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确实有可能,但讲到敌意,恐怕是没有那么严重地。”
“嗯……”
周裴看了看帛阳手中的信,那是秦斯写给帛阳的,再念及她与帛阳长公主共结连理那档子事,可想而知两人交情匪浅。
不过,不了解帛阳问起她的用意何在,台面上,周裴还是无法答得太过直截。
“以臣看来,此人可以交结,只是京都守备森严,与之来往并非易事。”他试探道。
“除了长卿,别人都下去吧,这儿没事了。”帛阳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周裴颇意外地回头,看着众人告退离去。莫非有什么话要单独对他讲?
帛阳坐起身,道:“周长卿。朕听姬山先生说起过,他原本是想将四姑娘许配与你的。”
“啊!”想不到那封信竟然触动帛阳,令其翻旧账?
周裴惊慌道:“臣惶恐!”
“别惶恐,听朕说完。”帛阳凉凉地睨着他,“长州之乱后,你投奔姬山先生,
其引荐,到帛阳郡地任职。期间,有否见过四姑娘?
天子这样提问,有何用意?
“……回陛下,没有。
“一次也无?”帛阳地口气,近乎审问了。
周裴一头雾水,小心答复:“确实没有。”
“那与谁有过来往?”
“张之秋,呃、就是时常在秦晏左右出现的举子张缇。”周裴回忆着,解释到,“那是因为,在投靠姬山翁之前,就与之秋有过短暂联系,怕他担心……于是……其实,能找着姬山老人,也是之秋引见地,所以要避过他,实在不可能啊。”
“朕没说要怪罪你,爱卿是急什么?”帛阳一手支颊,“……张缇有没有将你的近况告知四姑娘?”
“应是没有。”周裴道,“不愿被秦晏见到落魄的模样,因此,臣特别叮嘱之秋,不可将臣之下落透露给秦晏知道!”
这是实话,姬山翁乱点鸳鸯谱之后,他跟母妃商量过,知道秦这名女子出身不明,自己无法如姬山翁所愿地娶她作正室,所以不敢接受美意。即使姻缘不成,知道秦的身份特殊,又是求学赴考的女子,周裴还是对她另眼相看、格外照顾。每回见秦,他也都风光体面着。
然而,长州之乱让他的身份一下子从小王爷变成了受通缉地逃犯,这个落差,他自己默默忍受着就好。要让秦撞见、再同情一番或伸出援手,那他才真是颜面扫地了。所以他反复叮嘱张缇,千万别告诉秦,自己陷入了困境。
天子提起这事,是后知后觉地,到现在才想起清算他这名前任情敌?
“……四姑娘一直没得到长卿地音讯么?”帛阳上下打量着周裴,直看得后毛骨悚然,“嗯,那正好!”
莞尔一笑,帛阳冲他勾勾指头:“长卿,朕有一件差事待办,非你出马不可。”
孟章在殿外踱步。
他得到消息,说江近海地飞鸽传书已至,便连忙从府上赶来,想不到,这回帛阳非但没宣他觐见商议,更与一名毫无脑智的庸才在殿内密谈?(周裴:你说什么!)难道说,与笨蛋呆久了,帛阳帝也被传染不成?唔……其实上司笨一些也不是坏事……
“奇怪了……”商量什么事情,要这样久?
内侍上前:“孟公子,小地替你通报?”
孟章羽扇一点,示意对方不要轻举妄动。他拿出十二万分耐心,等待帛阳与周裴密谈结束。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殿门缓缓开启,周裴从中踏出。
也知是孟章的心理作用,或事实如此,在他眼中,周裴地步伐是格外地轻快得意,简直就像在对他挑衅一般。
“周大人!”
他也不急着催内侍通报,抢先一步上前去,拦住了周裴的去路。
孟章奸笑一声,意有所指道:“周大人好久不见,这一见面,就是满面春风啊!得了圣上怎样的隆恩,说出来,让下官也沾点喜气嘛!”
周裴回以诧异的眼神,随后换做赧然笑意,暗忖:这么烂地说辞,也想来挑事?
“孟公子这是哪里的话?”他一脸诚恳地摇头,“若说是圣上恩宠,谁敢在孟公子你面前班门弄斧?啊,对了,圣上方才得到江大人地传书,或许正有要务需要孟公子出谋划策!本官就不再耽搁公子了,请。”
孟章本想再寒暄两句,顺便给对方整点晦气,但得这么一提醒,顿时想起帛阳还没召见自己,与其将时间浪费在这小子身上,不如赶紧进殿去,看看帛阳帝在烦扰些什么了。
羽扇一摆,他转身入殿,连内侍的通报也省下了。
反正帛阳早就习惯他的风格,也不曾怪罪受到宠信时候不好好彰显特权,拿什么来使同事敬畏?
“孟章见过圣上!”他得意洋洋地来到帛阳面前,羽扇一摇,道:“听说江大人”
还没等他把这个听说的话头讲完,帛阳便打断了他:“孟章,你来得正好!”
孟章眼中一亮,沾沾自喜地答:“哪里,既是用人之时,孟章自然肝脑涂地”
“你到偏殿,替周长卿将这份文书抄誊完毕,送往文心阁!若有不认识的字儿,照着描就是!”
啊?
“属、属下知道了。”
可恶,帛阳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给他难堪……
孟章恨恨地想着,攥紧了羽扇地细柄将来要是得了机会,一定将锡师闹得天翻地覆!
今次的抢答题是:有人被遗忘在刑部大牢里,没有审讯,也没有行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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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六节 帛阳的调兵遣将(中)
庄主,天子传讯来了!”
“哦,给我。”
与上一节差不多的开头,但江近海的待遇毕竟是要比帛阳差许多的。他瞪着扑棱翅膀乱挣的信鸽,补充指令:“先把信筒从鸽子腿上取下来!”
将卷得死紧的信纸一层层展开,帛阳的命令再度令他为难。
“啧,又要派将士去前线接人!”上回带一大箱书信过境,已经让他的部下冒了挺大的风险,想不到帛阳变本加厉,这回想再多派个人到京城来。
一般人好说,偏巧又是派那个不管走到哪里,都一副很有钱很好骗模样的专业凯子。
周裴往那儿一站,就算其他人再不起眼,官兵也会盘查过来的好不好!
“派他过来做什么?”莫非帛阳是怀疑,自己在这边没按指令行事,所以增添一人专作监督之用?嗯,很有可能。
江近海再看帛阳的书信,除此以外其他各项都还好办,就另有一点,联系王郊,那得潜入刑部大牢,也挺费事的,不过并不是办不到。
“王郊此人,难道还有什么用途不成?”
他记得王郊跟孟章打过交道。在孟章为数不多地交情中。能数得上号地。秦第一名。王郊也不会出前十之外去。那么。这回要联系王郊。八成是孟章又出了什么馊主意。
反正那家伙唯恐天下不乱。根本不能当正常人看。
由此可推之。能跟他谈到一路去地帛阳。那心理估计也不能算正常了。
“总是当属下地为难!”江近海挠挠额头。转身问卫刚。“卫大哥。你还记得王郊不?”
“啊?”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