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1 / 1)

盈满 长亭树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着出去,又对此毫无期待。

已经失望了无数次,或许这根本就是白费力气。只是如果连这点事情也不做,他只会更加茫然。

奇怪的是,时针已经指向八点,阎征还没有过来。

这是最近一个月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现象,即便有事情要忙,阎征也会先来一趟再走。

食物很充足,但是时方满却隐约开始恐慌。

时针又转过一圈,重新指向八点。

这是第二天。

然后是第三天。

在第三天的又一次的八点钟,伴随着一阵“咔咔啦啦”的刺耳噪音,那扇紧闭着的大门敞开了。

女孩紧绷着的小脸出现在门后,短圆脸上神色紧张,在刺耳的机械声中,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她睁大的眼眸与时方满诧异的眼神撞在一起。

时方满没有动作,甚至连眼睛都未眨一眨,但文白瞬间煞白的脸上去正往外淌出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过唇角。

她吸了一声,抽抽噎噎道:“原来你真的在……”

*

那个跟随而来的锁匠进了门后就蹲下身子,从巨大的工具盒里掏出许多奇怪的设备来回比划研究。

时方满乖乖地坐着,不敢动弹。

文白坐在对面,膝上卧着正眯着眼睡觉的奶茶,她微微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身材纤长,五官清秀,柔软的黑发,浅色的唇。那双隐藏在银色框架眼镜后的眼瞳,原本是温柔的棕色,如水平和,无丁点戾气,如今依旧还是那样,眼睫颤动之间,投过来的目光既干净纯粹又有抚慰人心的力量。

男人和印象里的模样几乎一样,唯一的区别是,一直待在不见阳光的室内,他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比之前颜色更加浅淡,青紫的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清晰可见。

文白顿时心疼起来,握住他的手,也觉得冰凉。

时方满下意识地藏起左手上的戒指,转过手腕时候锁链碰在床沿边,屋里立刻响起一阵清脆的泠泠之声。

文白抿着嘴,视线直直落下,凝在男人手腕间具有强烈存在感的铁器上。

那三四公分宽的铁链紧紧贴着肌肤,冰冷坚硬。

把人做自己的物件一样锁住,这样极端而疯狂的做法,旁人看一眼都胸口窒息,震撼地说不出话来,文白抖着嘴唇看向时方满的脸,想要说什么觉得空洞,想要问什么又嫌残忍。

时方满温和地看着她。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文白抹去眼泪,待情绪平静了会儿才开口。

“常岭跟我说他和你约定了一件事情,但到了时间你一直没有出现,而且也不回他的消息,于是他就去报警了。”

那个时候,常岭告诉他,自己要给时方满一只德文卷。这是约定好的事情,即便因为特殊情况,时方满在外地换了联系方式,联系不上,为了那只他心心念念的德文卷,他也会回来的。

“我有一个朋友,她也认识阎征,她跟我说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她说阎征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会不择手段,我就想……”

她犹豫着看了时方满一眼,小心翼翼得似乎是害怕伤害到他:“我想着他喜欢你……”

“他喜欢你,所以,无论你怎么样,他都不会放弃,然后我就猛然想起来,有一次在他身上看到过橘色的猫毛,就像奶茶身上的这样。”

7月25日,也是阎征送奶茶过来的那天,文白在他身上看到了猫毛,当时并没有往心里去,但隔了一个月后她在奶茶店里回忆起那天的细节,这一点橘色就立刻叫她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我追着常岭问你走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特别是关于阎征的,他想了半天,后来说自己想起来了,你讲过去另一个城市的建议是阎征提的。”

“他说是那小孩建议的……”

当时听到这一句话,文白立刻如坠冰窟,从常岭的奶茶店里出来,就尝试着开始找人。

“我请了私家侦探去跟踪阎征,因为他总是来这个小区,所以很容易就锁定了位置。”

“现在这里属于老旧房,但三十年前,却是本市最初也最高档的别墅区。因为人口迁徙,市中心从北挪到南边,这里就逐渐荒废了,但物业还是以前那样的管理模式,非常严格,进出都要证明。”

“我尝试了很久,问了不少人,最后还是在朋友的帮助下,联系到这里的一个住户,以他亲戚的名义才得以进来。”

这里的每一栋房子都是两层小洋房,从外表上看几乎一样,文白半个月以前就能进来了,但确定哪里是阎征的房子却费了不少功夫。

“那个朋友提醒我,阎征买房子需要钱,需要人,让我想想他信任的并且帮他管钱的人都有哪些,我私下问了一圈,最后才锁定到这里。”

“因为不敢进屋,又害怕惊动物业,所以只在院子里绕了大半天,因为周遭住户少,十分安静,当我绕到屋后时,就听到了奇怪的声响。”

“虽然细微,但是听起来像是撞击或者敲打的声音,我就猜会不会是你?”

“原来你真的在这里,阎征他……”

文白捂着脸说不下去了,身子剧烈抖动,连卧在膝上眯着眼睡觉的奶茶都被惊醒了,不满地喵呜一声。

“他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啊?”

“他疯了吗?”

时方满没有接话,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

看着别人为了自己哭,时方满一点也不伤心,他只是怜惜那个女孩,轻柔地拍着她的肩膀,微笑着安慰她。

“我没事。”

垂到文白肩上的黑色十字架耳坠轻轻摇晃,亲吻时方满摊开的手心,亲吻浅色肌肤上清晰的掌纹。

“这个锁太结实了,我手上的工具打不开。”

开锁匠站起身,冲两人摇头。

“叫人把工具送过来不行吗?或者我现在出去买?”

“跟您说实话吧,不说从店里送过来也需要俩小时,即便是送来了,我还不保证多久能给您打开,他这个锁是专门设计的,不好处理。”

文白犹豫着看向时方满。

“可以先用切割器割断吗?”

开锁匠垂眸研究了下,谨慎地回道:“可以是可以,估计也要费点时间,半个小时往上。”

“好……”

时方满朝他淡淡笑了下,眼眸温和,语气却果断,丝毫不给人反驳的机会。

“谢谢您,那就割断吧。”

21:14:25

没有了

甩掉了锁链的重量,陡然轻松的手脚却不听大脑使唤,深一脚浅一脚,如踩在下有悬崖的云层之上,害怕着跌落,又陡然跌落,被云层托起,又惶惶不敢上升。

文白扶着他的手臂,抬着眼小心瞅他。

“没关系的。”

他尝试着自己走着;“麻烦你把奶茶装起来吧,猫包在盥洗台下面。”

桌上是几枝落败了的桂花,金黄的花朵萎缩,落在水面和桌板上的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