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的秦北冥,不知怎的,居然觉得有些心疼此刻颓废且无力的他。
她缓缓地蹲下身,毫不犹豫地用银针划破了脖颈,声色平淡地道: “来咬。” “出去!” 秦北冥见状,气恼地暴吼了一声,深怕自己再次失去理智,手中的针管又一度地扎向了自己的大腿。
“听话,先把针管给我。” 凌墨前倾着身子,趁他稍有松懈之意,赶忙抢下了他手中的针管,并反手朝着门口的方向扔去。
“墨墨,你别这样,我不想伤害你。” “不过是掉点血,哪里算得上伤害?” 凌墨指了指自己的脖颈,轻声细语地道: “来吧,别墨迹。” 别看她面上还算镇定,心底里已经慌到了不行。
她并不了解秦北冥的病症,也不知道他发病后会对她做些什么。
她只知道要是就这么将他抛下,万一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一定会恨死眼下自私怯懦的自己。
许是嗅到了凌墨身上带着药香气的血液,秦北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地扑了上去,将她死死地摁在了地上,对着她脖子上的伤口,狠狠地咬了下去。
嘶—— 凌墨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这回她并没有推开他。
与此同时,经由超神竞技城秘密实验室的工作人员改造过后的凌甜已经回到了凌宅之中。
她蹬着八厘米的细跟高跟鞋,穿上了一件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性感抹胸短裙,气场方面明显足了不少。
听闻凌墨卧室里的动静,出于好奇,她索性脱掉了脚上的高跟鞋,蹑手蹑脚地走至门前,并大着胆子旋开了门把手。
透过仅一指宽的门缝,得见凌墨正被一个男人压倒在地,凌甜惊讶地瞪圆了眼。
她原以为凌墨对这档子事儿没什么兴趣,想不到几天没见,凌墨居然胆大到将男人带到了家中。
真真是不知廉耻! 不过,凌甜更为好奇的是,这个男人是谁? 虽然看不清男人的正脸,但从身形上看,像极了一中校医室里那位一身假名牌的小秦医助。
啧... 意识到凌墨当真同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出息的秦北冥搞在了一块,凌甜的脸上骤然间多了一丝鄙夷之色。
默不作声地录了一段小视频之后,她又暗戳戳地掩上了房门,扭着纤纤细腰,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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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收拾欧阳斌
约莫半个小时左右的光景,秦北冥的眸色渐渐恢复了清明。
正所谓病去如抽丝,身上莫名的疼痛感消失之后,他的情绪亦不再似方才那样狂躁。
垂眸看向被自己压在地上,清冷卓绝的脸色透着一股子难以掩饰的凌墨,秦北冥紧抿着薄唇,意识到发病时的自己又一次地伤害了她,心下郁猝不已。
“抱歉...” 秦北冥忙松开被自己桎梏在怀的凌墨,指尖轻触着她脖颈上染着点点血迹的牙印,英挺的剑眉不自觉地蹙起。
凌墨瞅着秦北冥的疯魔劲儿已过,暗自松了口气。
她有些艰难地从地上坐起,轻掩着身上被她扯得不像样子的运动上衣,话语间不见丝毫的埋怨,“小事儿,你没必要放在心上。” 秦北冥看着凌墨被他咬破皮的唇,深邃的眸光又停留在她原本白皙现在却染满血迹的脖颈上,声色愈发喑哑: “为什么不走?” 凌墨不知该怎么回答,只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先去床上坐着。
你腿上的伤还有你胸口处崩裂的伤,都需要处理一下,不然很容易发炎。” “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要将自己置于这么危险的境地?” “因为,我坚信即便是在理智全失的情况下,你也不会轻易伤害到我。”凌墨声音极轻,却说得极为坚定。
“连我都不相信自己,你竟说相信我?” “你在嘀咕什么?” 凌墨见秦北冥迟迟不肯坐下,索性拿来了用以紧急消炎的外敷药水,缓声问道: “还不坐下?你这么站着,我不好上药。” “墨墨,对不起。” 秦北冥没想到凌墨被他这么对待之后,居然还这样关心他。
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愧疚,以致于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这段时间以来,因为凌墨的出现,他的生活变得和从前大不一样。
他的性子变得愈发的柔和,而他对于自己的病情也因为她的感染,而变得更加乐观。
可惜,今次突如其来的发病,彻底打碎了他对未来的畅想,使得他不得不开始面对血淋淋的现实。
他的病终究还是无药可医。
他也极有可能如同坊间传闻那般,始终活不过25岁。
既是如此,他又怎么能自私自利地为了一时的欢愉,将凌墨一并拖下泥潭? 此时此刻,秦北冥倒是觉得,凌墨的慢热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错不在你,你完全没必要向我道歉。
若真要细究起来,你今儿个之所以会发病,还是因为我的缘故。
要不是为了给我挡箭,你就不会受伤。
若是没有受伤,指不定就不会发病。” 凌墨察觉到秦北冥的情绪不大对劲,想要出言安慰,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并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过去的那些年,她只会藏起所有的情绪一个人慢慢的消化。
故而需要她敞开内心表达的时候,反倒显得小心翼翼起来。
话音一落,凌墨又觉得自己好似没有安慰到点上,索性转移了话题: “三爷,要不你先把衣服脱了?我先给你紧急处理一下崩裂的伤口。” 秦北冥扫了眼胸口处又一度晕染开来的血迹,这才发觉胸口处的伤正在隐隐作痛。
不过,这一回他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对凌墨所言百依百顺。
系上不知什么时候被绷掉了的腰带,他便径自往房门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正打算叫凌墨下楼吃早餐的田妈顺手推开凌墨的房门后,得见屋里头站着一高大魁梧的男人后,“哇”的一声叫了出来。
她的反应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极有可能会给凌墨造成麻烦后,赶紧捂住了口鼻,神叨叨地进了屋,反手将房门给掩得紧紧的。
“大小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田妈虎视眈眈地打量着秦北冥,俨然将他当成了洪水猛兽。
得见凌墨的脖颈上惊现出好几个牙印,田妈更是慌得失了神,“大小姐,你的脖子怎么了?是不是这个流氓登徒子咬出来的?” “田妈,我没事。
他是我们学校的医助,今天早上我在晨跑的时候,遇上了一堆歹徒,他为了救我这才受的伤。
我寻思着我房里有药,就将他带了回来。” 凌墨见田妈如同发怒的母鸡一样,好似下一瞬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