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6 章(1 / 1)

门阀风流 水煮江山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辅料,极尽鲜美,缠舌不去。三人空腹已久,匆匆将案上各色吃食扫得精光,而后相互看着彼此对笑。

孙盛笑道:“昔日张季鹰徘徊于洛阳,得遇秋风而思江左鲈鱼,即命驾而归,不想却因此避过杀身一劫平日亦常啖鲈鱼,然始今方知,味有不同。”

“哈哈”

褚裒将嘴一抹,戏言笑道:“安国可知,此鲈鱼作价几何”

孙盛道:“几尾鲈鱼,能值几何大不过百钱矣”

褚裒将丝帕一扔,淡然笑道:“百钱千钱不止”

“啊”

孙盛心中一惊,一尾鱼便作价千钱,虽是世家子弟见惯奢华,亦不禁喃道:“怎可如此事靡矣”

褚裒浑不在意的笑道:“味美则可但有万金,只为博我一笑尔不过,若论事靡,如此算得甚瞻箦、安国,且随我来”

言罢,按膝而起,踏向室外。

刘浓本欲观画,奈何褚裒兴致颇高,亦不便拂其心意,只得随着二人下楼。褚裒吩咐萧氏随从,命其领众人至弈楼;孙盛笑言何处不可行棋,何故非得前往楼中再行花费。

褚裒笑道:“此弈非彼弈”

“嗯”

孙盛眉头微皱,突地眼睛一亮,似想起甚,面色数变,若幡然醒悟,双掌一拍,惊道:“莫非,莫非此弈楼,乃是赌弈樗蒲适才那人是输光了怪道乎脾性恁大”

“然也”

褚裒叉着腰,挺着胸哈哈大笑,随后侧身问刘浓:“瞻箦,可知樗蒲,可曾行过”

樗蒲赌棋

刘浓微微笑道:“见人行过,略有所知。”心中却道:唉,适才那厮输得只剩中衣,如何不知

樗蒲,嫣醉与巧思时常玩,便是来福与罗环亦偶有较量。樗蒲又名五木,类似后世飞行棋,有棋盘色作红、黄、蓝、青、白;棋子五枚,有黑、白、犊、雉四种花色,可生十二类组。

相传为老子西出函谷关,经由胡人之地而携回,初时归为棋类,可行智兵之道。然,时日一久,世人久行其中发现关窃,于是乎便沦为赌弈之所用。再因其变幻多端,行之简单老少皆宜,且凭运气更多乎于智,瞬间便取代六博成为赌中佳品。而六博亦不简单,荆轲因其与人决于闹市;南宫万因其而怒砸国君致死;汉景帝更因输棋,一怒砸死吴太子,从而导致七国大乱

一输可倾国,一输可尽家。

思及此地,刘浓心中猛然一震,竟微微顿步,抬首望向不远处的弈楼,双眼缓缓微眯,心道:七星脸,嗜赌成性,莫非,是他桓温

注:其间有些历史人物稍稍提前了几年,不过江山查阅后,发现他们的生卒大多不准。便是弟兄之前亦不作准,有时为兄者反没弟大。是以,前后几年误差,请大家别怪。但历史事件,不会改时。另推荐一部民国女频锦绣荣华乱世歌,女主非常不错哦。

第八十三章赌中圣手

尚未踏入弈楼,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疾传。

“啪,啪”

闻声,刘浓缓缓回转身,漫眼一掠,剑眉微凝。

七星脸去而复返,散发而赤脚仅着中衣,样子狼狈不堪,然其神情却似蛮不在乎,反而昂首挺胸,光脚踏得沉稳有序,尚多几分轻快。而此番神态颇是熟悉,细细一思,竟与家中白将军风范颇有几许相似。想到此处,情不自禁的嘴角微扬咦,尚有人莫非搬救兵

“元子莫急,稍待”

柳丛中传出一声高呼,随后便见华袍浮动,两名郎君疾疾奔出。

其中一人双手按腰,剧烈地喘着粗气:“急,急甚早,早便与汝言过,汝,汝之蒲技岂可,岂可与萧子泽相较咯,输,输光了吧”

“嘿嘿”

七星脸浑不在意的将手一挥,大声笑道:“休说恁多,今日一战,我不及他,是以方会将汝请来一切,便拜托无奕了不然,我将悲矣”

“唉,若是颜道在,一切安矣”

来人喘得一阵气,慢慢缓过劲来,徐徐将身挺直,打眼望向红楼,却一眼瞅见刘浓三人,眼神陡然一凝,随后微微阖首,淡然一笑。

温文儒雅,傲慢暗藏,看似阖首微笑,眼光却漫而不见。

这人是谢氏二郎君谢奕、字无奕,年方十六便已是太子舍人,来年则会前往剡县赴任府君。便是他将谢氏客院借赁于刘浓等人,其与七星脸桓温是总角之交;桓温好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谢奕亦渐染此道。而桓温则是龙亢桓氏子弟、中上门阀,其父恒彝为江左八达之一,现任尚书吏部郎。

“原是谢无奕”

褚裒轻声低喃,随后暗振神色,轻迈一步,揖手道:“钱塘褚裒,见过谢郎君”

“三恶之人”

谢奕将手略略一拱,淡然道:“汝之三恶,倒亦有趣”说着,目光漠不经心的扫掠,一顿,倏然定在刘浓身上,闪了两下,歪着脑袋,脱口而出:“叔宝乎”

桓温瞟了一眼刘浓,叉着腰,肆意笑道:“卫叔宝体弱赢瘵,为人所看杀,这位郎君虽是美姿仪,却与”

“咳”

刘浓一声干咳制住其言,卫世叔待他恩深似海,岂可容人非议,当即踏前一步,沉然一个揖手,默然不语。

“嗯”

桓温性烈如火,被其打断言语本来极是不喜,待见刘浓眼眯作锋,神色则不卑不亢;一阵对视后,心中竟莫名而生好感,随即哈哈一笑,将手一拱:“某名桓温,敢问何人当面”

刘浓淡然道:“华亭,刘浓”

“华亭美鹤,刘瞻箦”

谢奕身侧之人轻呼,待见桓温与谢奕皆面带狐疑的看来,涩

然笑道:“大兄,元子,汝等不知,华亭美鹤之名,现已遍传山阴城。适才弟来时,曾闻城中女子言:华亭有鹤,美斯美矣,恰玉似雕,如砌似蹉”

“哈哈,本该如此”

桓温放声纵笑,挥手之间看着衣袖猛然一怔,一阵清风吹来,全身上下突地一个激灵,叫道:“哎你我在此地盘恒作甚无奕,快走快走,替我将衣冠讨来,再作分说”

言罢,拉着谢奕直奔弈楼。

孙盛笑道:“常闻龙亢桓氏有子,性直率真若烈马,今日一见,果然非虚。”稍顿,看着仅剩的谢氏郎君,揖手道:“吴县孙盛,见过这位谢郎君”

“嗯。”

那谢氏郎君淡淡而应,略作拱手还礼,随后转向刘浓,揖手笑道:“谢珪,见过刘郎君昔年,君幼时所作之诗,谢珪甚是喜爱,不想今日得见,幸甚”

“谢郎君过誉”

刘浓淡然一揖,见孙盛面色羞窘且藏有微忿,心中暗叹:各人自有各人缘法,褚裒虽傲但性真,孙盛空有玲珑心,却反失其真

褚裒亦知孙盛尴尬,有意化解,便笑着摧三人入楼再续。

谢珪岂会不知,然上等门阀自有骄傲,其根本不予理会孙盛作何感想,反倒若无其事的与刘浓续字,随后便挥袖而去,亦不与三人同行。

其字为知秋一叶障目,一叶知秋

“唉”

孙盛怅然一叹,随后抬首看向红楼,眼底神色极是复杂,数番变化之后,似已作决,沉声道:“季野,瞻箦,寄人以檐下,何凄居人于眼下,何悲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