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1 / 1)

盈满 长亭树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在湿滑坚实的腰间无声催促,时方满抹过去脸,眼尾一团殷红,又气又急,喘息声大,说话声却犹如细丝,微小而不可闻。

阎征眸光闪亮,看这年长的男人少有的恳求作态,低低喘息,应了他:“……好。”

铁器泠泠作响,在高潮袭来之间,是俊美的青年紧紧抱住他喜欢的人,倾其所有,皆授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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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强迫

特殊的刺激性气味,带着微微的甜味,几乎是脑海中意识到这股奇怪的气味的同时,眼前一黑,思绪全部飞离,瞬间陷入了沉沉的睡眠里。

当再次睁开眼睛,他捂着脑袋,费力地辨识着眼前奇怪闪动的灯光,头晕腹痛,咽喉处有明显的烧灼痛感,还有强烈的恶心感叫他试图找一个地方吐出来。

从床上坐起,翻过身扒拉在床沿边,泠泠几声清脆的响动就从身上传来,时方满忍着快要涌出喉管的恶心感定睛细看,竟是三指宽细的铁链从床下伸出,而另一端,即便包着柔软的皮套,也狰狞恐怖,钳着白皙的手腕里。

他愕然地盯着自己的手腕,再也顾不得其他,猝然回头,环顾整个房间。

这是一个非常空旷的房间,面积很大,估摸有七八十平方,但又完全没有任何格局可言。米色的略有年代感的花纹地毯弥漫在地面,头顶悬着多顶碎星般分布着的小灯光,四周皆围着厚重的且从天花板一直垂落在地砖上的长长窗帘。

房间的中心就是他身下坐着的这方大床,床头是一方衣柜,一个装着冰箱和微波炉的置物架,床尾正对着一个书桌,上边简单地放置着一些洗护用品、茶杯茶盏和一捧干枯的蓝紫色勿忘我,斜对着一个玻璃门,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白瓷浴缸和盥洗池,门把手则隔了一条细长的通道,正对在盥洗池,距离看上去非常遥远。

时方满脚步趔趄,急匆匆绕过书桌朝通道走去,脚腕上的铁链子绷紧了,箍得生疼,站在通道口,便再也走不动了。

心跳如雷,他伏在地上,费力的伸手向前探,手指擦着柔软的地毯绒毛,却离那带着锁链的门把手依然有接近两米的距离。

时方满绕着整个屋子快速走动,书桌、衣柜、甚至是浴缸里面都可以触碰得到,但也就仅限于此了,连最近的窗帘都隔了有一米多的距离。

整个锁链的终点似乎是在床的下面,禁锢在地板的四个地方,他俯下身子,伸长胳膊摸了把,心顿时凉下去。

是浇筑的铁水,端口包裹得非常严密。

咬牙费力锤动着地毯,在沉闷的布料下,完全坚硬的触感不似木板或者瓷砖,联想到那黄褐色的铁水,时方满脑中不禁浮现出一个恐怖的念头。

这间屋子都被铁水封过一层,无论是地板还是天顶,甚至可能还有墙壁。

可是,谁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在信息发达的现代社会禁锢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像养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鸟儿一样。

这样残忍又疯狂的念头……

他这会头晕,小腹也是痛的,口部干渴,咽喉越来越强烈的烧灼着,胃里往上冒酸水,再忍不住恶心,跑到盥洗间先去吐了一场。

盥洗间的灯光照在苍白的脸上,银色金属光泽的眼镜框后,露出的双眼因呕吐而泛起红色的血丝,微微湿润,眼底是深深的迷茫和恐慌。

“哐……”

身后传来沉重的撞击声,随后,门开了又合上。

细微的脚步声响起,磨砂玻璃上照出一具高大的身影,似隔着白色的迷雾,默默注视着你的野兽,你不知道他已经看了多久,但你很快就意识到,当他踏着迷雾一步一步走近,露出面目的时候,一切才是开始。

手指打滑,几次都推不动那扇在此时显得尤为沉重的玻璃门。

害怕自己再推开一扇门。

在上一扇陈旧的木门后,昏暗而狭窄的楼梯口上,是一双深邃沉静的黑眸。

而现在,磨砂玻璃门后,依旧是那一汪黑色的海洋。

“哥?”

“咳咳……”

喉咙剧痛,一开始只能咳嗽,吐出带着血腥味的唾沫。

是乙醚,过量吸入造成呼吸道了粘膜受损。

是记忆最后,阎征手心攥着一块布凑过来,将涂着乙醚的布捂在他的脸上。

阎征低着头看他,一语不发,从桌上倒了杯水,塞进他颤抖的手里。

攥紧了的拳头却蹭过茶盏,重重地落在阎征脸上。

青年没有躲让,挨了一拳后偏过头,伸手抹去嘴角的血。

长及肩部的黑发向外张扬着发尾,包围着中心一点白皙的面庞。

唇角溢出来的红色一闪而过。

时方满在接近三十年的人生中第一次尝试打人,但奇怪的是,原来暴力并不能叫人感到兴奋、放松、宣泄和快乐。

他只是深深地疲惫,像是拖在破旧的鞋子长途跋涉了几千公里,这一点爆发耗尽了身上最后的力气,瘫坐在地上,嘶哑着声音。

“你在骗我。”

青年蹲下身:“我不可能放弃哥。”

“即便是强迫。”

割裂与世界的连接,告别后选择离开,毫无防备地被席卷海面的风暴拉扯向这座黑海的中心。

这是时方满自己做的蠢事。

他盯着阎征沉默坚定的眼眸,无声地低笑。

他轻信了一个谎言。

或者应该更准确的说,他没想到这是个很会骗人的小疯子。

“哥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不好吗?”

“如果你听话,在这里你要什么我都会满足。”

“只是不能出去而已,不是吗?”

软软的语气,温柔地哄劝,漂亮的青年,深情的目光。

时方满撇开嘴角,嘲讽地一笑,歪着脑袋看他,眼镜架滑落鼻梁,危险地悬挂在一侧耳朵上。

“那我要手机呢?”

“如果哥听话,我可以给你一台不联网的电脑。”

他嗤笑着,镜架清脆地落在地上。

阎征脸色未变,依旧含情脉脉地望着他,轻声道:“你也没有什么需要联系的人,对吧?”

“反正除了我也没人在乎哥,就好好在这儿待一段时间,尝试着喜欢我不行吗?”

“阎征啊,你是个疯子。”

反正眼前也是一团模糊的人影,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就闭上眼皮,靠着身后冰凉的玻璃。

“只有疯子才有这么疯狂的想法。”

“关着我吗?”

“你打算关多久?”

“你能关多久?”

他的手指搭在地板上,摩挲着地毯上粗糙的花纹:“这里要用水,要用电,有食物,有垃圾,有人生存的痕迹,最重要的是,有你会时不时地过来,不可能不引人注意。”

“你做不到把我囚禁在这里一辈子。”

“而我,马上三十岁。”

“不是给颗糖就会笑起来的三岁,不是迷茫地需要依赖着另一个人的十三岁,也不是还憧憬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