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1 / 1)

姑娘她戏多嘴甜 玖拾陆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打发了身边一众婆子、丫鬟去伺候,他自然无法出门寻乐,连带着几个小厮都空闲下来。

四人一猫到了伯府西南侧。

这里不临大街,些许灯笼光从小巷两头的街上照进来,却也只能各照一段,中间这一大段路,黑乎乎的。

入夜后静悄悄,很少有人会从这儿过。

温宴往墙里指了指:“我打听过了,从这里翻墙进去,有一五开间的屋子,没有住人,堆杂物了。再往前,靠南边的三开间住的就是淮山。他是季家的家生子,爹娘以前都得重用,一家分了大屋子,前年爹娘没了,府里也没有把屋子收回去,就让淮山一人住着。”

霍以骁顺口问道:“你跟谁打听的?”

温宴还没有开口,那黑猫先得意地叫了一声,显然是邀功。

霍以骁按了按眉心。

行,他信!

毕竟,谁家打听别人住处,是以翻墙数屋子算的。

依着先前的分工,岁娘留在小巷里望风,隐雷在淮山屋子外望风。

隐雷跟着霍以骁在宫中行走,以前也遇上过温宴和成安公主从墙头翻出来,倒不担心温宴进不去。

反倒是岁娘手脚麻利地爬上了高树,叫他吃了一惊。

岁娘站在树上,确定一切无恙之后,给底下几人打了个手势。

黑檀儿轻松窜上,大摇大摆跳到了那五开间的屋顶上,等那三人跟进来,它轻轻叫了声,在前头引路。

淮山屋子里传来打鼾声。

确定了入睡之人是淮山之后,温宴把药粉在床边点上,而后屏息迅速退出来,关紧了门窗。

一刻钟后,温宴从袖中又取了个小纸包,打开后,取了一颗递给霍以骁。

黑沉沉的,霍以骁一眼看不清是什么,见温宴又拿了一颗自顾自含进了嘴里,他也就跟着含了。

是青梅。

霎时间,一股酸意直冲脑门,激得他打了个颤。

也不知道温宴拿什么泡过了,比普通青梅更酸爽,简直一言难尽。

霍以骁下意识就想吐出来,却见温宴苦着脸冲他摇了摇头。

“骁爷若要跟着我进去,一定得含着,”温宴挨了过去,一面倒吸凉气,一面压着声说话,“不然你也倒在里头,我还得让隐雷来拖你。”

霍以骁硬忍住了,冲温宴摆了摆手示意。

温宴亦忍过了最难受的那一刻,又拿个两块湿帕子,两人各自捂了口鼻,进了屋子。

药粉燃烧没有什么气味,让人无法察觉,但效果显著,饶是帕子挡住了一部分,还是无法全部滤去,尤其是温宴还要说话。

好在有嘴里那奇怪的酸味一阵阵刺激着神智,才不至于让人厥过去。

黑檀儿亦小跑着进来,跃上床,一屁股压在了淮山的胸口上。

淮山唉的叫了声。

他似是醒了,又没有醒,一条腿不耐烦地蹬了蹬,嘴里含含糊糊念叨了什么。

“淮山!淮山!”

他听见有人叫他,声音有些耳熟,再仔细一听,好像是那衙门里的黄通判。

“你这臭小子害我!你说是季究要给侯府赔礼,我才把侯府上香的安排告诉你,结果呢!你们哪里是道歉,分明是去索命!不止索那对婆媳的命,还索我的命!我勤勤恳恳当了这么多年官,不求高升,只图平稳!现在什么都没了、都没了!不仅是我的乌纱帽,我儿子的前程也被连累了!我告诉你淮山,我活不下去了,你也别想捞着好!我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黄通判的声音里满满都是凶气,极其吓人。

淮山想说话,他想稳住黄通判,想把事情推得干干净净,可他的嗓子发不出声音来。

黄通判还在絮絮叨叨控诉,反反复复都是要死大家一起死。

淮山急得想睁开眼睛,却使不上劲儿,想坐起来,四肢亦无法动弹。

床边上,霍以骁抱着双臂,看温宴吓唬淮山,前一刻还是杀气腾腾的“你死定了”,下一刻,那些杀气散去,小狐狸一副倒牙神色,把地上烧过药粉的痕迹给收拾了。

她动作快,收拾得也很仔细,一点儿差池不显,瞧着不像是头一回干这等事儿。

霍以骁也是倒牙,说不清是被梅子酸的,还是被温宴这熟门熟路的样子给整无语的。

温宴最后再检查了一遍,和霍以骁一块退出了屋子,等黑檀儿不疾不徐出来,把门窗复原,原路离开。

第51章 鱼汤

天蒙蒙亮。

淮山才惊叫了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胸口起伏着,他反手抹了把后脖颈,湿漉漉的,全是汗。

在这深秋的夜里,他竟然叫噩梦惊出了这么多汗。

淮山爬下床,顾不上冷不冷的,提起桌上的茶壶,对着嘴咕噜咕噜喝。

那壶中本就只有一半水,他全喝了,尤觉不够,又不愿意去厨房,只能作罢。

重新躺倒,淮山满脑子都是那个梦。

黄通判跟疯了似的,一遍遍咒骂他,要跟他同归于尽。

那样子,实在有些唬人。

他揉了揉胸口,还记得梦里那个浑身发软、使不出劲儿来的滋味,知是梦,又醒不过来……

仿佛有什么压住了他……

是了!

婆子们把这种状况,叫做鬼压床!

想到这儿,淮山赶紧骂了两声“晦气”。

辗转反侧着又睡了会儿,到底不踏实,待外头有些人声动静了,他便起身了。

隔壁住的那户也起了,那家的婆子与淮山的老娘熟悉,算是半个姨,见他出来梳洗,不由眯着眼道:“你小子昨夜干什么了,脸色怎的这么差?”

淮山对着盆里的水照了照,看不太清,含糊回道:“没睡好,好像有人进我屋子骂我嘞。姨半夜没听见什么吧?”

“浑说什么呀,什么动静都没有,”那婆子笑了起来,“大半夜的,哪个不睡觉来骂你?你昨晚上吃醉了?能由着别人骂还不还嘴?”

“也是,”淮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扔了帕子,凑过去说了自己情况,“我浑身骨头都有些酸痛,是不是真叫鬼压床了?”

婆子忙不迭道:“就是!”

淮山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他今儿不当值,胡乱塞了两口早饭,就出门去了。

顺平伯府的院墙上,黑檀儿抬起了头,稳健着小跑了几步,跟了上去。

熙园中。

温宴眯着眼,在床上缓了好一阵。

闻了那药粉就是如此,青梅只能用来醒神,帕子挡不了全部,一旦沾床睡下,也是昏昏沉沉,手脚发软。

岁娘进来伺候,见温宴疲惫,只当是昨夜歇得太晚了。

她是个急性子,昨晚离开小巷后,就忙追问进展,想知道姑娘有没有撬开那淮山的嘴。

温宴却是卖了个关子,让她耐心等一日再看。

坐在梳妆台前,温宴闭目养神,让岁娘随意给她打理了头发,再睁眼时,透过镜子瞧见小丫鬟那想问又犹豫的样子,她不由笑了起来。

“行了,别急,”温宴道,“那淮山按说早醒了,我让黑檀儿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