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3 章(1 / 1)

银河帝国之基地 艾萨克·阿西莫夫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逐年降低。”

“但是,”铎丝说,“那是在未来,对吗?”

“没错,甚至这也只是个希望。”

“假如我们选择死守外缘,那么威胁川陀的会是什么因素?”

“仍然是经济和社会因素、天然灾害、高层官员间的野心倾轧等等。我曾对雨果打过比方说帝国正处于过热状态,而川陀是最热的部分。它似乎即将解体,基本公共设施——供水、暖气、废物处理、燃料管线——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不寻常的问题。最近,我越来越注意这方面的问题。”

“皇上驾崩呢?”

谢顿摊摊手。“那是早晚的事,不过克里昂目前健康状况良好,他和我同年,虽然我希望自己能更年轻些,但我们也不算太老。克里昂的儿子完全没有能力继承皇位,在他后面排队的人可多得很,多到足以引起纷争,因此克里昂一世驾崩,将会出现危机。不过就历史角度来看,那或许不至于造成太大的灾难。”

“那么,假如他遇剌呢?”

谢顿紧张地抬起头来。小心点,即使我们有屏蔽,也别用那个字眼。”

“哈里,这一点不能避而不谈。九九派曾差点取得政权,假如他们当初成功了,皇上早就……”

“或许不会,把皇上当傀儡会更有用。无论如何,忘掉这件事吧。久瑞南去年已经死在尼沙亚了,一个可悲的人。”

“他还有追随者。”

“当然,每个人都有追随者。你研究川陀王国和银河帝国早期历史时,有没有读过我故乡赫利肯上的星球党?”

“没有,我没读过。我不想伤你的心,哈里,但我不记得读过任何与赫利肯有关的历史事件。”

“我不会伤心,铎丝。没有历史的世界是快乐的,我总是这么说。言归正传,大约二千四百年前,赫利肯上出现一群人,深信赫利肯是宇宙中唯一的住人星球。对他们而言,赫利肯就是宇宙,天空只是一层固体球壳,上面缀着许多小光点。”

“他们怎能相信这种事?”铎丝说,“他们当时应该已是帝国的一部分。”

“是的,但星球党人坚持,一切有关帝国的证据不是幻觉便是蓄意欺骗,而帝国的使者和官员,则是赫利肯人基于某种原因假扮的。他们完全不可理喻。”

“后来呢?”

“我想,认为自己的世界是唯一的世界,总是很令人愉快的。在星球党的全盛期,他们至少说动了全球百分之十的人。这些人虽然只有百分之十,但却非常狂热,因而淹没了冷漠的多数人,险些就要接掌政权。”

“但他们并没有成功,对不对?”

“没错。后来的发展是,星球主义导致星际贸易锐减,赫利肯的经济滑落谷底,当信仰影响到民众的信用点时,很快就不再受欢迎了。当时许多人对星球党的大起大落十分不解,可是我确定,心理史学会证明这是必然的现象。”

“我懂了。可是,哈里,这个故事的意义何在?我猜它和我们刚才讨论的题目有些关联吧?”

“关联就是这类运动绝不会完全消失,不论他们的主张在头脑清醒的人看来多么无稽。直到现在——直到现在——赫利肯仍然有星球党人!为数不多,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七八十个这样的人聚在一起,开他们所谓的星球议会,彼此畅谈星球主义,从中获得极大的乐趣。话说回来,九九派运动严重威胁这个世界只不过是十年前的事,如果今天还有余党残存,我一点也不意外;即使过了一千年,它仍可能有残余势力。”

“这些余党难道不会构成危险吗?”

“应该不会。当初是九九的领袖魅力,使这运动具有危险性,但现在他已经死了,甚至死得一点也不轰轰烈烈,只是在潦倒落魄的放逐生涯中逐渐凋零。”

铎丝站起来,急步走到房间另一端,双手紧握成拳。然后她踱回来,站在坐着的谢顿面前。

“哈里,”她说,“我要说出我的看法。假如心理史学指出川陀有发生严重动乱的可能,那么只要九九派依然存在,他们就可能仍会图谋刺杀皇上。”

谢顿不自然地笑了几声。“你是庸人自扰,铎丝,放轻松点。”

但铎丝这番话却萦绕在他脑海。

5

恩腾皇朝统治帝国已超过两世纪,而卫荷区一向有反恩腾皇朝的传统,这种心态可远溯到卫苘区长出任皇帝的时代。卫荷皇朝并未持续多久,也没有出色的政绩,可是卫荷人民与统治者都忘不了他们曾经拥有过至尊的地位——尽管没有显赫政绩,而且历时极短。十八年前,自命卫荷区长的芮喜尔挑战帝国的短命行动,既激起卫荷的自尊心,又加重了他们的挫折感。

基于上述事实,不难了解在一小撮阴谋主谋者的感觉中,卫荷是川陀上安全的藏身处之一。

此时卫荷区某间废弃的屋子里,五个阴谋分子正围桌而坐。这间屋子陈设简陋,但屏蔽功能极佳。

其中一张椅子比其他几张来得精致,显示坐在上面的那名男子是领导者。他的面容瘦削、脸色蜡黄,有一张宽嘴,嘴唇苍白得几乎看不见。他的头发已转灰白,但双眼燃烧着浇不熄的怒火。

他瞪着坐在对面的人。这人年纪显然较大,而且和蔼得多。他的头发几乎全白,说话时,下垂的双颊不住颤动。

那领导者厉声道:“怎么样?很明显,你什么事也没做,解释一下!”

那位年长者说:“纳马提,我是老九九派的。我为什么要解释我的行动?”

一度是拉斯金·“九九”·久瑞南左右手的坎伯尔·丁恩·纳马提答道:“老九九派多的是。有些无能,有些软弱,有些忘了自己的身份。一个老九九派片不比一个老笨蛋更有意义。”

年长者靠回椅背。“你骂我笨蛋?我,卡斯帕·卡斯帕洛夫是笨蛋?我追随九九的时候,你甚至还没入党,只是个可怜的无名小辈,正四处瞎摸,寻求信仰。”

“我不是骂你笨蛋,”纳马提厉声道,“我只是说有些老九九派是笨蛋。你现在就有个机会证明你不是。”

“我和九九的关系……”

“别提啦,他已经死了!”

“我可认为他的精神长存。”

“如果这种想法对我们的斗争有帮助,那就让他的精神长存——不过是对别人,而不是对我们,我们知道他犯了一些错误。”

“我否认。”

“别硬把一个犯了错的普通人塑造成英雄。他以为光逞口舌之能,光靠语言,就能摇撼帝国——”

“历史证明语言的确能摇撼山岳。”

“但那显然不是久瑞南说的话,因为他犯了错误。他掩藏他麦曲生出身的手法极其拙劣;更糟的是,他让自己中了圈套,竟然指控首相伊图·丹莫茨尔是机器人。我警告过他不要提出那种指控,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