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童,李埮不愿意收她为妻,那么这样的身份就是最好的了。
程宣想的很多,有些地方她甚至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纠结,不过不弄明白,心里总是觉得不舒服。
李埮就没他这么多愁善感了,对于怎么称呼自己本身也就无所谓,他暂时会把程宣带在身边,日后她想离开,自己也会妥善进行安排,又或者委托自己父亲照顾。
夜又深了一些,即使是在洛水这样的大城市,也有不少人开始休息,街道上的人明显变少了许多,不久闭晚市,人就更少了,依然四处走动的大多都是流连于风月场所的顽固子弟,偶尔也能瞧见几个佩剑的偏偏君子,他们的身份就多了去,有买了把剑装模作样的有钱人,有懂得一些外功的武者,也有少数真正的修士。
天策客栈的大灯都已经熄灭,只在必要的位置点着灯笼,二楼中,李埮把油灯吹灭,嘱咐程宣可以去床上睡,自己在椅子上吐纳静修。
李少爷果然是修士吗?
不知道是什么境界,应该是后天吧程宣坐在床上,好奇的打量着李埮,她虽然与修炼没什么缘分,不过因为父亲的缘故 ,在府中经常能见到修炼者,并且有不少看起来很厉害的存在,比如李埮之前感觉到气息的几个存在,所以她并没有因为修士的身份对李埮更看重什么的,就是单纯的有点好奇。
这些天她的神经一直紧紧绷着,但今天晚上,那根弦忽然就松开了,变得无所事事,这个第一次离开笼子的金丝雀,不止是李埮,对身边的一切都好奇。
盯着窗外看,似乎都十分有意思,于是一宿都没怎么睡,第二天给李埮强行从床上拽了起来,作为一个一直以来都十分重视形象的大小姐,她大约是第一次出这种丑,于是出门之后一路上都躲在李埮的后头。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程宣左顾右盼,好奇的问。
李埮自然的回答:“学院,得去见一个人。”
程宣没问是什么人,反而在意起学院来了,最后得知李埮很快要去报考学院,又陷入了担忧里头。
“学院让不让带人进去啊?
就说我是你的侍女”没看出女孩掩藏的窘迫,李埮不太在意的回答:“学院就是高级些的学堂,不会限制学生的私生活,并且也不一定非得住里面,呵呵,你爹不是送了我们一栋房子吗,先那边将就一下,我见见那个人,就去看房子。”
程度才送了一栋房子,地契也交给他了,位置刚好就在学院的附近,这大约也是他良心还没死透,对李埮有些愧疚,当成了补偿。
“跟住我,前面是集市,人很多,别走丢了。”
李埮提醒。
程宣有些不满的嘟了嘟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些事还是知道的。”
“省省,你的自理能力比小孩还差。”
李埮无情的埋汰了一句,细细一想,还真有点害怕这丫头走丢,干脆就牵住了她的手。
李埮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情绪,他真的只是不想呆会浪费时间找人而已,不过程宣就有点害羞了,脸颊红通通的,其实她这还是第一次在大街上给异性拉着手,但很快她就明白了李埮的良苦用心集市人真的很多,摩肩接踵,人声鼎沸,要和刚才一样跟在后面慢悠悠,估计没一会她就得找不到人了。
大约的因为拜过堂的因素吧,程宣心里对李埮的抵触并不强烈,又因为收留的因素,还掺杂了一些赶集,很快程宣就适应了被他牵着,并且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第两百二十三章 学院
集市之间人来人往,很是拥挤 ,但这并不能阻碍洛水人民逛街的热情,哪儿有一个小贩在叫卖,喊的声嘶力竭,哪儿有一个雍容妇人,架不住孩子的哭闹买下一串糖葫芦,哪儿有一个打扮清凉的商家小姐,在丫鬟的陪同下寻匿着胭脂水粉的味儿,甚至还有人在表演胸口碎大石,吸引着一圈又一圈的看客,其中不乏书生打扮腰间佩剑的偏偏公子,只是大石碎完,人家拿着托盘求赏钱时,那些个公子哥就连连摆手,表示自个讨厌肮脏的铜臭味。
程宣没有什么修炼天赋,父亲固执守旧,母亲不甚宠爱她,她便极少有抛头露面的机会,一共也没来过几次集市,最近的一次记忆都是五年之前,故而现在对闹市之中的一切都相当好奇,时而在泥人爷爷摊前驻足,时而看着精美的面具发愣,时而被呼呼转悠的小风车吸引,李埮果真很有先见之明,若不是牵着手,这丫头早就走丢,等被他找到没准会是在某个神秘的窑子里。
最终在把面具,风车,泥人都一套买全之后,李埮才成功的把李埮带出了集市,这小丫头有居人屋檐下做个乖乖女的心,不过却毫无这方面的自觉,李埮扪心自问这是什么原因,思考之后,觉得或许是自己对她太好了点,为了不把服饰自己的便宜丫鬟变成女儿,李埮琢磨着是不是应该让自己显得严肃一点,不过一面对丫头被压抑多年后才稍稍释放的纯真天性,他就凶不起来。
西行,穿过四十八巷五十六街,来到白虎大街,接着北上,绕过俨然一座城中城御林军密布的雄伟皇宫的护城,规划的建筑便渐渐稀疏了起来,一片片的草甸铺满高低起伏的丘陵,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尽头,其间一朵朵小花没规律的冒出头。
“好大,好漂亮啊!”
程宣惊叹,“洛水城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难道学院就在这边?”
李埮望着尽头处的地平线轻轻一笑,“对,就在那边。”
“哪边?”
“那边。”
程宣盯着李埮手指的方向似乎明白了过来,尽头处的并不是地平线,而是距离他们过于遥远的学院。
看得出大夏王朝相当重视学院的存在,竟是在寸土寸金的洛水城划出了这么广阔的一片区域,程宣又有不明白的地方,划地也就罢了,为何四周还会有这么多什么都没有的地方?
李埮说原因十分白痴,程宣纳闷,大夏王朝的那些大佬们怎么可能是白痴,他们应当是九州最睿智的一群人才对,然后李埮不屑一顾的说:“为了让书院学生能安心修行这种扯淡的理由浪费这么多地,不是白痴是什么?
明明一间练功房就能解决的事,他们非得如此铺张浪费的解决。”
程宣不懂修炼,但她是个聪明人,懂得在自己不明白的领域和别人展示自己的见解是多么