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1 / 1)

银河帝国之基地 艾萨克·阿西莫夫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针,表面看来似乎对我们有利,但其实却经过巧妙设计,以致一段时日后,我们才发现自己一夕之间被摧毁了。不行,他必须因为希望我们获胜,而自愿投入我们的阵营,为我们效力”

“可是怎么说服他呢?”

“谢顿有个儿子,我记得他叫芮奇。你有没有注意到他?”

“没有特别注意。”

“坎·丁,坎·丁,如果你不注意每一件事,你就会错过重点。那年轻人听我说话的时候全神贯注,他的眼睛透露出他的心意。他被打动了,我看得出来。若说有哪件事是我看得出来的,那就是我打动他人的程度。当我摇撼了某个心灵,或是驱使某人回心转意时,我心里都会很清楚。”

久瑞南微微一笑,那不是他在公开场合展现的假惺惺、逢迎的笑容。这是一个衷心的微笑,令人不寒而栗。

“看看能对芮奇下什么工夫,”他说,“或许透过他,我们可以得到谢顿。”

8

两位反对派人士走后,芮奇望着谢顿,同时摸着自己的八字胡。这两撇胡子带给他一种满足感。在川陀区,虽然也有些男人留八字胡,但通常都是稀疏的次等货,而时色泽不明显——就算色泽深浓,仍是稀疏的次等货。大多数男人根本不留,只好让上唇裸露在外。例如谢顿就没有,不过那样也好,从他的头发颜色看来,他配上两撇胡子的模样一定很滑稽。

芮奇凝视着谢顿,等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但最后发觉自己实在等不下去。

“爸!”他唤道。

谢顿抬起头来。”什么事?”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恼怒,芮奇想这是因为他的沉思被打断了。

芮奇说:“我认为你根本不该见那两个家伙。”

“哦?为什么?”

“嗯,那个瘦子——不管他叫什么名字——就是你在运动场找他碴的那个家伙,那件事他一定很不高兴。”

“可是他道歉了。”

"他不是真心的。而另一个,久瑞南,可危险得很。万一他们带着武器呢?”

“什么?在这所大学?在我的研究室?怎么可能,这里又不是脐眼。再说,如果他们轻举妄动,我能同时收拾他们两个,轻而易举。” “这我可不敢说,爸,”芮奇透着怀疑的口气,“你越来越——”

“别说出来,你这忘恩负义的小子。”谢顿说着伸出手指头做训诫状。“同样的话你母亲已经说过了,而我不想再听第二遍。我不老,或者,至少还没有你们想像的那么老。而且,我还有你在身边,你和我一样擅长角力。”

芮奇皱了一下鼻子。“角力没啥好耍。”(没有用的!芮奇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他很清楚,即使离开达尔那个泥沼已有八年,他的达尔腔仍会脱口而出,这明显标示着他仍是低下阶层的一员。而且他个子很矮,有时几乎会觉得自已发育不良。但他蓄着八字胡,没人敢用施舍的目光看他第二眼。)

他说:“你准备怎样对付久瑞南?”

“目前,什么也不做。”

“嗯……听我说,爸,我在川陀全视上看过久瑞南几回,我甚至把他的演讲录到全息影带上。大家都在谈论他,所以我想我该看看他到底说些什么。你知道,我不喜欢他,也不相信他,可是他的话确有几分道理,他希望各区拥有平等的权利和平等的机会,那没啥不对,是吧?”

“当然没错,所有文明人都这么想。”

“那为什么我们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皇上是这么想的吗?丹莫茨尔呢?”

“皇上和首相要操心整个帝国,他们无法把心力全集中在川陀上。久瑞南口头谈谈平等当然容易,他肩上又没有责任。假使他处于统治者的地位,便将发觉他的心力会被帝国两千五百万颗行星大大分散。非但如此,他还会发觉川陀各区在每方面都跟他作对;每一区都想为自己争取更多权利,却不希望别区获得太多。告诉我,芮奇,你认为应该给久瑞南一次执政的机会吗,只为让他证明他做得到什么?”

芮奇耸了耸肩。“我不知道,我存疑,但如果他刚才想对你怎么样,在他移动两厘米之前,我就会抵住他的喉咙。”

“那么,你对我的忠心,超过了你对帝国的关怀。”

“当然,你是我爸。”

谢顿以怜爱的目光望着芮奇,但在这目光背后,他心里却浮起一丝不确定感,久瑞南近乎催眠的影响力会有多深远?

9

哈里·谢顿在座椅上向后仰靠,椅背立刻倾斜。他保持着斜倚的坐姿,两手垫在脑后,双眼没有任何焦点,呼吸非常轻缓。

铎丝·凡纳比里待在房间另一端,她刚关掉阅读镜,并将微缩胶卷放回原位。刚才她花了好一段时间,专心修订她对早期川陀历史中“弗罗伦纳事件”的论点。她发觉暂停一下,猜猜谢顿在思考什么,会是个蛮恰当的休息。

一定是心理史学。他也许要花掉后半生所有的时间,探寻这个半混沌技术的各种蹊径。很可能他一辈子也无法完成,最后得将这项工作留给别人(假如阿马瑞尔这年轻人没有同样被耗得油尽灯枯),这种不得已的结果会使谢顿伤透了心。

然而这也给了谢顿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始终拥抱着这项工作,会让他活得更久,这使铎丝感到欣慰。但她心里明白,总有一天自已会失去谢顿。这想法经常困扰着她,这是铎丝始料未及的事。刚开始,她的任务十分单纯,只是为了谢顿拥有的知识而保护他。

这任务是在何时转变成私密的需要?又怎会有如此私密的需要呢?这男人究竟有什么魅力,使她看不到他的时候就心神不宁——即使他安然无事,即使根深蒂固的命令未曾叫她采取行动?根据那些命令,她该关切的只有他的安全。其他的情绪是怎么闯进来的?

很久以前,当那些情绪明显浮现之际,她曾对丹莫茨尔提起。

当时,丹莫茨尔表情严肃地望着她,说道:“你的心思很复杂,铎丝,这个问题只怕没有简单的答案。在我的生命中,曾经出现过一些人,他们的存在使我更容易思考,使我做出反应时更加愉快。我曾经试图衡量,他们存在时与消失之后,我做反应的难易变化,看看我究竟是得是失。在这个过程中,我明白了一件事——他们出现所带来的快乐胜过他们逝去后留下的遗憾。所以说,整体而言,体验你现在所体验的总比放弃要好。”

铎丝心想:哈里总有一天会从她身边消失,而每过一天,那一天就更接近,我不能去想这件事。

为了抛开这念头,她终于决定打断他的思绪。你在想什么,哈里?” “什么?”谢顿显然花了番工夫,才将目光重重聚焦。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