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 / 1)

露水的夜 明开夜合 2000 汉字|12 英文 字 1个月前

心俱疲地踏上返程路,从镇上到市里再到北城,几乎一路睡过去。

下午落地北城,小覃已安排好了车来接。

停车场里找到那车子,南笳一推开门,一束火红的玫瑰直接凑到了面前。

花后面一张灿烂笑脸,“Surprise!”

南笳欣喜地接过花,“浠浠!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呀。祝你顺利杀青。”

南笳抱着花上车,下意识地往后面瞥了一眼。车上只有周浠和甄姐。

周浠仿佛能洞察这一霎的微妙沉默,笑说:“我哥不在北城,去加拿大了。”

小覃和司机已经装好了行李箱,关上了后备厢车门。

南笳双腿侧了侧,给上车的小覃让了让位置,待人坐定,车子出发后,她顺口问了句,“去加拿大出差?”

周浠顿了下,犹豫片刻才说,“……大嫂的二哥住在温哥华,上周她二哥出意外去世了,我哥去参加葬礼。”

南笳一时沉默。

周浠赶紧说:“纯粹是走个形式!大嫂初中就在温哥华生活了,后来也……也没回国,一直在国外。”

南笳笑笑,心想这和她也没关系啊,“你还是别告诉我这么多了,回头周总知道了一定不高兴。”

“那我就说是我强行告诉你的。”周浠的神情有几分无措。

南笳微妙觉得不忍,周浠不会觉得,她跟周濂月还能处出个什么结果吧。

她笑了笑,岔开话题,“你晚饭要回家去吃吗?”

“不回!我订了餐厅,我们一起吃晚饭吧。”

南笳笑说:“烛光晚餐?”

周浠也笑了。

路上,南笳跟周浠聊了聊拍戏的事,也了解她的近况,她跟苏星予在一起了。

“真的吗?谁先表白的?”

“……他。你知道的,我眼睛看不见,对一般人而言多少是个累赘。苏星予说,爱他就像爱他的音乐,只需要耳朵。”

南笳笑说:“这什么艺术家的表白方式,也太浪漫了。”

周浠耳根都红了,“……我哥现在好像想开一些了,可能也意识到我不可能跟他单独过一辈子吧,所以我们目前没有遇到什么阻力。”

南笳说:“让周总买架专机,以后你就坐着全世界跟苏星予听音乐会去。”

周浠捂嘴笑了下,“用不着我哥买。我……我有周家的股份的,可能……比我哥还多那么一点点吧。”

南笳笑了,“富婆你缺女朋友吗?”

周浠配合她的玩笑,“可以,我要把你抢过来。”

南笳跟周浠吃过饭,将她送回家,就紧跟着赶下一摊去了——陈田田早摇好了人,在朋友的cb,要给她接风洗尘。

一推开包厢门,“砰”的两声,花炮喷出的纸屑和彩带洒了一头一脸,剧团的朋友吹口哨,大家齐呼:“大明星!大明星!”

南笳笑着拂掉头上的彩带,“玩尬的是吧?”

跟大家打过招呼之后,南笳拿了酒,跟陈田田单独躲到了一个角落里。

陈田田上个月去了剧组探班,现在见觉得南笳好像又瘦了一圈,“美女你平常不会不吃饭吧?”

南笳笑,“再瘦也瘦不过你,排骨精。”

聊回正题,南笳说:“你不是在写新剧本吗,进展怎么样?”

“没啥进展,就写了一两场,零零散散的——哦对了,后天就是《胭脂海潮》演出一百场纪念,结束后会有个小型的交流会,你要来啊。”

“我去做什么,我都已经不演了。”

“你来了我们蹭你热度啊。”

南笳笑了。

陈田田喝口酒,瞥她一眼,“你回来了那位爷不召见你?”

“人不在北城。”

“你俩在一起也快一年了吧。”

“聊他做什么,扫兴。”南笳淡淡地说。

陈田田往对面的人群里扫一眼,“正看你的那个人,看见了么?”

南笳瞥一眼,“怎么了?”“朋友的朋友,一个摄影师,自己还开了家独立书店。说想认识你。”

“没兴趣。”

陈田田看她,“……就一直这么下去么?”

“不然怎么办?也要那位爷对我失去兴趣呢。”南笳笑笑,“其实还好……久了觉得他这人,没想象中那么可怕。”

“你可别陷进去。”

“我傻吗?一码归一码。”

聊了会儿,陈田田起身去了趟洗手间,趁这时候,陈田田的竹马,也即未婚夫彭泽走过来,笑说:“南笳,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事?”

“可能得请你帮个忙。”

从cb离开,南笳在回程的路上打开了车窗透气。

外头的风带着北城夏日特有的燥热,很快让她出了一额头的汗。

经陈田田提醒,她才意识到,哦,快一年了啊,去年夏天,她认识的周濂月。

近一年过去,他们是肉-体的狼与狈,灵魂的陌生人。

南笳喝得有点多,头痛,拿出手机来给周濂月发了条消息汇报行程,告诉他自己已经回北城了。

那边有时差吧,她算不过来。

到家以后,洗过澡躺在水洗棉的床单上,耳朵里塞着耳机,听着叶冼网易云音乐的个人主页,收到了周濂月的回复。

依然毫无情绪的一个“嗯”字。

-

《胭脂海潮》一百场纪念见面会,南笳去了。

参加的人不多,统共就两百人,基本都是这剧的忠实观众,十刷起步的那种。

交流会相对比较随意,舞台没怎么布置,就摆了七八张椅子,大家穿自己的私服即可。

陈田田强烈要求南笳上台,被南笳拒绝,这剧后面的辉煌和她其实没什么关系,她只演了十场不到。

南笳跟几个幕后工作人员一起,站在舞台旁边。

开始大约半小时,手机振动起来。

她拿出来一看,周濂月打来的。

怕打扰到人,捏着手机悄悄走去后台。

周濂月显然没这个耐心,响了几声就挂了。

南笳把电话拨回去,周濂月问她在哪儿。

“剧场。今天有个演出一百场交流会,朋友叫我过来玩。”

“什么时候结束?”

“差不多还有半小时吧,结束了还有点其他安排……你回北城了?”

“嗯。”

这时候,南笳听见舞台那边的麦克风里在喊她的名字,就对周濂月说:“他们好像在找我。等这边结束之后我去见你?”

场务跑过来喊南笳过去一趟,南笳听见周濂月说“好”,就将电话挂了。

匆匆跑过去,被陈田田一把拽到了舞台中央,南笳握住递来的麦克风,才看清楚台下站着一个人,一个小姑娘。

她害羞地问:“姐姐还记得我吗?”

南笳笑了,“当然记得。”

那时候首演开始就场场来看,拿海报给她签名,羞涩地夸她好漂亮的小姑娘。

小姑娘说:“我刚高考结束了,对了答案,考得还可以。我报了编剧专业,听说姐姐当演员去了,好希望以后,姐姐可以演我编剧的戏。”

空旷的大堂里,小姑娘的声音经麦克风放大,那颤抖的细节更加分明。

南笳眼眶一下湿润了,笑说:“我一定等着那天。”

“我……我能跟姐姐合张影吗?”

南笳伸出手,小姑娘将自带的相机交给了身边的朋友,在掌声中跑上台。

小姑娘伸手抱了她一下,南笳听见她在哽咽,笑着拍了拍她肩膀。

南笳揽着小姑娘的肩膀,台下小姑娘的朋友连按快门,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