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4 章(1 / 1)

姑娘她戏多嘴甜 玖拾陆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委蛇太累了,梁大人迫不及待了。

话题中心的梁归仲刚进鸿胪寺衙门的院子。

虽打了伞,但一路回来,风裹着雨水,还是湿了他的衣角鞋面,梁大人站在廊下,整理仪容。

与他相熟的官员过来,人站定,还没有说什么,先是连叹了三声。

梁归仲睨了来人一眼。

那人道:“你这一手,太出人意料了。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各个都小心翼翼观望着,唯恐出差池,梁大人你倒好,不止下船,临走前还凿个洞,你这、这……两位老大人那儿,你还真就不管了?”

梁归仲沉默着,并不回应。

来人看他这么个态度,不由生气:“沈家还没倒呢,梁大人就不怕沈家缓过气来?若没有沈家,你能稳稳当当做鸿胪寺卿?你……”

“已经散朝了,”梁归仲打断了对方的话,道,“你真想沈家缓过气来,现在就该去顺天府、去三司衙门找证据、说线索,而不是来我鸿胪寺。”

说完,梁归仲直接进了屋子,留下那人跳脚。

在书案后坐下,梁归仲捧起了茶盏。

的确,不靠着沈家,他不能稳稳当当地做鸿胪寺卿,但若是没有沈家,谁又能取代他呢?

他靠着自己的努力得了今日的官位,这几年被逼着低头,不低头,谁知道现在会在哪个旮沓窝里,更说不定,跟尤岑一样挂梁上了,主张自己与应对沈家,这些年,真是心力交瘁。

眼下,机会来了,不趁机抓住,才是蠢的。

何况……

沈家根本信不得。

鸿胪寺衙门外,霍以骁和朱桓打着伞回兵部,险些叫从里头出来的人撞上。

那人已然气急败坏,又不敢和这两人造次,行礼之后匆匆离开。

朱桓看了眼:“像是被梁大人给气着了。”

霍以骁挑了挑眉:“梁大人今日行事,颇为叫人惊讶。”

他也惊讶。

他惊讶的是,尤岑之死竟然还有这样的疑点可以挖掘,但梁归仲的选择,在霍以骁的意料之中。

温宴之前就说过,梁归仲与沈家貌合神离,根本不是一条心,梦里,沈家大厦将倾,梁归仲也是第一批反水的人。

毕竟,夹在皇权、自身追求和沈家之间处理平衡,这个难度,可比方启川在霍以骁与朱钰之间反复横跳难太多了。

梁归仲巴不得沈家早早倒了,好过每天左右计算。

何况,还有梁讳的事。

梁讳是梁归仲的老来子,眼珠子。

他莫名其妙被卷进了“皖阳郡主诬温辞舞弊”之中,在顺天府的案卷里,留下了名字。

霍以骁故意以此“警告”过梁归仲,现在看来,成效显著。

梁归仲从毕之安那儿知道了来龙去脉,却不知道那是朱茂折腾出来的,这笔账,他只会算到沈家头上。

对霍以骁给他的警告也好,提醒也罢,梁归仲承情,当时就让毕之安代为提点霍以骁,若兵部底档看不出端倪,可以试试从运输路线着手。

也正是这句提醒,给了霍以骁新的思路,最终,逮住了私运的证据。

现今,梁大人想就此从沈家脱身。

霍以骁想,尤岑的死因算是梁大人的投名状了。

毕竟,彼时查闵郝贪墨,除了太常寺,兵部、鸿胪寺、苑马寺都不干净,没有继续查鸿胪寺,也是因为速战速决,并非是手里没有捏着线索。

梁大人捧着投名状,希望日后清算时,皇上能看在他先锋之功上,从轻发落。

第545章 拇指印

顺天府中,官员小吏,各个忙碌。

他们政务杂、事情多,原本手上就堆着不少事,眼下要重新调查尤岑的死,人手就越发紧张了。

温子甫十分忙碌,但他很是积极。

毕之安带了几个人去了沈家,胡同知被杂务和之前的几个案子缠身,温子甫带了个小吏到库房,翻找陈年的旧档。

管着库房的是顺天府的老人了。

见了温子甫,那人道:“大人可还忙得过来?考生那儿,还得大人看顾吧?”

温子甫笑了笑,道:“还行,比起春试之前,已经轻松很多了,等殿试结束,出了名次,就算忙完了。这案子耽搁不得,再忙也得查。”

春闱放榜之后,落第的外地考生陆续回乡,留在京中等着殿试的属于少数,顺天府安排他们吃住自是比先前省心。

再者,京城渐渐入春,天暖了,用不了那么多的炭火,等于是又少了一桩事儿。

更何况,事情入了正轨之后,底下人能做得很是妥当,让温子甫与胡同知都轻松了很多。

当然,对温子甫而言,哪怕手里堆着的活儿能占满他在衙门的所有时间,只要皇上点头查尤岑之死,他能连睡觉时间都不要,就蹲在顺天府里了。

老人听了温子甫的话,微微一怔,待反应过来这案子对温子甫的意义,他了然地点了点头。

“是,”老人道,“得查,若有什么事儿,您只管吩咐一声。”

温子甫应了。

当年,尤岑以自尽结案,一条人命,一封遗书,在整理成档的文书上,不过就是薄薄的两张纸。

而这两张纸,温子甫调入顺天府不久就来看过了。

从纸上看,确实没有任何可以让人质疑的地方。

温子甫捧着文书,抿了抿唇。

当了这么些年的官,温子甫清楚,入档的文书就是这样。

去年查狄察之死,他经手办的,以“自尽”结案,留下记录,先前狄察妻子带着自罪书进顺天府,他们从库房里调出来的案卷档案,也就是两张纸而已。

记什么,不记什么,都照着规矩来。

或许,他该学梁归仲,再翻翻不入档的资料。

温子甫向那老人打听。

“您调来之前,府里的那位万评万同知,倒是个爱记东西的,”老人一面说,一面掏出另一把钥匙,开了隔壁库房的门,“如果他记过,那就在这儿。不过,这些文书只存三年……”

说着,老人念念有词地数。

“八年夏天吧,到九年、十年、十一年……”老人笑着感叹,“您看,再过几个月就是三年之期了,季末一清理,就无处去寻了,您运气好,看来是天意。”

温子甫也笑:“能找到些线索就好了。”

虽不入档,但因着三年就清,文书在架子上放得倒也整齐。

至于其中会记录些什么,全看书写的人了。

若是个絮叨的,写得就会多些,甚至会有与案情不相干的内容在其中,若是个不爱麻烦的,也许比入档的那两张纸好不了多少。

温子甫找到了一叠,还挺厚。

他抱着这些纸张回了书房。

外头雨未停,依旧不明朗,但好在风小了,开着窗户也不会有雨水飘进来。

不亮堂,倒也不用点灯。

温子甫一页一页翻看。

万评人如其名,爱评说,他经手过的,细枝末节都记了很多。

即便是如此细了,温子甫还是没有能够从中找到一丁点尤岑死于谋害的线索。

也是。

温子甫低叹一声。

听说,万大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