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听二寨主详说情形,孙二嫂立刻表示不能向天朝妥协,绝对要抗击到底。齐云天拉住过分激动的娘子,提醒二寨主先发布紧急戒备公告,让全境百姓做好避难准备。
“若对方的目的是天朝前太子,那不妨交出去罢?”他跟秦姒嘀咕着,“反正,秦大人,明眼人皆能看出,那谷家庄有他没他是一个样的。”
秦姒摇头:“今日能出卖监国,明日自然也能出卖诸位,做出这样没有大义可言的事情,齐师爷让秦某如何立足呢?”
“秦大人说得对!”孙二嫂接话到,“云天不成器,总想着投机避祸,也不考虑气节忠信,所以才是个没出息的货色呀!”说着,冲齐云天胳臂上一掐。
后者急忙讨饶:“唉,娘子,不才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啊!知错了还不成么?痛啊!”
“哼!”
折腾半晌,这边该交代该安排的都做得差不多,又派人回庄报信,秦姒前后想想没有别的什么事要干,反正也是等结果,遂要了间客房补眠。
一觉睡到午后,起身出门,发现在大堂内焦急转圈的人,又多了两个,齐云天与孙二嫂也跟着二寨主踱来踱去,看得她眼晕。
见秦姒出来,孙二嫂上前:“秦大人,你可给想个法子,这为什么还没消息呀?”
“什么消息?”秦姒揉揉眼。
“自然是中原军动向,一队人马派出去就没见回个信儿的!”
秦姒好笑道:“孙娘子急什么呢,就这么会儿功夫,昨夜派出去的人指不定还在前面哪个山里转悠地,安啦安啦……有没有饭食?”
第三天,消息传回来了。
不仅消息回来,连人也一并返回夏城。出去时候连同趵斩是四十七人,回城的时候,哼哼,六百二十五人。这个当然不是趵斩心情好,在外征兵,一齐开回来。跟着他到夏城的,乃是那一队被谣传说是入侵人马的官兵。
人家是来投奔的好不好?
弄得这么鸡飞狗跳,结果竟然虚惊一场――当然这不过是感慨,并非说要真的打起来才算对得起列祖列宗……
秦姒从人群中挤出,望向趵斩旁边的那一骑。
“霍将军?”她诧异道。
趵斩下马,哈哈大笑:“还说是怎么一个奇袭,其实是霍将军与在下同样,受了朝廷胡乱调查猜疑,不堪忍受,这才弃暗投明啊!”
不堪忍受?对他这美化用辞法,秦姒暗地嗤之以鼻:你可是被通缉的好吧?
“哦?是在调查什么呢?”
霍亦州有些尴尬地回覆道:“长州之乱,末将当时,正在长州任职!”
秦姒心中一动,原本以为自己不辞而别(仅仅不辞而别那么简单?),帛阳会将二人约定当做废言,想不到他还放在日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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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算凌晨么,大概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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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节 签字盖章
霍亦州带来的人马,由齐云天领着,预备暂时安置在栏定草场。
这儿不比得南方,虽然夏季也热,但现在这时节,还是有七分寒意的。然后的问题就是,这些官兵出走得急,什么都没带,没有御寒的被褥,一时间齐云天也孵不出那么多棉絮来。
他领兵走出城几里地,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赶忙找个借口又溜回夏城,找到秦姒。
“齐师爷,你再晚一步,我们可也启程回庄了。”秦姒笑笑。
齐云天急道:“秦大人,你还有心思笑,不才带着那么大一队人马,却没有地方可以安置,这要怎么办好?他们可都是投奔天朝监国而来的,你不能甩手不管啊!”
趵斩在一旁坏笑:“如今监国殿下与夏国的命运早就是同路,托付重任给齐师爷,也是深信阁下能将一切处理妥当啊!阁下推卸,那不就等于是,承认自个儿无能?”
齐云天没好气地瞪回趵斩:“得了得了,休要讥讽不才,正事着紧!”
就算损人,秦大人说话也比这位顺耳得多。齐云天相信,当年要是家中有钱供他继续学业与赶考,自己的成就不见得真会比趵斩差了!不就是一状元么?(……)
秦姒问:“不是决定先安置在草场么,草场出事了?”
“没,只是不才突然想起,草场粮食是有几仓,可却没有办法供应五六百人衣物被褥,夜里又冻人得很,实在是……”
“哦,那很好办嘛。”秦姒在案桌一角叩了叩,低头扒拉出包袱来,内中包裹着的都是租地的转让意愿书,“这几条村子的地,秦某租赁了大半,本来是打算收些皮毛小利,眼下……齐师爷,你不妨抄个单子去,让佃农一户接待一名官兵,权作春季的租子了。”
齐云天点点头,接过意愿书,想想不对,他叫起来:“可是!不才还没有同意将国内田地转租给谷家庄呢!这都是国土,怎能被同一家商号承租?传出去岂不是笑话!”
“哦?对喔,齐师爷还没有签章同意呢。”
秦姒就等着他的抗议,又从包袱里取出几份文书:“原本想回庄以后,遣人专程给齐师爷送去的,现在正巧提到此事,就一并签了罢。趵大哥,印盒在你包里不?”
趵斩早把玉石印台准备好了,闻声就打开盒盖,搁到案桌上。
齐云天从腰间的锦囊里摸出印章来,这是临时找人刻的夏国代国君大印,拿在手里沉沉的,约莫有拳头大小。在还没有找到传说中的国君继承人之前,这个印由他与乡绅头子轮流掌管。二寨主?当然不能给他保管,否则指不定就盖什么上了呢!
将文书飞快地扫视一遍,齐云天提出不妥之处:“为何谷家庄租借徒弟,夏国反而要拨银钱相济?”如果没有理解错的话,这生意本该是夏国赚钱的吧?
“唉,就秦某每季收回来的租金,哪里抵得上一次过付给地主的钱?”秦姒解释到,“这土地是谁的,归根结底,是夏国的。而地主们从哪里得到的地?天朝开国那阵需要丰润国库,廉价抛的长租地。即是说,这地,只要夏国承认归地主使用,那便间接承认,所有权仍属于天朝。”
齐云天为难道:“这个不才明白。二当家早想把他家佃的地拿到手,若不是动了地头蛇会令境内动荡,不才也就答应了……可这与谷家庄收购租用权,有什么关系?”
“连我都听懂啦,你这个一国大师爷,怎么还木着脑袋呢?”趵斩笑起来,“秦小弟的意思是,由谷家庄出面,替你们断绝佃户与地主的直接关系,架空地主权力,过不了多久,你们就可以不动声色地将‘与天朝勾结的’地主一户户端掉了!”
“……原来如此!”齐云天惊叹,“若非趵兄解释,不才还真想不到……”
趵斩撇嘴:“这么辛苦操劳的大事,咱们秦小弟才向收夏国一点点本钱――齐师爷总不会小气到要谷家庄自己掏腰包吧?”
“趵大哥,不可无礼。”秦姒作势叱责。
齐云天反倒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