷徨、最迷茫的时候,天命替他做出了选择,这没有什么不好的。

而后,他回首前几年的大小事情,渐渐察觉到,当时的自己,心境其实偏了。

敏感、小气,对一些状况耿耿于怀。

虽说各人有各人的脾气,但朱桓想,他不喜欢那样的自己。

那与他追求的东西,反了。

从古至今,书法家很多,无论是什么流派,字体上差异多大,但是,根是一样的。

刻苦、心静。

书道从没有一蹴而就,只有练与学,长年累月。

能坚持下来,就需得心静,能平和地写一整天、想一整夜。

先前的他,心静这一条,首先就丢了。

意识到了之后,眼前那层雾蒙蒙就散了,心境开阔了许多,也踏实了很多。

这种踏实,能让他坦然接受脚伤得不利索,能与母妃说更多他真心想说的话,甚至,父皇处置朱茂之后,朱桓也在御前陪了几天,他在面对父皇时,不会那么谨小慎微、患得患失。

而上早朝,该来还是得来。

父皇立太子,又不是让他们其他儿子都去当纨绔,份内之事还是得做。

吴公公念完,退到一旁。

皇上道:“朕登基十余年,不敢论功,但自认,起码做到了勤政。

只是养儿子,朕养得不好。

长子阴毒,谋害兄弟,意图弑父;次子遭人毒害,瘫倒在床,口不能言;三子险些坠马,仅仅只伤了腿,朕庆幸又后怕;五子遭人刺杀,伤重不治。

而朕的嫡长子,在娘胎里就受颠沛流离之苦,这些年靠养在霍家,才能长大成人。

朕立太子,亦是想能绝了此种状况。

众卿以为呢?”

朝臣们自是赞同。

三日之后,圣旨下《册嫡长子为皇太子文》,太子身份正式定下。

千步廊左右,总算是不用再称“那位殿下”了,只一声“太子”就能说明白的事儿,可让大伙儿轻松许多。

而各式仪程,再次繁重起来。

册命太子,太子朝谒,谒太庙,会群臣,会宫臣。

各个步骤走下来,别说礼官们,就算是吴公公就累得够呛。

霍以骁没有回大丰街。

他们昨儿搬到了漱玉宫。

漱玉宫从年后开印时开始修缮,里头布置一新,作为太子的东宫居所。

如今的漱玉宫,与霍以骁以前住在这里时,变化极大。

他原住偏殿,现在自是正殿。

大殿远比大丰街宅子的主院屋子宽阔,但走进其中,看起来却让人熟悉不已。

温宴一手操办的,把日常所用之物都挪了来,摆放的方式也差不多。

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就是黑檀儿了。

黑檀儿不再趴在博古架上,它喜欢爬到高高的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