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漂亮女孩子谈恋爱可能性的二十三岁。”
“虽然不够老,但我已经是一个固执到惹讨人厌的成熟大人了,我要怎样改变想法,试着喜欢你呢?”
温热指腹蹭过脸颊,指节抵在鼻尖,阎征低低道:“你总是有你的道理。”
“可是,哥,我是不和人讲道理的小疯子。”
“你记得吗?我说过,我的答案,即便错了也不叫人更改。”
“我比哥更加固执,因为我不会管别人说怎样做好就去做,即便是哥说我是个疯子,我也认了。”
“我只是想让哥可以什么都不想,远离其他人的眼光,想让你自己问一问自己,除开一直自卑和隐藏的身体缺陷,除开普世意义上的对错,哥,你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我呢?”
“这里是一个,可以什么都不用管,可以放开顾忌,遵从内心,可以陪着我,只看着我,只和我说话,只来喜欢我的房间。”
“我没想过自己可以一直囚禁哥,但至少,你现在可以陪陪我。”
他拍了拍柔软的短发,捡起落在地毯上的银色眼镜戴在时方满脸上,低头要吻对方的唇角,却被闭着眼睛的人躲开吹拂而来的气流,别过脸,全然拒绝的姿态。
阎征并不纠结,就像过来一样,门开了又合上。
时方满缓缓睁开眼,在书桌的脚下,是一个装着食物的塑料袋和几大瓶水。
面包、速食米饭、真空包装的卤肉、熏肠,火龙果和柑橘,还有常常出现在时方满冰箱里的那款酸奶。
他把这些食物扔进冰箱,蹲在地上开始研究和摆弄起手腕和脚腕上的锁链。通常情况下,直径大于一厘米的锁链就很难用人力挣断,他身上这些已经有三四厘米宽,不用专业的切割机器根本不可能弄断。锁头沉重,锁口先宽后窄,内里构造看起来精细复杂,时方满不仅找不到合适的材料捅进去,更不会任何开锁的知识,想靠自己把锁撬开也不太现实。
屋里有微波炉,但微波的热量无法满足铁器熔化所需的热量,而且很可能导致电磁波聚焦,发生爆炸和起火。
他站起来,转进盥洗室,那里的洗护和洗涤用品瓶瓶罐罐一大堆,但是都是弱酸性的液体,他原本想着能在里面找到洁厕剂,用那里的盐酸尝试腐蚀连接处,现在想来也是不可能了。
如今,除了将铁链凑在一起相互摩擦来导致它出现磨损以外,时方满想不出其他可以破坏锁链或者是逃脱锁链的办法。
他咬着唇思考了会儿,并没有急着开始这个耗时耗工还未必有用的办法,而是试着卸下一条凳子腿,拿着它在自己所能触碰的地方敲敲打打。木料撞在地毯上的声音沉闷,但分贝量并不算小,时方满趴在地上,将耳朵贴近地面,并数着数字大概敲击了两个小时才失望地停手。
他没有听到丝毫的动静。
接下来的几天便是这样,摩擦铁链,敲击出声音向外求救,数着时间过日子,饿了便吃,吃自己平常食量多的东西,过了三顿,便记一天;困了边躺,睡够了就起来,再记一天。
阎征看到被歇下一条腿的凳子并没有说什么,拿走后下一次就送了一个塑料的过来。
食物和水不等吃完,就会及时地补充上。
可是,同一个品牌的面包和速食米饭,同样微辣口味的卤肉和熏肠,同样甜度的火龙果和柑橘,还有同样的那款酸奶,他曾经最爱喝的东西,也逐渐在舌苔上麻木,机械地灌进胃里,激不起丝毫愉快和满足的浪花。
而且慢慢的,两种方式记录出来的天数就开始出现偏差,且差值越来越大,等阎征第三次来送东西的时候,时方满心惊地发现,按照吃东西的量来算,现在才是第八天,可是以睡觉的次数来算,已经是第十四天了。
桌上那盆蓝紫色的勿忘我和第一次睁眼时候看到的一模一样,从镜子里照出来的人影身上,瞧不出任何可以推算时间流逝的变化。
他似乎吃得越来越少,而困倦的频率却越来越高。摩擦铁链和敲击声音没有带来任何正向的回馈,时方满逐渐开始厌烦这两件事情。
缺乏时间的概念比想象中更加可怕,一切行为都变得混乱起来,一切都可以随心所欲,没有规律,没有支点。
生活飘在时间的混沌中,像飘荡在浩瀚宇宙里的太空垃圾,没有着陆,没有意义。
比起生理需求,活着更需要心理上的慰藉,而这些日子里,他不仅不知道时间变化,也没有任何乐趣可言。
没有影视,没有游戏,没有音乐,没有资讯。
没有一本书,没有一副牌,没有任何可以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
衣柜里的衣服已经都试过一遍,勿忘我的花瓣也扒着数了三四遍,地毯上的图案分类汇总过了,数学公式也在脑里走了好几回。
他甚至用茶水在书桌上默写,记录,可不等茶水干透,字迹消失,就暴躁地拿湿漉漉的袖子抹去,再开始尝试写新的内容出来。
终于,在下一次阎征要离开的时候,时方满哑声叫住了他。
“我想要一块钟表,还有……一些书。”
阎征转过身,微微一笑。
“哐……”
门在通道尽头合拢,时方满不知不觉盯着它看,看到眼睛生疼,生理性地流出眼泪才恍惚过来。
他无法控制地期盼那扇门再次打开的时候,明知道这样做,合了阎征的心意,也开始常常望向那条又长又窄的通道,希望能看到俊美的青年抱着沉重的书籍和吧嗒作响着的钟表走进来。
那一盘黄褐色的圆形表盘像一盏巨大的向日葵,指针走动声清脆,悬挂在门后。
阎征将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递给他,是类时方满以前会觉得很无聊的情感类杂志,每周两刊。
他带着喜色接过去,低下头寻找,在一期杂志封面的左上角,印着当期的时间。
第四百八十一期。
2x19年3月8日。
今年的元宵节是2月24号,车票也是2月24日,出发前的那一天是2月23日。
也就是说,他在这里,已经待了13天。
“只有这一本吗?”
“我下次来再给你带。”
阎征把食物和水放下,站起身看他。
“哥,要和我聊聊吗?”
“……”
青年的手插在兜里,靠着桌子宠溺地笑;“没关系,那我等下次。”
他从桌上的花瓶里把几乎秃了的勿忘我取出来,新换上一捧漂亮的烟粉色的花束,时方满低着头翻弄着杂志不去看,却阻挡不了磁性深情的声音传进耳里。
“这也是勿忘我,这个颜色希望哥能喜欢,手下留情。”
他将垃圾扎上口,拎着走过通道,站在门后,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