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的事传出去,先不说名声的事,绝对会有人借题发挥所以这件事李埮也说不出到底谁对谁错,没有偏向任何一边,对程度才是怜悯,这丫头从小便是笼中的金丝雀,大约无时不刻不向往着自由,会给那人骗到这种程度,很大程度其实就是受了这种心里的蒙蔽,而程度才,没什么好说的,站在他的角度上十分理性,是一个完美的家主,朝堂大员,但作为父亲失败至极。
带着程宣离开,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回到大街上,四周依旧人来人往,昨日抛绣球的热闹没有丁点残余,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李埮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李埮并非多愁善感之人,所以没用因为这种感觉而联想太多,喊了声走吧,带着躲在自己身后的程宣慢慢往前走。
程宣大约是第一次和异性走在大街上吧,更或者是第一次不是为了拜访他人而出门 ,所以有些不安,不适应。
“你那个如意郎君叫什么名字?”
李埮问。
昨日程宣睡的太快,这个忘记说了,现在被问就回答:“许杰。”
李埮表情有点怪异,“什么?”
程宣以为李埮耳背,刻意加大音量:“许杰!”
确认自己绝对没有听错,李埮又是一阵的无语,对程宣是不是真的有脑子这件事产生了怀疑。
许杰就是前日他初到洛水,酒楼里遇见的那个顽固子弟,能把他看成正人君子,程宣陷的可真是深。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程宣见李埮古怪的表情,不解的问:“难道和他认识?”
“算是认识吧,不过是他认识我,我不认识他。”
“这很正常啊,他可是大才子。”
大才子三个字又雷了李埮一通,他现在又质疑起了程宣的诗词造诣。
虽然很想说点什么,不过考虑到可能反而会被当成诋毁,李埮也就保持沉默了,不一会儿就到了一栋巨大的宅邸之前。
李埮道:“这就是许中正的府邸,你那郎君大概还在蒙头大睡。”
“嗯那我现在要怎么办?”
李埮无所谓的说:“和门卫说清楚自己身份 表明要见他就是了,我不太方便进去,所以门口等你 你见到他就说自己从我手里跑出来了,愿意和他长相厮守,他是小人还是君子答案自见分晓,他万一要真是君子,你跟着他也无所谓,哦,对了,补充一下,到时候记得说自己已经不是处子了。”
程宣脸有点红,“最后那个能不能不说?
李埮果断的摇头,“不行。”
如果不加上这个,以许杰的混蛋程度,没准会先口头同意,然后想办法把程宣骗上床欺侮了再抛弃。
程宣有点不情愿,不过也没有提出异议,一切必须听我的,李埮昨日这样要求过。
如此程宣就进了许府,李埮已经知道了结合,提前头特的坐在刘府街对面思考到时候的对策,但这种事是他最不擅长的,越想就越头疼。
没多久,一柱香都烧不完,程宣从许府中冲了出来,二话不说,直接铺进李埮怀里,哭的梨花带雨。
“你别哭了啊,真是的,早就提醒过了你偏偏不信。”
李埮安慰了起来,结果程宣哭的更凶了,为了避免许杰突然出来看见他的脸引起更多麻烦,李埮抱起还在哭的程宣缓缓的离开了。
洛水,天策客栈,已经是正午了,依然人流如海 ,此时客栈二层的一个房间内,李埮一言不发的坐着,程宣不再哭泣,但没有从悲伤中缓过来,神情很是低落。
一直沉默的李埮轻轻启唇:“下午我送你回去,把事情解释清楚。”
程宣低着头不知道想着什么,只是摇了摇头,李埮再问,也还是摇头。
“唉,你不回去,还能干什么?”
李埮无奈的问。
程宣咬着牙,盯着李埮,面色泛起一丝桃红:“你娶了我,要对我负责!”
李埮一口水差点没喷出去,急忙表示:“在下已经心有所属。”
程宣似乎是咬定他了,“那那当妾也行”“你就这么不想回去?”
“就算死在外面也不回去就算说清楚了,父亲也不会承认的,我回去,那就是被夫家赶走”
第两百二十二章 收留程宣
李埮沉默,他的确有些疏忽了,以至于低估了大夏官员对名声的重视程度,就之前短暂相处的观察来说,程度才绝对是能做出知道原因依然抛弃女人这种事的人。
程宣微红着脸,轻轻咬着嘴唇,表情坚毅,似乎即使李埮不答应也无所谓,自己完全不介意四海为家,不过微微颤抖的指尖毫不留情的出卖了她。
程宣的身世虽然有些悲惨,但毕竟是大户人家,虽然是一只金丝雀,但也一直吃喝不愁,如果真的给赶出家门,无人照料,饿死都算事小,没准会被歹徒卖到风月场所,从此生活更加暗无天日。
李埮又心软了,就和之前对待张聪一样,他实在没办法丢下程宣一人自生自灭,故而轻轻叹了口气,又点了点头,“你愿意就跟着我吧。”
程宣顿时松了一口气,眉眼间透露出丝丝的兴奋,不过大约是出于千金小姐的娇纵,舍不得面子,表面上做出一副淡然的模样,微微颔首道:“多谢李相公”可立刻就紧张了起来,话都说不清楚,但这并没有抗拒的因素存在,单纯就是害羞而已。
虽然九州之上男女婚配大多都是在十四五岁,但修士之中也有不少人因为一心向道终身不娶,即使有寻找道侣的念头,大多也会避开十五到三十这个修炼的黄金时段。
所以李埮脑补了一下日后进学院,未来那些个师兄弟看见程宣娇滴滴的喊自己相公时复杂多样的表情,就禁不住的感觉有些头疼,他想尽量低调,那样一来别说低调了,整个学院都会对他另眼相看,并且是贬义的另眼相看。
乐吟,你要相信我,我对你真的是一心一意的啊!李埮暗自与不知身在何方的唐乐吟表明自己的清白,然后告诉程宣,叫他李埮就行了,程宣也借坡下驴,考虑起其他称呼,一开始考虑过以公子相称,但似乎过于生疏,又因为李埮表面自己不需要她当妻妾,昨日婚礼权当不存在,她权衡之后就叫起了少爷,并且没打算再改。
程宣这大抵是不想什么都不做就跟着李埮吃白饭,她一直以来的教育不允许她这样,所以才会纠结于本不太重要的称呼。
公子,太过生疏,程宣觉得一直呆在一起这样叫怪怪的,李大哥之类,她又有些叫不出口,她不是李埮家人也不是自来熟的性格,最后剩下的也就只有少爷合适了。
这听起来相对亲近些,有些像是侍女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